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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隕落與真相

身體吃痛,墨如淵來不及思索具體,迅速拉開身形。

站在遠處看著對面女孩,墨如淵心中驚怒非常,方才他可是有所反擊的怒氣,卻被輕而易舉的躲開。

低頭看了眼腰間的傷口,看似不大,也就被匕首劃破指長口子而已。

可墨如淵卻能感覺到,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以他的修為實力,若是一般傷勢,靠身體的自愈能力就能很快恢復。

然而,現在別說是恢復了,他連止血都做不到,還能感覺到體內靈力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像一個有孔的皮球,正在慢慢泄氣。

「你是何人?」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與愛,墨如淵在腦海里仔細回憶,確定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鳳琴捂嘴輕笑,手中巴掌大小的匕首繞在指尖甩著,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

可還未等她說話,墨如淵卻突然暴起,沒向她這邊沖來,而是破開密室想要趁她分心而逃離。

墨如淵很想報仇,可方才出手被躲,已經讓他意識到,這個女人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至少實力在他之上。

多留只會慢性死亡,唯有出其不意,才有一絲機會逃出生天。

眼看著墨如淵飛逃,鳳琴沒有阻攔,臉上一片戲謔。

只听得‘轟’的一聲,鳳琴便已經猜到了結果,慢慢從密室中走出。

外面,墨如淵嘴角溢血,看著一念成空帶著三人將自己圍在其中,臉色難看。

方才他想以為成功了,沒曾想外面還有四人等待著他,一對一都差距天大,更何況還是四人一起出手。

若非一念成空好像不太想把他當場抹殺,恐怕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鳳琴慢慢走出,再看一念成空身邊的人只剩三個,墨如淵當即猜到了答案。

「是你?!」

鳳琴輕輕拍手,仿佛是在為他這麼快猜到而鼓掌。

臉上面容變幻,當即恢復原來容貌。

沒理墨如淵,鳳琴對一念成空等人說道︰「怎麼著,我就說吧,可以不費任何力氣殺他,現在信了吧?」

四人輕笑不語,默認了她的話。

見此,鳳琴更加得意了,高昂著頭,像只開屏的孔雀。

墨如淵也听到了他們交談,雖然不清楚具體內里,可也知道他們應該是在打賭。

而他,成了一個試驗品。

心中怒火中燒,墨如淵竭力讓自己保持理智,生死當前,任何的沖動都有可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居然一念成空沒有當場抹殺他,那就說明有其他的想法,興許可以利用這點月兌身。

「一念成空,你想如何?」

想法沒毛病,可惜這次他猜錯了。

一念成空作揖行了一禮,答道︰「貧僧這幾位朋友好奇尊者的血之道,听說走血之道的人鮮血永無止境,只要不死,就流不干,所以特意請來尊者,想見個世面。」

墨如淵心中一沉,隨意自嘲一笑。

也是,放在以前,他尊者修為實力在武極界是絕對的大人物,可現在,完全上不得台面。

感覺傷口的疼痛正在加劇,墨如淵低頭一看,傷口處已經紫青一片。

好霸道的毒!

分出三分心神壓制毒素在體內的擴散,墨如淵感覺眼前有些眩暈,視線都在模糊。

內憂外患,墨如淵想了半天,依舊想不到一個可以月兌身的辦法。

一念成空等人也不再理他,胡鑫走進想把他衣服揭開,露出其中傷口。

這是一個機會!

墨如淵狠咬舌尖,努力想讓自己恢復清醒,運轉正在渙散的靈力,雷霆出手。

一位尊者的偷襲,正常時候即便是帝境也不敢大意。

但此刻墨如淵已經受傷,再加之體內詭異毒素的影響,一身實力,難以發揮出一半。

竭盡全力的一擊,被胡鑫抬手就輕輕松松的擋住了。

化掌為拳,胡鑫一拳砸在墨如淵胸口上,加劇了傷勢的同時,讓墨如淵摔倒。

把傷口處衣服震碎,其中的模樣頓時顯露出來。

「你們說他能堅持多久?」

「兩個時辰左右吧。」鳳琴看了眼傷口處的流血速度說道。

「我猜三個時辰,雖然有毒侵蝕他的靈力,可好歹也是走血之道的,血氣比正常修士強盛很多,」有一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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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空沒有說話,始終帶著笑意。

墨如淵越受折磨,到時候李長安的怒火肯定也就越大,這幾人玩火而不自知也。

听著他們的交談,墨如淵當即紅了眼楮,殺意陣陣溢散,就連空氣中都似乎充滿了血腥味。

他現在已經不抱任何逃生的希望了,今日這劫過不了。

他唯一想做的便是,能夠在臨死發揮最後一點余熱。

體內苦海翻騰,有限的靈力在加速運轉,早已超出了正常運轉速度。

墨如淵不管不顧,以他如今的實力,無論如何都威脅不到幾人,唯有一種才

有可能。

自爆!

不求能夠拉一個墊背的,只要能夠重傷那麼一兩人,他就已經知足了。

然而,就在他即將失去控制時,卻見一念成空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個個他看不懂的文字從一念成空口中飛出,落在墨如淵身上。

猶如剛探頭的小草,還不等徹底成長起來,就已經被摧毀了。

不受控制的靈力慢慢穩定下來,苦海也漸漸歸于平靜,哪還有一絲要崩潰的模樣。

連自爆都無法做到!

墨如淵心如死灰,最後一點掙扎都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看來,本尊大限已至,宿命依舊無法逃避。」

輕聲彌漫一聲,墨如淵已經感覺到體內靈力幾乎要被侵蝕干淨。

他無懼死亡,唯一感到遺憾的便是,會死得如此憋屈,連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都沒有,遭了下作手段。

不想再繼續受辱,墨如淵運用最後的一點靈力,自斷經脈。

動作雖然輕微,卻還是被一念成空等人發現了。

胡鑫趕忙上前查看,卻見墨如淵一動不動,氣息已絕,唯有臉上還掛著笑意。

不像是遭了毒手,更像是自己安然赴死。

「沒了。」

胡鑫不太滿意這個結果,悶悶的說了一聲。

一念成空低念佛號,似乎是在為墨尊而感到悲哀。

嘆道︰「墨尊也是個人物,人死如燈滅,我們便不要為難他了,待我將他送回去,聊表心意。」

聞言,幾人都看了過來,心思各異。

他們想說一念成空虛偽,這事他又不是沒參與,現在卻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裝啥呢?

可想到以後還要相處一段時間,這話也就咽下肚子里了。

……

是夜,幻谷。

李長安和苦劍尊守在通道之下,與大契仙朝的人馬隔界對峙。

忽地,兩道白光涌現,有人傳送而來。

自傳送陣建成後,每天都會有人過來稟告情報,李長安對此並不意外。

可今天來的兩人卻讓李長安略感驚疑。

一個是楊明沒問題,另一個人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故人。

「墨兄,別來無恙。」起身迎了過去,李長安簡單行禮道。

墨莊臉色不是很好,深深回了一禮,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李長安有些奇怪,理智告訴他,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墨莊乃墨尊墨如淵之子,東海磨盤山少山主。

在聶賢尚未出事之前,曾在翻雲覆雨樓停留過不短時日,和聶賢關系不錯。

有基于此,李長安也見過幾次。

雖談不上是多麼要好的朋友,卻也算熟悉了。

看了眼臉色不好的兩人,李長安收斂住笑容,出聲問道︰「墨兄有事找我?還是找苦劍尊?」

無事不登三寶殿,那麼多年沒見了,今天突然到來, 定然不會是閑著沒事干來串門的。

聞言,墨莊深深看了李長安一眼,竟是直接單膝下跪。

李長安眉頭微皺,能行這般大禮,估計他要說的事不簡單。

果然,墨莊開口了。

「東海散修墨莊,請求加入人世間,還望君主收留!」

這話一出,李長安頓時疑惑了。

你一個磨盤山少山主,東海小一輩響當當的人物,居然跟我說是散修?

看了楊明一眼,李長安想知道原因。

楊明也很識趣,上前低聲道︰「君主,墨尊,隕落了。」

比言一出,李長安和身後的苦劍尊身軀盡皆一震。

李長安和墨尊關系不錯,這次出來時,還說過事了後宴請他們,以報當年護道之情。

沒曾想,竟會听到這個消息。

一別即是永別,李長安心里也不好受,深吸一口氣,問道︰「怎麼回事?」

苦劍尊亦是看了過來。

于她而言,見慣了太多生死,所以她一直以來都不會和任何人親近,就是不想經歷這種事情。

可等到李長安之後,苦劍尊的行事也慢慢變了許多,多了幾分人情味,不再像以前那般縹緲不可尋了。

墨尊絕情尊與他並稱東海三尊多年,雖然不說,但她心里也知道,如今這兩人也勉強算是朋友了。

可現在……

「今天一念成空在南淵露面,連續覆滅了好幾個聖地,墨尊當時就在中州南部,距離最為接近,于是就暗中跟上了,結果被一念成空等人發現。」

李長安沉默,本能的以為墨尊是戰而不敵被殺的。

雖然心中壓抑,但也還能勉強接受。

他早已說明過,搜尋一念成空等人很危險,遇到了隕落概率很大。

「墨兄,節哀。」

李長安伸手想扶起墨莊,沒想到的是,墨莊點頭接受他的安慰,卻依舊不起來。

「墨兄,你

這是?」

「君主有所不知,得知墨尊隕落後,少山主第一時間將磨盤山解散了,化整為零,諸多弟子基本都分散到了魔宮絕情宮等勢力,如今少山主,的確可以說是散修。」

李長安一愣,隨即也明白過來。

墨尊生前殺性重,手下冤魂千百萬,樹敵可是不少。

墨尊在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敢怒不敢言,可如今墨尊走了,很多仇家定然蠢蠢欲動。

與其到時候艱難苦守磨盤山,倒不如先一步將磨盤山解散,化整為零,讓眾弟子加入其他勢力,也算是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這個決定,魄力不小。

「墨兄有大才,相信墨尊若是知曉,也定然不會怪罪的。」

多少勢力寧死也要選擇固守,磨盤山如此作為,必然會讓很多人嗤笑,覺得沒骨氣。

可事實上,這是最好的求全之法。

沒了墨尊坐鎮,即便靠著磨盤山的底蘊能夠堅守,以後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

墨莊微微搖頭,道︰「君主謬贊,這事其實是父親早已安排好的,墨莊不過是遵從父親遺命罷了。」

李長安抬眼看去,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說,墨尊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修行中人,隨時可能身死道消。

正因為如此,很多人都會提前做好準備,這事不足為奇。

可墨尊不一樣,他已經是當世站在巔峰的大修行者之一,正常情況下,不該會有如此想法才對。

墨莊點頭,說道︰「約莫三十年前,父親曾在西漠遇到一位奇人,那人直言,父親大限將至,所以才會提前做好準備。」

「奇人?精通推演一道的嗎?」

「非也,那人當時並未推演,只是看了父親一眼就得出了結論,與推演略有不同。」

李長安心中一動,想到了自己曾經嘗試修煉過的神相術。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人應當就是走這條路了。

推演一道,與神相一道相似,其中卻有很大差別。

最直觀的一個不同就是,推演一道需要掐訣演算,神相卻更神奇一些,只需要看面相就能得出很多隱秘。

「什麼樣的一個人可曾听你父親提起過?」

「是個道家弟子模樣,看起來就是個小道士,容貌不算特別英俊,卻也很出眾,其他的就不曾听說了。」

一語落下,李長安不禁回頭看了眼苦劍尊。

苦劍尊亦是想到了同一處,面上看似冷靜,胸口微微起伏說明她心中有些波瀾。

很明顯,李長安和苦劍尊都想到了一個人。

神相師,呂天明!

想到了這點,可無論是李長安還是苦劍尊,盡皆不敢開口。

當年呂天明算計天道,強行奪取鎖天棺,雖然讓他成功了,卻也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那是真正的魂飛魄散,就連轉世輪回的機會的都沒有。

所以,哪怕听墨莊的描述兩人覺得很像,可心里依舊覺得是他的可能性不大。

「墨兄起來吧,我清楚你的想法,墨尊之仇我會記住的。」

磨盤山解散,墨莊也需要一個去處。

魔宮不錯,但人世間明顯實力更強。

不管是為了避難也好,還是為了早日可以為墨尊報仇,人世間都是墨莊最好的選擇。

「多謝君主成全!」

得到答復,墨莊當即行了一個大禮。

以前他能和李長安平輩相交,但今日過後,身份已然轉變。

「君主,那我們先告辭了,我需要將父親後事辦妥。」

「嗯,去吧,抽空我會去祭拜墨尊的。」

目送兩人離開,李長安和苦劍尊沉默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听苦劍尊喃喃問道︰「長安哥哥,是天明哥哥嗎?」

李長安身軀一震,這個稱呼,讓他仿佛回到了苦劍尊小時候。

沒有親眼見到,心中無法確定,李長安只能說出自己想法。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其他人在自己面前魂飛魄散,李長安絕對不會懷疑。

可呂天明,獨斷前後五千萬年,這是一個不是古帝卻遠勝古帝的人物。

與天比高,世間幾人有這般魄力?

因為他是呂天明,李長安願意相信一點點可能。

呂天明,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

苦劍尊也不再說話,心中有些期許,卻不敢抱有多大期望。

在她心里,有兩個隱藏得很深的疤痕。

獻祭自己的寶兒是一個,窮盡一生為了救她而魂飛魄散的呂天明是一個。

這兩人,是她永遠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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