袖劍滑出,馬格寧跟魯斯同時出手。
一個用袖劍刺向木鐘的咽喉,一個快速抽刀從往木鐘的腦袋上砍去。
前幾秒還很平常的幾個人,突然間,其中兩個便露出凶器,往他們護送的人身上招呼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木鐘爆發階位氣勢,同時猛地甩開手臂,毫無形象地往前滾去。
這兩人在如此近的距離內發起攻擊,即使他早有準備,也無法完好無損地避開攻擊。
馬格寧的袖劍割傷了他的手,魯斯的刀在他的背上劃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一擊未成,兩個人揮動武器,馬上接著下一擊。
——階位壓迫對這兩人不起作用。
木鐘也是毫不停歇,他展開‘魔力驅散’,驅散掉兩人身上的強化魔法,同時使用‘空調術’召喚出一台空調,砸向兩人。
馬格寧受阻,無法乘勢追擊,魯斯揮刀砍斷空調,失去了最佳的追殺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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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台空調為木鐘爭取到了一兩秒的時間,他迅速從地上站起身,一邊後退,一邊甩手丟出‘肥胖漢堡’‘蛀牙術’以及‘空調’。
——這三個魔法是他現今魔法庫里最適合用來‘攻擊’的魔法,有好過沒有。
不過……在這樣的荒郊野嶺,有個魔法或許會有奇效。
「鞋襪月兌除!」
中了這個魔法的人,只要抬起腳,他穿著鞋子跟襪子就會不受控制地自動月兌除。
在到處都是樹木的山上,光著腳走路會非常痛苦的。
馬格寧跟魯斯都中了‘肥胖漢堡’、‘蛀牙術’以及‘鞋襪月兌除’,兩人有些忌憚地看著木鐘,一時之間,都沒有圍攻上去。
兩人腳貼著地面挪動,站成掎角之勢,以此圍住對方。
木鐘的‘熒光棒’相當于‘指虎’,攻擊距離太短,因此,乘著對方兩人停頓的空當,他迅速地折斷了一根大小合適的樹枝,充當‘木棍’。
三人就這麼僵持住了。
……
魯斯開口道︰「想不到你對我們早有防備。」
木鐘︰「只是直覺而已。」
因為木鐘之前滾了火堆一下,火堆柴火分散,使得火焰很快便熄了下去,現在只剩些零星的火星。
太陽早已落山,天色越來越暗,三人之間,此時只能相互看到個人影,完全看不清具體面貌。
此時,三人各懷鬼胎。
木鐘在等待天色完全暗下來,他稍作思考,對兩人施放了‘眼楮發光術’,這個魔法不會讓他們看清黑暗,但能讓他在黑暗中看見他們發光的眼楮。
手伸進口袋,他一邊掏著什麼,一邊開口問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魯斯回道︰「為了威特。」
「什麼意思?」
「只要你死在奧瓦丘,你的老師‘北極館長’一定會為你報仇。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借它的手,毀滅獅鷲派。獅鷲派一除,威特就不用再困在這個地方,憑他的能力,一定能帶領我們統一維因,再現帝國的輝煌。」
「呵~你們可真搞笑,就不怕超自然找出真相,或者干脆刺殺失敗嗎?」
……
在木鐘跟魯斯說話的時候,馬格寧從懷里掏出一樣長筒狀的、帶線的小東西,把線一拉。
伴隨著‘啾~’的響聲,一粒火光升到空中,‘砰’的一聲爆開。
與此同時,在煙花爆開的那一瞬間,漆黑樹林里突然飛出一支弩箭,命中了木鐘的月復部。
「哼!」
悶哼一聲,木鐘迅速抽出右手,將手上的‘夜視墨鏡’戴上。
他捂著中箭的月復部,怒聲說道︰「恩特!我以為至少你是好的,為什麼連你也要害我?」
恩特舉著弩,從黑暗里走了出來,他臉色黯淡,語氣沉重︰「因為這是戰爭啊……木鐘,我希望威特老大能成為我們的王,但是,奧瓦丘不僅困住了獅鷲派,也困住了他,我們不能讓他再浪費時間在這里尋找找不到的、獅鷲派的秘密。如果犧牲掉你、犧牲掉我們,能夠換來獅鷲派的消失,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對不起。」
……
在塞納多山城的時候,木鐘跟恩特勉強算是‘患難之交’,一個斷了手,一個逃不掉。
接觸過對方的真性情,木鐘認為恩特是位熱心、善良、率真,又有點機靈的好人。
只是……對恩特、對這些人來說,這是一場戰爭。
在戰爭的浪潮之下,所有人都會被卷得支離破碎,個人的命運連入整體,很多時候,做的選擇、遭遇到的環境,全都身不由己……
……
木鐘終究還是沒能生起氣來,他嘆了聲氣,問道︰「恩特,你剛剛為什麼沒有瞄準我的要害射擊?」
「……」恩特沒有回話,他什麼聲音都沒有。
木鐘接著道︰「我就當你是故意避開我的要害射擊的吧,我就當這是你對我、僅能做到的善意。看在威特,還有你留了手的份上,我不殺你們,你們走吧。」
魯斯盯著他,懷疑道︰「你有能力殺了我們嗎?」
木鐘甩了下手,解除掉他們身上的魔法效果,「一直都有,只是……我不想付出更多而已。」
馬格寧感受到了來自對方身上的變化,不是說假話,現在這個人真的可能會殺了他們。
「魯斯、恩特,獅鷲派的人馬上就到,接下來的交給他們了,我們離開這里。」
「嗯。」
三人聚到一起,然後離開了這里。
……….
現在正剩下木鐘一個人了。
他捂著月復部,慢慢地往山頂走去。
「呵呵……」
「我真是受夠了。」
「在暴風潮的時候,是被披風蟹的披風打斷了左手;在這里,是被人放暗箭,射中了肚子。」
「能夠輕易驅散破壞力摧枯拉朽的魔力炮,卻應付不了一支小小的弩箭。」
「嗯……」
「三個拿刀的普通人也應付不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魔法師。」
「……有一個。」
「我不就是嗎。」
走到山頂上,木鐘背靠著一棵松樹坐下,他從口袋里掏出了本源懷表。
指尖輕輕觸模了幾下表身,「本想著不用的,結果還是沒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