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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反派多敗于話多

獸宗,山門處。

守護大陣已經激發,五階陣法落下的防御光罩宛如一個倒扣的玉碗,將獸宗嚴嚴實實守護在其中,給人以無限的安全感。

陶文豪為首,率領著二十多位道境長老立于山門之外,與來人對峙,很明顯,他一點也不慫,激發守護大陣,只不過是為了保護未至道境的弟子而已。

在對面,一白衣男子臉色陰沉,使得本還算英俊的臉看上去有些猙獰,看上去四十模樣,但具體多大歲數,估計只有自己知道,他便是丹青宗宗主,錢駱。

「陶文豪,速速交出凶手,否則休怪老夫翻臉不認人。」

聞言,陶文豪頓時笑了,說的好像你一直很給面子一樣。

他也是剛知道錢亙毒發身亡了,心情那叫愉悅,之前要不是顧忌丹青宗,他早就想殺那色中餓鬼了。

取出一枚記憶水晶,陶文豪將之激發,頓時那日錢亙安全離開獸宗的場景落入眾人眼中。

「錢駱,休要血口噴人,你也看到了,錢亙聖子是在你們丹青宗長老帶著離開的,咦,那幾位長老怎麼沒來,哦,你看本宗主這記性,忘了他們發過天道誓言了,總而言之,證據確鑿,錢亙聖子的死,與我獸宗無關。」

陶文豪捋了一把一胡子,大義凜然中,甚至還帶著幾絲氣憤,像是被誣陷栽贓很是生氣模樣,要不是嘴角瘋狂上揚,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

「陶文豪,事情如何,你自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你們獸宗下毒,我兒豈會英年早逝?」

「錢駱,你這話就沒意思了,對錢亙聖子毒發身亡一事,本宗主深表惋惜,但你也不能誣賴我們獸宗啊,按照你的說法,我獸宗近些年意外隕落了七名長老,是不是你也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休要胡攪蠻纏,你交不交人?」

「要人沒有,要命,也不給。」

陶文豪硬氣無比,以前跟錢駱說話,總是在下風,不敢得罪過深,可現在沒什麼顧慮了,硬懟就完事了,翻身做主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李長安與陶夭夭趕到山門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心知今日一戰應該是避免不了的了。

不過兩人都不擔憂,看一下雙方的實力對比,獸宗連帶陶文豪在內,有二十七位道境強者。

反觀丹青宗,滿打滿算也就十九人,幾近少了三分之一。

最主要的是,丹青宗的戰力,在同階之中是出了名的差,全靠嗑藥提升,不足為懼。

見到少年銀光劍翅,拉風出場,錢駱立馬就認出,此人就是下毒的最大嫌疑人。

「賊子,給我死來!」

道意顯化,錢駱一把朝少年抓來。

李長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護身罡氣都懶得釋放,親眼看著那似是恐怖的一抓落在防御大陣上,激起陣陣漣漪,卵用都沒有。

還沒等錢駱開口,陶文豪當即氣急敗壞的怒吼起來。

「錢駱,你欺人太甚,竟敢強攻我獸宗守護大陣,你這是要滅我獸宗啊,諸位長老,該當如何?」

「犯我獸宗者,必誅之!」

「殺了他,懸尸首與獸宗門前,曝尸七七四十九天,以示警告!」

「殺!」

「……」

獸宗長老怒吼連連,該配合宗主演出的時候絕對賣力,個個道意顯化,威勢驚人,殺氣騰騰的看向丹青宗眾人,只等宗主一聲令下,便可讓他們血濺當場。

獸宗太過硬氣,一改往日的羸弱模樣,讓錢駱滿頭霧水,正疑惑間,卻听陶文豪不負眾望的下了命令。

「犯我獸宗者,必誅之!就算殺不了,諸位長老記得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至少也要斷他們一指,給我殺!」

想起那日少年斷錢亙一指的場景,眾長老心領神會,看著丹青宗長老們手上的乾坤戒,眼楮都冒著綠光,像極餓了三天的野狼。

戰斗瞬間爆發,丹青宗諸長老面對攻擊,也沒法繼續等待宗主命令,只能被動迎戰,逼上虛空,各拉一方戰場。

霎時間,漫天勁氣四射,道意噴涌。

有長老手持萬丈高峰,朝丹青宗長老怒砸,像個流氓胚子,也有長老顯化山河圖,遮天蔽日,籠罩整個戰場。

一對一尚且能佔上風,更何況還是人數碾壓的局面,獸宗局面大好,若不是對方瘋狂嗑藥保命,估計已經有人隕落了。

即便如此,得

勝幾乎也是毫無懸念之事,就看時間的早晚了。

虛空中近二十個拉開,其中最顯眼的莫過于兩宗主之戰。

錢駱還有些懵,搞不懂為何獸宗居然敢真的動手,這與他來時想象的場景完全不同,他們就不想要丹藥了嗎?

本就戰力不強,還敢分心亂想,一上來就被壓制得抬不起頭,只能顯化出玄天龜殼,將自己牢牢守護其中,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只大烏龜在天上飛來飛去。

反觀陶文豪,盡顯一宗之主神威,右手一把金龍槍,每一擊打出,漫天龍影咆哮而出,嘶吼不斷,宛若龍皇降世,風頭一時無兩。

霸氣有余,但想要攻破錢駱的玄天龜甲尚有不足,只能像打皮球一般,將錢駱從南打到北,再從北踹到南。

陶文豪深知,這般下去短時間內很難攻破對方防御,當即一枚三寸長釘浮現左手之間,只等一個完美機會,完成致命一擊。

下方,獸宗大陣之內。

數千弟子熱血沸騰,震吼不斷,聲浪直沖九霄天外,為本宗長老們加油助威。

李長安與少女站在最前方,注視著虛空之上那最激烈的一方戰場,陶文豪實力爆發,道境三十三劫的修為讓他震撼,心神蕩漾。

也只有親眼見識了這種戰斗,李長安方能感受到自身實力的羸弱,在劍道境界未跨入道之境前,他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僅是余波,便足以給他造成威脅。

想起當日從百國之地出來時,悶頭闖入第五輕音與武不凡的戰場,李長安暗自僥幸,撿回一條命是真的上天眷顧。

這才僅僅只是道境三十三劫,就已經足夠讓他絕望了,那兩人,可是四十六劫與四十九劫的變態。

正思緒飄忽之際,一聲慘嚎將他驚醒,急忙朝聲源處看去。

只見一位以一敵二的丹青宗長老,終是沒能壓力,被一位獸宗長老顯化的天河抽中,半邊身子血肉模糊,左臂更是直接被另一位長老趁機削斷,如隕石般墜落下來,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巨坑,雖然未死,卻也重傷,再無一點反抗之力。

取得勝果的兩位獸宗長老倍有默契,一人擋住眾人視線,另一人將斷臂上的乾坤戒扒下,勁氣一陣,斷臂徹底湮滅。

看著兩位長老一臉正經的行這掩耳盜鈴之舉,下方助威聲都停滯了片刻,繼而,吼聲更甚之前。

沒什麼無恥不無恥的,勝利者收取戰利品,本就天經地義之事,在眾人眼中,兩位長老還是太過含蓄了些。

像是被這兩位長老帶動一樣,又一聲慘叫響起,一位丹青宗長老被一方大印砸中,全身骨骼不知道斷裂了多少根,直接昏死過去,像坨爛肉一般摔落下來。

狀況有些想象,同樣未死,只不過少了一根手指頭。

「啊!」

「我不甘,宗主誤我啊!」

悲呼聲連連響起,幾位以一敵二的丹青宗長老先後戰敗,長空喋血,一個個砸落地面,猶如天外隕石。

可很奇怪的是,竟無一人死亡,全都是重傷失去戰斗力,卻還能搶救的模樣。

還有一個相同點,所有重傷的丹青宗長老,要麼被斷一臂,要麼五指缺一。

這般結果,讓下方許多人為之不解,即便是李長安都想了許久,方才大概猜到了獸宗長老們此舉是為何意。

見少女眉頭輕蹙,李長安問道︰「與丹青宗有仇的勢力不少吧?」

少女微微頷首,答道︰「的確很多,丹青宗仗著煉丹術,對周邊勢力一向高傲,去購買丹藥時都得看他們臉色行事,很多勢力,包括以前的獸宗,都非常不滿,只不過沒有撕破臉皮而已。」

說完,少女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長老們的苦心。

今日過後,丹青宗實力大損,很多長老即便救活,那也再不能煉丹了。

煉丹術是丹青宗安身立命之本,如今失去了最大倚仗,那麼他們對其他勢力而言,也就沒了存在的價值,何需再有顧忌?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對了。

獸宗胃口不大,他們只求這些長老手上的乾坤戒,留他們回去,自然會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丹青宗覆滅已成必然。

而到那時候,所有人的眼光都只會放在覆滅丹青宗的勢力身上,偶爾提及起來,也必然是某某宗將丹青宗覆滅了,獸宗就顯得不那麼吸引眼球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很明顯,獸宗並不想活躍在風口浪

尖上,這很符合她對自己父親的了解。

見少女想明白了關鍵,李長安不再多說,繼續觀戰,對獸宗此種做法沒有發表意見。

他能理解宗主和長老們的心思,但若說有多贊同也不見得。

如果換做是他,必然借此機會,徹底對丹青宗實行三光,絕不留下任何遺湯給別人喝。

這樣一來,能夠得到最大的好處,但也埋下了諸多隱患,所以哪種處置方式更好,這事真不好說。

虛空戰場,隨著一位位丹青宗長老的重傷墜落,原本一對一的人,被迫變成了一對二,一對三,僵持的局面瞬間被打破,不到片刻便只能落得個同樣的下場。

僅僅花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丹青宗十八位長老盡皆重傷墜落,虛空中,除了宗主錢駱依舊在頑抗外,已經清場。

道境強者之間的戰斗,動不動打個半天一天甚至十天半月都很平常,如眼前這種,不到兩個時辰便基本結束的戰斗,非常稀少。

其中不乏有人數差距,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各自的實力差距,也用事實證明了,丹藥提上來的,始終不如踏踏實實一步一腳印苦修而來的。

錢駱臉色陰沉,看著獸宗眾長老紛紛圍了上來,眼中有絕望閃過,他始終不明白,為何獸宗敢對他們出手。

在他原本想來,最壞的結果無非也就是獸宗不交人而已,是不可能對他們出手的,那無異于殺雞取卵。

「陶文豪,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借著被一槍抽飛的時機,錢駱黑著臉問道。

「知道。」

陶文豪點頭,也停下了攻勢,將手心準備許久的三寸黑釘收了起來,甕中之鱉罷了,不需要太多手段。

「那你可知道此舉意味著什麼,沒了我們丹青宗,即便你獸宗底蘊再深厚,攀上煉丹師工會的線,又能撐得住多少年,到時候你們獸宗同樣名存實亡,早晚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錢駱有些嘶根歇底的吼道。

有恃無恐而來,卻落得這般下場,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陶文豪收起長槍,揮手輕輕拍了拍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臉色平淡,一看就是老演技派了。

回答道︰「丹青宗的確很重要,可以決定諸多勢力的興衰,但若是看開來,其實也沒你想象的那麼重要,你高估了丹青宗。」

「何意?」

「丹青宗之所以有如今地位,不是因為你們實力有多強,如目前所見,盡是些二五仔,你們強的是煉丹術,為了維持宗門正常運轉,我們不得不向丹青宗低頭,否則的話,找那煉丹師工會,更加吃人不吐骨頭。

可惜,即便你丹青宗和煉丹師工會瘋狂招攬煉丹師,也不可能將所有煉丹師一網打盡,總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的,而我們,只需要將他們招攬過來,你丹青宗就可有可無了。

更何況,即便丹青宗覆滅,沒了的也就你們這些人而已,其他煉丹師沒人會動,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個新的丹宗將你們取而代之。」

陶文豪侃侃而談,勝利者姿態盡顯無余,也不著急動手,似是要讓對方心服口服。

錢駱喟然長嘆,一下全明白了,獸宗十有八九便是招攬到了一位‘漏網’的煉丹師,如此才會這般有底氣。

「你所言極是,本宗主無話可說。」

錢駱宛如接受了命運一般,一副不再反抗的樣子,卻讓不少人心生不祥預感。

陶文豪驚覺或許事情有變,當即下令。

「動手!」

眾長老紛紛出手,道意洶涌,瞬間淹沒了正中的錢駱。

二十多位道境強者一齊攻殺,別說錢駱僅僅才三十三劫了,就是四十劫都難以抵抗,瞬間就被摧毀。

然而,預料之中的血灑長空並未出現,在錢駱方才所站之處,唯有一道玉符在那飄蕩,承受不住如此之多道意的侵襲,‘ 嚓’一聲化為了湮粉。

「七品替身符?!」有人驚呼出聲。

陶文豪當即黑了臉,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

就在這時,錢駱的聲音從未知處響起。

「陶文豪,多謝你今日的款待,本宗主銘感五內,來日必當涌泉相報,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忘記了一件事,煉丹師的身家,遠比你想象的豐厚,還有那個小子,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北冥很危險,莫要亂跑。」

獸宗上下,一片寂靜,唯有錢駱的聲音來回傳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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