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象一變,熟悉的白雲藍天,熟悉的車水馬龍。
看到這一幕,李長安心中微喜,這與記憶中差別不大,想來時間點應該很接近。
李政卻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東西,感覺很有意思,全是凡人,竟然能建造這麼高的樓。
還有那些來來往往的車流,對他來說猶如龜速,可對普通人而言,已經足夠驚人了。
天空上嗡嗡作響,一架飛機飛過,李政更是張大了嘴巴,沒有修為的普通人,竟然也能上天?
有種伸手抓下來研究研究的沖動,可感性一下這個世界,脆弱不堪,比起水藍星也強不了多少,當即放棄了。
要是一出手,沒了的就不只是飛機,估計這個世界都有些承受不住。
「大哥,我們去哪?」
李政出聲問了一句,卻發現李長安有些不對勁,盯著那一個猶如記憶水晶放出來的畫面,眼楮都不眨一下,面色復雜。
李政有些疑惑,但不認識上面的字跡,想起方才林雅萱說的話,只能耐心候在一旁。
「據統計,米國這次疫情,已超過百萬人感染,並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加大,專家深入調查發現,本次疫情,與十八年前危及全球的新型冠狀病毒有些相似,下方請看詳細報道。」
都無需詢問,一則新聞,讓李長安瞬間清楚了眼下的時間點。
當初他離開時,恰是那病毒爆發之時,此次回來,已經是十八年過去。
比起動不動就以紀元為單位,此次這是出入十八年,已經是很接近了。
但李長安有些隱憂,普通人,又有幾個十八年?
兩人長發古裝,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顏值已然高出了天際,乍一出現在城中,便引起了不少人好奇,回頭率爆表。
眼看已經有人掏出手機偷拍,李長安也不再停留,帶上李政先離開此地。
找了一個隱蔽無人的地方,李長安一指點在李政眉心,把曾經的記憶‘拷貝’了一份給他。
「你自己安排就行,我回一趟家,盡量不要出手。」
李政點頭,以這個世界的規模,的確需要顧及一下。
最主要的是,這里是大哥的故鄉,留著好歹有個念想,不像其他世界,毀了也就毀了,沒太多感覺。
交代一聲,李長安也不遲疑,身形一動直接離開。
這個世界上限太低,靈氣也不濃郁,李長安仔細感應過,基本沒有修行者,有二三十個修煉之人,體內有著微薄的靈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是以,放養李政,絲毫不用擔心。
只要他別一不小心把世界毀了就行。
李長安家在雲滇,此時落腳地卻是遼市,這點距離對他來說,眨眼即可到。
不過為了不引人注目,掀起不必要的波瀾,李長安盡量隱蔽,花了十個呼吸才到,站在了一座三層平頂房前。
這里,便是他曾經的家!
李長安記得很清晰,父親是一個屠夫,每天的事情都很簡單,殺豬,再拉到市場上賣,經營多年,生意很不錯。
母親則更有文化一些,原本是個小學老師,可後來也辭了,開了一個小超市。
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條件,但也還算可以,起碼不用為生計而發愁。
房門緊鎖,應該沒有人在。
李長安若想進去自然不難,可他卻沒有一絲這種念頭。
右邊約莫百米之外,也有一座平頂房,能夠听到有音樂聲傳出。
心念一動,李長安朝著走了過去。
他兒時有個玩伴叫李松,二人年齡相仿,卻大他一輩。
李松學習不行,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早早地步入社會,每年也只有年底時候,李長安能夠見得到人。
這座平頂房,便是李松家的。
然而,走過去時,李長安才發現,這邊也只有一個人在家。
院中擺放著一張桌椅,桌子上還有些書本之類的東西,一看就是作業。
有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眉宇間與李松有幾分相似,趴在桌上玩著手機。
音樂外放,眼楮卻緊盯著屏幕,手指時不時滑動一下,連李長安過來都沒發現。
李長安眼力過人,一眼就逮到了,這小子正在看小說呢。
在他身後站了許久,眼看著等他自己發現是不可能了,李長安咳咳兩聲。
少年身子猛的一激靈,一下子就坐直起來。
動作之利索,讓李長安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麻利的關上手機,少年回頭,眼中帶著疑惑又有幾分警惕。
可看李長安面貌也很年輕,大不了他幾歲,加之並不是那種很壯實的身形,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就這李家村,他大喊一聲,全是援兵,也不可能會有為非作歹的人腦殘了大白天進來。
「你哪個啊?嘿老子一跳。」
李長安一樂,就這脾氣,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沒直接口吐芬芳,已經算是很有禮貌了。
「你可以叫我哥。」
輩分問題,李長安說的都是真話。
少年倒也沒怎麼反駁,畢竟看年紀,李長安確實大他一些。
可也只當是路人一般,沒有往親戚方面作想。
「我說大哥,你有事?」
李長安點頭,指了指左邊房子,問道︰「他們家人呢?」
少年心中恍然,道︰「你認得李嬸他們?上班去了,再過一兩個小時差不多就回來了,你等一下吧,或者有急事的話我幫你打個電話看看。」
「沒事,我等著就行。」李長安搖頭拒絕道。
倘若真想找,神識一掃就行,又何必這麼麻煩。
說到底,還是心里有些忐忑罷了。
「你是李松家的吧,你爸呢?」
「你還認得我爹?在外頭打工。」
「哦,你叫什麼名字?」
「李健,你呢?」
「李長安,高中還是大學?」
「高三。」
「……」
在少年心中,李長安就像個查戶口的,問題出奇的多。
好在他也無聊,有個人陪著說話也樂得如此,跟著天南海北的胡侃起來。
越聊李健就越發覺得挺投緣的,不管什麼話題李長安都能接上。
很快,兩個小時過去,正當兩人爭論小說中那些神仙人物到底存不存在時,李長安看到有一對夫婦開門進入了旁邊房子。
心中有些迫切,李長安起身,道︰「不跟你說了,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小說中的那些都是假的,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仙。」
說著,一步踏出,已經來到了自家房前。
少年手中手機啪嗒掉在地上,使勁揉了揉眼楮,懷疑是個錯覺。
確定是真的後,看著地上的手機,眼中開始火熱起來。
等等,其他先不管,發個朋友圈再說。
……
李長安站在門口,抬了幾次手想敲門又放下。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天色漸黑,房門才從里面打開,一個女人提著垃圾袋從中走了出來。
見到門外站著一個人,李佩菁有些奇怪問道︰「你找誰……」
一句話沒說完,看清少年模樣時,直接卡在了喉嚨之中,手中垃圾袋當場掉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神色。
「小……小安?」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有些沙啞的叫了聲。
「姐,是我。」
得到確認,李佩菁伸手捂住嘴巴,眼中一下就濕了,胸口大幅度起伏,很是激動。
李長安剛想開口,卻只覺眼前一花。
啪!
臉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比這快百倍千倍的攻擊李長安都能躲過,可此時卻挪不動步子。
李佩菁抹了一把眼淚,帶著哭腔大罵。
「你還知道回來?爸媽到死都沒見你影子,你怎麼這麼不孝?我還以為你死在了外面了呢。」
房中男人听到聲音,匆忙下樓,來到門口看到這一幕時,嘴巴張得老大,安靜的站在旁邊沒有出聲打擾。
早在得知過了十八年時,李長安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一路來都不敢詢問。
直到此刻,確定了事實,胸口還是堵得厲害,眼中有些模糊,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李佩菁打了一巴掌,似乎是發泄了很多,哭著抱了過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听著她嘴里的念叨,李長安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心中酸楚到了極點。
李佩菁一直在門口抱著哭了十多分鐘,後方男子才嘆道︰「進屋說吧。」
聞言,李佩菁這才紅著眼楮松開,勉強控制住了情緒。
李長安是第一次見到男子,但也能猜到他的身份,點頭叫了聲姐夫。
李長安和李佩菁姐弟倆,一個屬牛,一個屬馬,似乎是應了牛馬不和一樣,從小便天天吵架打架,嚴重時都會動用‘武器’,各自都吃過些虧,這樣的狀態直到李長安上了高中後,才勉強改善了些。
李佩菁比李長安大四歲,李長安離開時,她畢業。
男子點點頭應下,眼中有些驚奇。
從他認識李佩菁開始,李長安就已經神秘失蹤了,這件事一直是禁忌,他雖然知曉,但也沒敢細問。
可當初就已經大學了,如今十多年過去,容貌還這般年輕,著實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李佩菁自然也注意到這點,只是她不太在乎而已,不管變成什麼樣,回來就好。
家里大致都還沒變,倒是添置了很多新的家具,各種設備一應俱全。
李長安像到了一個陌生地方一樣,仔細的打量著每一個角落,說不出心里是個什麼感受。
旁邊兩人也沒出聲打擾,直至十多分鐘後,李長安看了一圈坐下,男子方才給他倒了杯水,然後便坐到一旁,把說話的地方讓了出來。
回來之時,李長安有無數想說的話,可如今一坐下,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氣氛有些沉默,李佩菁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小安,這些年,你去了哪里 ?」
這是避不過的問題,但真話卻令人匪夷所思。
李長安沉吟道︰「被我師父強行帶走了,跟著他學了些本事,小有所成,他才放我回來。」
「你師父?」
「嗯,一個世外高人。」
李佩菁點頭,也沒說信或是不信,卻也沒再深究這個問題。
還是那句話,不管如何,回來就好。
「小安,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還要離開嗎?」
李長安搖頭道︰「不走了,我想去看看爸媽。」
至少,百年之內不走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世事總是這般的無奈。
「明天吧,明天我們一起去。」
李長安沒有意見,既然回來了,也不急于這一時片刻。
「好。」
「姐,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做的事情,都可以與我說,我如今有些本事,應該可以幫你,任何事都行。」
看著他年輕的面容,李佩菁相信他有本事,嘆道︰「現在國家福利很好,我和你姐夫也有穩定工作,衣食無憂,這麼多年來,只有兩個遺憾,一個就是想找到你,另一個……」
「沒有孩子。」
李長安神識感應一番,取出一滴生命金液注入水中,一分為二,給他們一人一杯。
「姐,姐夫,你們喝了它,應該就行了。」
不管他們誰身體有問題,一滴生命金液,足以讓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
甚至于,以他們的體質,都有些難以承受金液的力量,只能稀釋服用。
待消化了金液後,相信以後也必然不會再出問題,甚至生病都不會,足以延年益壽。
二人也沒有拒絕,直接喝下。
頓時,便感覺到身體有些難受,無數雜質排出體表,整個人輕松了一大截。
親身體會了金液的神奇,夫妻二人,尤其是李佩菁,真切的感覺到,李長安變了。
服用了金液,但消化還需要點時間,李長安讓兩人去洗澡休息,自己則坐在客廳,呆了一整晚都沒睡。
翌日。
李佩菁一個人帶著李長安前往南山墓地,一呆就是一整天。
傍晚,李佩菁準備回家,李長安拒絕了。
「姐,你回去吧,我想多陪陪爸媽。」
想到少年已經沒那麼簡單,李佩菁倒也沒怎麼擔心,交代幾聲就先離開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李長安的這一陪,卻不是一天兩天。
從踏入墓地那天開始,他便再也沒離開過。
一天,十天,一年……
李佩菁勸說過很多次,但少年執意如此,見他沒什麼大礙,也索性由他去了。
曾有一天大雨磅礡,李佩菁很是擔憂,可趕到墓地卻發現,少年坐在墓前,風雨自動規避。
對弟弟的認知更上一層,儼然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根本無需憂慮。
第三年的時候,李佩菁懷孕,誕下一對龍鳳胎。
滿月宴李長安沒有參加,孤坐南山,彈指打出兩道神光,可保兩個孩子一身平安。
常年守墓,終究還是會被有心人注意到,甚至有好事的媒體報道過李長安,暗中跟拍了很久。
李長安盡皆無視,不理不睬,不接受采訪,也不趕走他們,隨他們怎麼說,便是有時露出些許奇異的地方也不在意。
報道上,媒體言曰,南山有一守墓人,不吃不喝,吸天地之精華,容顏不老。
九成九的人嗤之以鼻,但某座高校中,卻有一個少年深信不疑。
他曾親眼見過,報道中的那人一步數百米,縮地成寸。
他還曾親自前往南山,想拜師學藝,可惜被那人一揮手直接從南山丟到了家中,說自己只是個普通人。
還有一次更是離奇,他想著事情入神,差點出了車禍,可危機關頭卻有一道神光將自己拉扯出去。
綜上種種,李健成了最忠實的粉絲,可惜周邊人都沒人信他,說起來也只當他在吹牛。
……
第二十年,有媒體發現,那守墓人確如報道所說,容顏不老。
再一次報道時,相信的人多了起來,南山也成了一個旅游勝地一般,每天都有很多人親自前來求證。
其中,女性居多。
對她們來說,是不是神仙不重要,只要能學到一點駐顏之術就行。
甚至有的單純是見那守墓人英俊帥氣,饞他的身子而已。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相信報道的人自發組建了後援團,微薄粉絲群盡皆有之,名曰,南山守墓人。
每天都有專門人跟著記錄,李長安不知不覺中,倒是成了明星一樣的存在。
經常有人想要拜師,可惜李長安一個也看不上,全都無視了。
第六十二年,李佩菁夫婦滿百歲,也就在這一年,夫婦二人先後過世,將墓地選在了南山。
李長安每日清掃的墓碑也從兩座變成了四座。
李佩菁夫婦知曉他很有能耐,可直到過世也沒有提出續命要求,對他們而言,能活百歲,已經很滿足了。
李長安關注過他們,見他們沒有遺憾,也沒有再插手。
當年的一對龍鳳胎,如今都已經兒孫滿堂,個個沒災沒病,這就足夠了。
這些年來,親自確認過李長安的人,也有些不懷好意的,可結果沒一個得逞,全都神秘失蹤了。
久而久之,也再也沒人打他主意。
第九十九年,南山守墓人的粉絲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這天,有一白眉道長登山而來。
有人認出,這道長是昆侖山下道觀的,據傳言也活了幾百歲了,但無從考究。
如今兩個傳說中‘神仙’踫面,定然沒那麼簡單。
就當很多人準備一探究竟時,又有一則驚天新聞傳出。
神州有一鄰國,名曰小島,一直以來都是神州人的心頭之恨,以前更是戰爭多年,屠殺了無數黎民百姓。
可就在昨夜,有一聲狼嚎傳蕩四方,掀起無邊海浪,小島國死傷九成,數千萬人浮尸海面,險些直接滅國。
雖然仍有幸存者,可誰都清楚,經此一劫,小島國已經名存
實亡了。
與南山守墓人的‘神仙會’相比,小島國之事無疑更吸引眼球,尤其是各國高層,誰都想弄清原委,不想成為下一個小島國。
此事李長安知曉,但沒有阻止。
他告訴過李政,盡量不要出手,李政也一直是這樣貫徹落實的,安安穩穩的度過了九十九年。
可誰知道,那小島國那麼賤,居然趁李政化為本體躺在山谷中睡覺時,下了不知多少種毒藥,想著抓回去研究研究。
正常毒藥也就罷了,可就連有些吃了讓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藥都下,害得李政憋了半天,能不生氣嗎?
整個世界的人都在恐懼,可這事在李長安和李政眼中,卻稀松平常。
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李長安有些懷念。
「我和你一樣,都成了屠夫。」
人與豬差別很大,可有時候,又好像沒有區別。
正想著,後方有腳步聲傳來。
「貧道樸松子,見過道友。」
來人發須皆白,身形略顯瘦弱,卻精神奕奕,此人便是世人所說的白眉道長了。
李長安回來的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他,在這方世界修煉的幾十人中,此人可以位列前三了。
如今仔細一查探,骨齡三百二十多歲,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至于修為,李長安看不懂,反正很弱就是了。
不止眼前這白眉道長,包括另外那些個隱居深山老林修煉的,都是如此。
他們所走的修煉路線,似乎與李長安所知的不同。
就拿這個白眉道長來說,體內氣息最多也就相當于靈玄境左右。
在李長安認知中,壽元應該也就兩百不到才對。
可這白眉道長,卻已經活了三百多歲,看他精氣神飽滿,想來再堅持個一兩百年也沒問題。
由此可見,他們所走的路子,也別有一番獨到之處。
至起碼,這壽元提升很讓人心動。
李長安不需要,但難得見到這種東西,也有幾分好奇。
「道友無需多禮,稱我為守墓人即可。」
正所謂達者為師,面對這種彈指即可滅殺的弱者,李長安稱呼他一聲道友,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樸松子點頭,想坐又不敢坐,直到李長安點頭才松了口氣。
「不知道友前來尋我,所為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在這南山呆了快百年了,也不見有修煉者前來,今天卻突然來了,必然不可能是閑著沒事干走走串串。
樸松子微微正色,看了眼遠方四周有人在偷拍,欲言又止。
李長安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揮手間布下一層結界,外面一片騷動,再也听不見看不見他們的存在。
「說吧,何事?」
樸松子心中大震,這般手段,著實遠超他的想象。
連忙行禮拍馬屁,道︰「前輩真乃神人也,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當真是古人誠不欺我。」
李長安也沒理會他的稱呼,沉淪了那麼多世,一聲前輩他受得起。
「少拍馬屁,說正事。」
樸松子趕忙點頭,也不敢再拖拉,直入正題問道︰「恕晚輩無禮,前輩可否告知您修為達到了哪一步,可曾結丹?」
「結丹?」
李長安略有疑惑,但一想就明白了。
想必這便是此方世界的修煉之法。
「前輩沒有結丹?」
「非也,只是我和你們修煉路子不同,你說說那結丹有多強。」
樸松子有些苦惱,這東西到底有多強,他又沒到那個地步,哪里知道該如何形容。
「古籍有雲,丹境武者,可飛天遁地,自生丹火,壽元三千載。」
李長安暗自對比了一下,這應該也就與天玄境差不多。
天玄境即可飛天遁地,至于丹火,不知火系術法算不算?
「丹境武者能一拳毀了這方世界嗎?」
樸松子搖頭。
李長安頓時笑了。
「那沒事了。」
「前輩何意?」
「太弱小了,不值一提。」
「……」
樸松子大受打擊,丹境已經是他認知的極限了,可在別人眼中,卻不值一提。
這差距……
有天大!
「簡單給我說說你們的境界劃分。」
「前輩有所不知,我修煉的功法是殘缺的,只知曉前面是體境,氣境,丹境,至于後面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現在什麼層次。」
「十年前剛入氣境!」
樸松子還有些自豪,可話一出口,氣勢又萎了下來。
區區氣境而已,在這守墓人面前,弱小如螻蟻啊。
李長安也有些無語,如此算下來,他們體境應該相當于凝氣境,氣境相當靈玄境,那丹境估計也遠達不到天玄,也就可以飛行這點勉強堪比。
插一句,【 換源神器】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如此弱小的修煉之法,怪不得如今是凡人做主。
「好吧,繼續說,何事找我?」
聞言,樸松子目光有些火熱,道︰「前輩且听我慢慢道來。」
「在十三年前,晚輩曾見一神獸在昆侖山上休眠,威勢滔天,去年的時候,那神獸終于離開了,神獸出沒,必有天材地寶誕生,所以,我想請出手,與我一同前往昆侖上一探究竟。」
听到他的話,李長安面色有些奇怪,
問道︰「那神獸是何種模樣,實力怎麼樣?」
樸松子答道︰「回前輩,乃是一天狼,踏空而來,踏空而去,眨眼即逝,至少也堪比丹境武者。」
「……」
李長安徹底確定了。
樸松子口中的那神獸,其實就是李政。
這些年來,李政到處跑,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傳說。
昆侖山,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你確定昆侖山有天材地寶?」
樸松子點頭,十分肯定道︰「晚輩確定,我曾在山腳處聞道過異香,實不相瞞,晚輩們突破氣境,便是因為那次機緣。」
單聞味道就能突破了?
說得好像挺厲害的樣子,李長安閉上眼楮,神識如水波一般散發出去,很快便鎖定了昆侖山。
神識一掃,除了一坨翔,鳥都沒有一只,更別說天材地寶了。
「你上去過山頂嗎?」李長安皺眉問道。
樸松子搖頭,回答道︰「沒有,那神獸雖然離開了,但氣息猶存,對我壓力很大,如果前輩沒有不願意,晚輩計劃著等氣息徹底消散之後,再行上去。」
李長安頓時有些無語,恐怕他上去之後會大吃一驚吧。
這轉念一想,自己貌似出發點不對。
在他眼中就是坨翔,可樸松子的修為,那翔就是寶貝啊,應該是大吃一斤才對!
「不用等了,直接上去,方才我幫你查看過了,上面沒有威脅。」
「可晚輩擔心那神獸突然回來。」
「回來你就報我南山守墓人的名號,他肯定不會為難你。」
樸松子大喜過望,本以為最好的結果就是這守墓人答應與他一起,然後找到天材地寶再平分。
可沒想到,守墓人居然這麼大方!
不但幫他查看了危險,甚至听話中意思完全沒有想要分一杯羹的意思。
「多謝前輩!前輩放心,待我取得靈物,必送一半過來報答前輩。」
「不用,我不好那口,你自己享受就行。」
樸松子都快感動哭了,其實在來之前,他還去找了另外兩個熟悉的修煉者,可對方獅子大開口,一個要六成半,一個要七成。
無奈之下,他才把希望寄托在李長安身上。
好在,沒讓他失望。
揮手撤去結界,目送樸松子離開,李長安有些無語。
感應一下李政的位置,這家伙居然跑北極去了。
「大哥,時間到了嗎?」
李長安點頭,回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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