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非常隨意輕松的解決掉了金袍人。
林夕忍不住發問︰「宗主大人,您現在是什麼境界?」
「我也不太確定。」江塵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到了這個境界,已經很難用言語來形容自身實力了。」
「那總該有個境界劃分吧。」
「我深陷無盡煉獄,唯有殘存的意識,一切都不復存在,是你將我喚醒這才讓我沒有陷入真正的地獄。」江塵說道︰「我的肉身元神都已經消亡,我也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無盡煉獄的力量幫助重塑了身軀。」
「所以如果真的要仔細劃分的話。」
江塵沉默了很久︰「我應該算是完成了一次超月兌重生,以法則構築身軀,大概處于融道境巔峰的境界。」
林夕心中震撼萬分。
融道境巔峰啊。
距離聖人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大概和吞山老怪是一個級別。
原來宗主大人這麼猛啊!
林夕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自己還真是低估宗主大人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果然沒有錯。
「本來我只有五六成把握,現在至少有八成把握了。」林夕長舒一口氣。
江塵一笑︰「你只有五六成把握也敢做?不怕把文心界那麼多巔峰修士全部坑死?」
「反正又不是我死。」林夕無所謂說道︰「況且機會真的已經很大了,總得拼一拼,要知道我們的對手可是傳說中的神。」
江塵一听也沒有多說什麼。
五六成把握,也確實值得拼一拼了。
林夕隨意找了一座仙城,然後七轉八轉,來到了一處賣普通丹藥的商攤處,商攤老板無精打采的靠著椅子假寐。
這附近不是什麼集市,只有零零散散三四處賣東西的小商攤,顯得有些寒酸。
只有境界比較低的修士才會來這種小攤上踫踫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便宜,質量過得去的丹藥。
商攤老板也只是個築基修士,看到有客人來隨口說道︰「隨便看,培靈丹三個靈石一顆,謝絕還價。」
江塵有些好奇的看向林夕。
他不太明白林夕為什麼要來這里。
林夕沒有解釋,而是將一塊漆黑玉牌往攤子上一放︰「老板,你看看這東西值多少靈石。」
商攤老板定楮一看,玉牌泛起神秘的幽光,中央有判官筆的紋理,筆毫鮮血欲滴,猩紅一片。
「你」商攤老板急忙蓋住玉牌,臉上的表情變得諂媚恭敬起來︰「這位前輩,不知您要買點什麼呢。」
「我有個大生意要談,如果可以,請找來玉佩的主人。」林夕低聲說道。
「好,小的明白。」
商攤老板往後幾步,整個人融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江塵當然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但他還是不由驚詫︰「這隱匿的法門好是精妙,他們是誰?」
「冥王殿。」林夕微笑著解釋。
很快商攤老板再次現身,恭敬道︰「前輩請跟我來。」
說罷老板領著二人拐入胡同小巷之中,然後進入了一間漆黑小房中。
「兩位前輩請在這里稍等。」商攤老板很識趣的離開,他是沒有資格呆在這里的。
林夕也不著急,靜靜等著。
江塵目光一掃,這漆黑小房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有一座小型陣法,是專門傳遞影像的。
緊接著陣法啟動,一個黑衣男子的影像緩緩出現。
男子目光冷漠,有著難以言喻的高傲,手中握著判官筆,筆頭尖細,長毫似血,筆身有神秘的紋理雕刻。
陣法傳遞的影像,自然就是冷面判官崔之道了。
「林夕?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崔之道問道。
對方直入主題,林夕也不拐彎抹角︰「我想找李行雁。」
「想找李長老?這倒是不難,不過你有什麼事情非要找他?」
听到李長老這個稱謂,林夕一下就明白了,李行雁那個老狐狸果然加入了冥王殿。
加入冥王殿,自然沒人敢來找他麻煩了。
他就可以安心修煉了。
「他欠我一個人情,說好我若有所求,他能盡力幫我的。」林夕說道︰「順便我和你們冥王殿也要談一樁生意。」
崔之道笑道︰「生意?那自然是歡迎,不知道你想殺誰?」
「要殺很多人。」
崔之道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你應該知道冥王殿不會輕易出手的,你確定自己要殺很多人?」
「當然。」林夕底氣十足︰「靈石絕對夠,只怕你們冥王殿不敢接這樁生意。」
「哈哈哈哈,笑話,還有我冥王殿不敢接的生意?」崔之道大笑,同樣有著絕對的底氣︰「說罷,你到底要殺誰?」
林夕緩緩開口︰「中州赤星城的所有金袍人!」
崔之道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頓時陰晴不定起來,他很是震驚的盯著林夕,久久不曾說話。
他是冥王殿的人,自然知曉極多的隱秘。
所以他很清楚,那片神諭之地有多不可招惹。
「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崔之道沉默許久︰「你難道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林夕篤定說道︰「我很清楚那是什麼地方,而且我能保證,我知道的比你多的多。現在我只想知道,冥王殿敢不敢接我這樁生意?」
「恐怕」崔之道十分猶豫。
他自然不想接。
但他現在可是代表冥王殿在與林夕談話。
拒絕的話豈不是說明冥王殿怕了?
而這時,崔之道注意到了一旁一直不曾開口的江塵,他有些疑惑,當注意力落到對方身上時,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是誰?」崔之道不禁問道。
林夕見狀立刻給江塵使了個眼色,江塵心領神會,專屬于巔峰半聖的氣息緩緩的展現出來。
崔之道雖然只是傳遞出來的影像,卻也感覺到了這股氣息。
他頓時嚇得臉色驟變。
他哪里想的到,林夕身邊竟然有這樣的修士。
「這位是我的一個長輩。」林夕平靜說道︰「這次行動,他也會出手,放心吧,你們並不是主力。」
崔之道又一次沉默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去匯報殿主。」
這一次他沒有猶豫要不要拒絕。
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恐怕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