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鶴老怪毫不客氣的來到林夕幾人身邊。
強大的壓迫力讓眾人緊張萬分。
流鶴滿臉的戾氣,這種情況下確實很難分辨憤怒與殺意之間的區別,以至于沒人會想到,流鶴此刻根本就是想殺人滅口。
林夕一行人有五人,哪怕搜魂失誤死掉一兩個,也是沒人會在乎的事情。
只要能得到重要信息就行了。
不過幽閣莫勝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一直緊盯流鶴,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雖然不確定情況,但他總覺得流鶴這個老家伙別有用心。
流鶴才不管這些,眼眸深邃,神識如浪潮般涌來。
「前輩,手下留情啊,我們受了重傷,元神很脆弱的。」林夕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任誰都能听出他此刻的怨念。
流鶴冷冷說道︰「放心吧,我會手下留情的。」
話雖這麼說,但流鶴的神識卻極其狂暴的沖出,仿佛化作實質,浩浩蕩蕩涌入林夕的眉心。
這麼狂暴的神識運用搜魂術,尋常修士根本扛不住,當場就會元神崩潰。
林夕卻不退反進,一個人擋在眾人面前,直接抗下了絕大多數的神識力量。
流鶴冷厲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詫異。
因為對方的元神上覆蓋著一層強大的神識防護,自己的搜魂術竟然突破不了,既然突破不了,自然就是搜魂失敗了。
搜魂都失敗了,自然破滅元神的目的也失敗了。
「前輩,差不多了吧。」林夕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樣子,分明就是承受了某些後遺癥。
流鶴眉頭緊皺。
這小子怎麼回事?
是有什麼保護護住了元神,還是神識強大的可以比肩自己?不然沒理由出現這種情況啊。
莫勝木冷眼道︰「流鶴,搞好沒有,搜個魂都這麼費勁?如果年紀大了就好好回羽化宗頤養天年好了。」
「你急什麼,搜魂還沒成功。」流鶴回懟道。
「誰知道你在搞什麼鬼,該不會是故意隱瞞什麼吧。」
搜魂時間太久,確實引起懷疑了。
林夕一臉虛弱與痛苦︰「怎麼還要繼續搜啊,前輩,你明明已經看過我全部記憶了,我,我的元神,快要崩潰了。」
這話一出,眾人按捺不住了。
到了這個境界,可以很輕易掌控搜魂術。
哪怕會有些後遺癥,但一般也死不了人。
可現在好像不太對勁了。
「流鶴,停下!」莫勝木眉頭一皺,不滿呵斥道︰「差不多了。」
流鶴心中大怒。
眼前這小輩竟然敢算計自己?
他眼中浮現出怒意,此刻索性不再控制,毫無顧忌的釋放神識,企圖直接滅殺眼前小輩的元神。
剛剛他做的隱蔽,眾人還感知不到。
但現在他這般行為可讓周圍的修士清楚感受到了。
「流鶴!你做什麼?!」
「不對勁,搜魂術哪里需要釋放這麼強大的神識力量。」
「這分明是想殺人!」
周圍有人怒斥流鶴。
要知道在場都是來自中州各大勢力的人。
雖說不願意直面一個瘋子,但並不代表就會怕了流鶴。
莫勝木更是立即出手,凝聚陰紫光輝,術法迸射而出,似乎是想借這個機會直接重傷流鶴老怪。
但流鶴顯然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局面,祭出一道白輝。
這白輝展開竟然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白色神鳥座印,蘊藏神秘的力量,聖威蕩漾著,庇護住了流鶴。
莫勝木施展的幽閣頂尖的術法,殺人于無形。
此刻在神鳥座印的庇護下瞬間消弭。
「羽鶴台?」眾人一驚。
這東西可是和遮天旗齊名,號稱羽化宗最強大的兩件法寶之一,乃是其聖人老祖呂登賢傳下的法寶。
能擋住莫勝木的攻擊自然不奇怪。
最讓人吃驚的是,對方竟然把這件寶物也帶出來了。
正常情況下,這等至寶是很少出世的。
一是容易引起外人覬覦,一旦丟失損失太大了,其二便是聖器珍貴,出現磨損根本沒幾人能修復。
除非出現滅宗大禍,不然這種級別的寶物不會隨便拿出。
由此可見流鶴確實是瘋了。
有了羽鶴台守護,沒有人能干擾的了流鶴,流鶴也根本毫不留情,當場想要直接滅掉林夕元神。
「臥槽,老混蛋你做什麼!」林夕一驚,此刻也顧不得做戲,急忙祭出蟒神像。
一尊人身蛇頭的詭異黑色雕塑憑空出現,隨後林夕眉間涌出強悍的金色神識覆蓋雕塑,將流鶴的神識盡數擋在了外面。
林夕能夠借用蟒神像施展各種神識技,但卻並非蟒神像賦予林夕的強大神識,而是在強大的神識加持下,蟒神像的力量才能真正發揮。
此刻林夕神情莊肅,如同一名坐立于佛前的入定老僧,萬般外力不加于身。
流鶴眉頭更加緊了。
這小子究竟什麼來頭。
這又是什麼寶物。
竟然能擋住自己的神識。
擋住一擊,林夕立刻後退,就算能擋住神識,但並不代表能擋住其他手段,這時候可不能意氣用事。
「想走?」流鶴緊逼而來,儼然一副要將林夕幾人當場斬殺的樣子。
這下子眾人都反應過來了。
流鶴有問題。
他到底有什麼毛病。
為什麼非要殺這幾個小輩不可。
難不成真的失心瘋了?
還是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多數人雖說反應了過來,但第一時間仍然是在考慮利弊,並沒有出手解救,畢竟和林夕非親非故,而且流鶴老怪發瘋的樣子確實不好對付。
說時遲那時快,流鶴化作白光,殺意凜然,道法施展開,道紋竟然匯聚顯化出一頭清晰可見的雪白神鳥。
振翅起罡風,驚鴻裂蒼穹。
這是聖人道法,威力極其可怕。
風聲未響身先至。
一旦被擊中,尋常半聖都要隕落。
林夕心中一寒。
這可不是他們能擋得住的。
就算黑手恐怕都不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縹緲的青雲不知何時竟然已經來到了此地。
一朵尋常無奇的青雲落下,輕柔無托,竟然纏住了道則所化的神鳥,在輕描淡寫中,生生將神鳥抹除在了天地之間。
「怎麼回事!」流鶴臉色驟變︰「什麼人?!」
明明其他人都沒有出手。
自己的道法怎麼就崩了?
只見一道青光這才緩緩到來,白衣青劍,氣質縹緲出塵,滿場皆是月兌俗之人,在那一襲白衣之下卻盡顯平庸。
「宗主大人!」林夕和石重興奮大喊。
臉上再無擔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