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走的非常干脆。
完全沒有逗留下來交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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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出來相當謹慎。
「程兄！」李淵看到化作一片焦土的學院，心中焦急萬分，動用神通掀開廢墟找到了程儒生。
可程儒生此時被雷霆劈的渾身發黑，沒有一塊好皮，連元神都呈現幻滅狀態，眼看著生機流逝干淨，回天乏術。
「程兄，你振作一點啊！」李淵立刻以浩然氣為引，企圖止住程儒生生機的流逝，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儒家法門在救人方面並沒有什麼有效手段。
哪怕以言出法隨的神通，也只是徒勞，逆轉生死連聖人都難以做到。
程儒生胸口艱難的起伏，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嘴唇翕動，卻什麼話也說出不來，眼中光芒逐漸消散。
李淵急忙扭頭看向林夕︰「林夕，我記得你有手段收攏元神，助人復活！」
林夕嘆氣搖了搖頭︰「那也得元神沒有受到太大創傷才行，這位前輩元神被雷霆擊中，已經魂飛魄散了。」
李淵臉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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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尋得一位知己。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失去。
林夕也沒想到，一位必然成聖的存在，就這麼隕落了，哪怕是不擅長斗法也不至于這麼快便被人所斬殺。這神秘男子實力這麼強勁？
眼看著李淵心神悲痛，沒有多少追殺的心思，林夕便駕馭金色遁光，疾馳而去，追殺了出去。
帶著紫色面罩的神秘男子所施展的術法，確實強悍可怕，遠超尋常巔峰半聖，但遁術顯然是他的短板。
僅僅幾個呼吸間，林夕便已經看到了神秘男子的身影。
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拉近著二人的距離。
神秘男子也發現了林夕，沉默片刻，捏動法決，右手重重朝著空中一甩，磅礡靈力隨之而出化作萬鈞雷霆。
轟！！
蒼穹之上並無雷雲，憑空衍化出浩瀚的雷霆，並且全部鎖定了林夕，瘋狂的劈下，撕裂昏暗的夜幕，倏忽間迸發極其刺眼的光，震耳欲聾的雷聲更是震撼心神，一時不查便會識海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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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將傷害神識的術法順勢融入了雷霆法術中，藏得極深，一般修士若是不察，恐怕就得中招。
但雷霆瘋狂的落下，一道金色遁光卻輕易的從中穿梭出來，毫發無傷，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神秘男子微驚︰怎麼可能！
林夕冷漠盯著對方，一言不發，只是速度越來越快。
連天譴都奈何不了他，更不用說區區雷霆了。
想當初雷劫都只是開胃小菜。
至于神識技，更不用多說了。
現在林夕的渾厚神識，直逼聖人，聖人之下根本沒人能傷的了他，呂登賢那個老家伙被逼的只能成聖才能對付林夕呢。
「給我停下！！」林夕口吐驚世法音，恐怖的聲浪震蕩出來，蘊含著一縷不容置疑的強大意志。
神秘男子身形一滯，好像遭遇了什麼亂流，身軀不受控制的顫抖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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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抵御法音片刻，說明他的意志力算是相當不錯了。
可當他反應過來時，林夕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誰？」神秘男子冷靜說道。
林夕質問道︰「你又是誰，為什麼要滅書院？」
神秘男子發出一聲不屑的笑聲︰「為什麼？你不是也想出手？只不過我不像你這麼磨磨嘰嘰，你有什麼資格大義凜然質問我。」
林夕一時啞然。
看來對方來此的目的與自己相同。
只是李淵放棄了。
所以他才選擇離開。
「我只是想過，不曾出手。」林夕冷哼︰「你既然出手殺人了，那也別怪有人來尋仇了。」
「尋仇？笑話，你來謝謝我還差不多，憑什麼來尋仇。」神秘男子氣笑了。
「你應該也看到與我同行的儒修了，他與程儒生相見恨晚，已經是至交了，你殺了程儒生，我為何不能來尋仇？」
「至交？」
神秘男子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這是什麼理由，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明明是來殺人的。
竟然把自己說成是死者好友？
簡直是天方夜譚。
林夕也懶得廢話︰「廢話少說，束手就擒你還能有點尊嚴吧。」
「狂妄，你以為你是誰，若非我方才受了點傷，殺你如屠狗。」神秘男子嗤笑起來。
「好，那你來試試吧。」
林夕正欲出手，神秘男子也同樣做好殺人準備。
但只見書院廢墟之上冒出驚世的氣息，浩浩蕩蕩的白色清氣灌入雲霄，引得天空一陣扭曲，隨後撕裂虛無，浮現一尊又一尊的神秘異象，竟然讓大道都為之分流，構築成一條無上仙階。
只見清氣凝聚成一柄貫穿天地的白劍，懸于穹頂，鋒指九幽，無盡的浩然之氣蕩漾而去。
那股堂堂正正的中正之氣，連日月星辰都要黯然失色，連天火雷霆也得退避三分。
只見一位儒袍男子從仙階之上走下，眼角掛淚，但神情卻萬分的冷漠，儒雅不再，他緩緩握住了貫穿天地的白劍，浩然之氣橫掃九州。
林夕看的真切。
這白劍分明是程儒生的。
李淵能握住，自然也就說明程儒生已經死了。
佛門尚有金剛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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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門亦有棄書執劍。
李淵挑眉，冷厲的目光洞穿空間，落在了神秘男子身上，仿佛要將靈魂都撕裂。
男子驚恐退後幾步，失聲喊道︰「成聖了？怎麼可能！！你的境界，分明很不穩！」
他原本根本沒有把李淵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這人境界搖搖欲墜。
沒有半點成聖跡象。
應該構成不了什麼威脅。
誰知道他現在竟然立地成聖！
林夕穩了穩心神，可憐的看著神秘男子︰「你以為他的境界為什麼會這麼不穩？連這個也看不透麼？」
神秘男子心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但眼中的震撼神色越發濃郁了。
為什麼會境界不穩。
因為距離聖人境界太近了。
以至于被冥冥中被佔據的法則針對，所以才會導致自身境界搖搖欲墜，離聖人境界越近，遭到的針對越強。
除非放棄自己正在修煉感悟的道，不然這種針對就會一直存在。
所以他看不起的那個儒修。
並非根基太差。
而是距離聖人境太近了。
只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