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少女終于還是扛不住了。
不管是哪種辦法，對她來說，都是比死亡更淒慘千百倍的下場。
此時她有些後悔了，就不該听發布任務的那長老忽悠，什麼成功了直接跨越式升級，那也要有機會成功啊？
「我所知不多，你問吧。」
長出一口氣，少女閉上眼楮。
里外都是死，倒不如給自己爭取一個舒服一點的死法，起碼不要連累了族人。
清水聖女滿意點頭，笑道︰「這才對嘛，大家心平氣和的談，何必動刀動槍呢？」
說著，晃眼間看到少女手臂上有個彼岸花印記，像是紋身一樣，栩栩如生，只不過沒有顏色。
「就從這個印記說吧，你應該知道我想听些什麼。」
前一刻還笑意盈盈的，下一刻就冷了臉，如此反復無常的人，少女還是頭一次遇到。
平復平復心境，這才緩緩說起。
「我叫霍香水，是一個出自花語的金牌級刺客。」
「在帝路中，有一個活躍的刺客組織，名叫花語，這個印記就是花語的標志。
金牌及其金牌以下的殺手，身上都有這個標志，除了我們外，花語還有三位紫金級殺手，他們有特權，身上的印記可以更換，有調動組織內長老的權力。」
清水聖女微微頷首，這些話，結合她之前得到的那枚令牌，確實可信度很高。
當然，也不排除是少女演得太逼真。
殺手組織是她第一次踫到，還別說，感覺挺有意思的。
按照她的理解，殺手組織一旦盯上目標，就必然會死纏爛打，直到成功為止。
隨著實力增強，最近這些年月，清水聖女感覺自己有些太輕松了，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當初那種步步為營的緊張感。
恰好，這個花語或許能讓她重溫一下這種感覺。
「這令牌上的七，是什麼意思？」
取出之前的令牌，清水聖女問道。
「我的排名，花語中有紫金殺手三位，金牌殺手三十六，我位列金牌殺手第七。」
「就你都能第七？」
清水聖女驚愕，倍感失望。
什麼嘛，還以為是個大敵，怎麼如今一看發現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自己最驕傲的方面被質疑，少女很是不忿。
「金牌殺手，都曾刺殺過至尊大能，且，圓滿完成。」
「連我這個涅槃境都殺不了，還殺大能，都是一二三重的吧？」
少女不再說話，臉上微熱，顯然被說中了事實。
「花語在幾重天？」
「不知，我們只知道每重天都有花語的分部，平日里我們接任務，都是在那，或許只有紫金殺手才能知曉這個問題。」
「事實上，我本來並不打算接你這個任務，但執事長老說，完成這個任務，可破例提升為紫金殺手，所以我才……」
偷雞不成蝕把米，或許就是眼前這般了。
只想到成功的好處，而未想過其中的危險有多大。
清水聖女點頭，這事她相信，就如以前的翻雲覆雨樓一般，神秘是這類組織的必要。
「就你一個人接了殺我的任務？」
「不知，但花語每次任務公布，每個分部都一樣，並沒有規定只能一個人接，所以很有可能還有其他人盯著你。」
聞言，清水聖女方才微松口氣，總算還有些樂趣。
「誰發布的任務知道嗎？」
「不知。」
「好吧，我想多了。」
「你不在意嗎？」
「意料之中。」
殺手組織的規矩便是如此，而且，清水聖女在帝路中得罪的人太多了，有人想要取她性命再正常不過。
事實上，這麼多天還沒哪個家族站出來對他動手，已經足夠讓他驚奇了。
「冒昧問一句，我的人頭懸賞多少？」
「三枚破尊丹。」
「嘶！真小氣！」
「……」
破尊丹是好東西，涅槃境圓滿服用可提升三成成功幾率，曾經在天罡宗遺跡中，陶夭夭也曾得到一枚，就是為了日後突破至尊做準備。
有三枚至尊丹在身，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倒霉到家的那種非酋，基本上可以說穩入至尊境。
用這個懸賞殺一個涅槃境修士，已經算是很看得起她了。
「你問的我都已經說了，我死無話可說，還望你不要為難我的家族。」
「放心吧，整個帝路的人都知道，我胡仙兒一向誠實守信，說不為難，就絕不為難。」清水聖女保證道。
對少女的家族，她是真的沒什麼興趣。
帝路中出生的人，一輩子也沒機會出去，得罪了就得罪了，也不怕他們記恨。
更何況，少女死後，誰知道是她殺的？
所以，只要對方家族不自己作死，她也懶得去浪費時間。
「但願如此，另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不知可否為我解惑？」
「但說無妨。」清水聖女收拾著她的戰利品回道。
「我對自己的斂息術很有自信，之前我刺殺你時，已經趁亂接近你三尺之內，這麼近的距離出手，便是至尊大能，也不可能來得及做出反應，你是如何做到的，換了個替死鬼在原位置上？」
當刺客許多年了，少女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完全想不通其中關鍵。
清水聖女點頭，確實，少女的斂息術有些造詣，他當時雖然沒怎麼注意，可被偷模到身後三尺，這就有些匪夷所思，讓她都生出了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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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隱瞞，揮手布下一道隔音結界，直接言道︰「我從小便有個能力，可以在一定範圍之內，和對方位置互換，我稱之為移形換位，兩極反轉。」
聞言，少女愕然，繼而有些自嘲。
這個能力，還真把他們刺客克制得死死的，完全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試想，當你刺殺時，眼前的涅槃境目標突然變成一位聖主，一位尊者……
別說成功了，那就是在飛蛾撲火，與找死無異。
她並不知道的是，移形換位還有修為和次數的限制。
當然，這些清水聖女不會告訴她，跟她分享一個小秘密，那已經是看在她必死的份上了，絕不跟她說第二個。
「其實，即便是你那斷魂釘刺中我，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威
脅。」
「嗯？為何？」少女不解了。
斷魂釘是殺手利器，上面猝有魂毒，破皮則 死。
這東西也分等級，當初陶文豪和錢駱獸宗外大戰時，也曾掏出過這東西，只不過，他那枚斷魂釘沒少女的等級高罷了。
這麼多年以來，少女從未見過例外，能成為金牌殺手，自己的努力佔了最主要原因，斷魂釘的作用也不容小覷。
否則的話，別的不說，以他們的身份殺至尊大能就不可能。
而斷魂釘，給了他們這個可能。
看著少女滿臉的好奇，清水聖女神秘兮兮的說道︰「因為，我百毒不侵！」
听到這個答案，少女更是無語。
這樣一個怪胎，殺手克星，居然被她踫上了，還真是想不失敗都難。
「既然你百毒不侵，那當時我刺殺你時又為何避開呢？」
聞言，清水聖女一副‘你是腦殘吧’的眼神看過去。
「有人想把你咪咪割了，你給嗎？」
「當然不行。」
「那不就是了，雖然不致命，但難看啊，我又不是受虐狂，而且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不避不行。」
「……」
少女點頭，話粗理不粗，她的確無法反駁。
得知了自己失敗是個必然，這讓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起碼，不是自己業務水平不夠，而是目標太過于變態。
「好了，我心服口服，花語的分部不難找，令牌上有，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動手吧。」
「這麼想死，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饒了你呢，你這麼一說，我都糾結了。」
「……」
少女滿頭黑線，若是之前，看在她沒成功的份上，聖母一點的人可能會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清水聖女……
如調查的信息所說，這是一個妖女！
心狠手辣。
更何況，清水聖女還告訴了她兩個秘密，無一不是在表明，她今天必死無疑。
見少女直接閉上眼楮不再說話，一副坦然迎接死亡的模樣，清水聖女也倍感無趣，指尖一道劍氣完成了她的心願。
毀尸滅跡，確保沒有任何假死的可能性後，方才起身離開。
花語是個助人為樂，防止她太無聊的組織，弄清楚後，也就不值得太過上心了。
與其跟這些阿貓阿狗玩耍，倒不如守在天坑旁邊等寶貝，起碼還有點收獲。
路過十七重天靈碑時，清水聖女發現陸小柒依舊還在那里。
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面，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清水聖女對她就很親切，當即笑著打了聲招呼。
「陸姑娘，多謝你方才的指點。」
「姐姐客氣了，可有抓到那黑袍人了。」
「托姑娘的福，已經滅殺，十八重天天坑是個好地方，我最近會一直在那，陸姑娘早點養好傷勢，也早點來吧。」
「嗯，我會早點到天坑的，到時候再與姐姐暢聊。」
聞言，清水聖女很是舒心，點頭應下。
「靜等姑娘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