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冥以後,第一件事干什麼,李長安想過很多,可從未想到過,會被人撿回來逼婚。
雖然只是假的。
陶夭夭對他挺好,除了每天按時服用一枚禁靈丹外,其余基本不會強迫他做什麼事,吃好喝好,安靜等待成親的日子即可。
在這段時間內,李長安見過一次獸宗宗主陶文豪,也就是陶夭夭的父親,一個留小胡子的文靜男人,話不多,眼楮卻格外有神。
沃里克也見過一次,與他待遇差不多,不過它是除了沒自由外,一切都好。
李長安試著想要回自己的乾坤戒,可每當提及此事,桃夭夭便會轉移話題,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引道其他事情上。
一來二去的,李長安也明白了,其他什麼都好說,但想要恢復實力,免談。
在桃夭夭看來,距離丹青宗上門討要答復的日子越來越近,好不容易逮到個看著還算勉強順眼的擋箭牌,怎麼可能讓他有機會溜掉。
至于用完之後怎麼處理李長安,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李長安則每天在獸宗閑逛,他發現這獸宗有些名不副實。
以獸為名,可走遍獸宗上下,別說是高階靈獸了,就連普通妖獸都沒見過幾只,一點也不符合他乍听到獸宗二字腦海中浮現出的想象。
當然,也有可能是獸宗隱藏比較深,讓他發現不了的原因。
反正李長安是覺得這名字很不符的,可能也就正中間那座形似羊頭骨一樣的萬丈雕像,跟獸有那麼一點點關系了吧。
李長安每天在獸宗內游蕩,但也不是真的無所事事。
陶夭夭不給他乾坤戒,不給他修煉資源,他就只能靠著自己想辦法了。
李長安想到的辦法也很簡單。
天道棋!
是時候再現江湖了!
當晚,李長安便連夜趕工制作了一副天道棋子,並且在棋子背面刻下了密碼,成了最先進的密碼牌,不對,密碼棋子。
李長安也是沒辦法,以前可以動用修為的時候,經常可以偷偷看一下底牌或者對方的牌,這是無往不利的神技。
可現在……
他已經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自然得想點其他絕招。
就比如,搞點密碼。
反正除了自己沒人知道,沒人知道就代表著不存在,心安理得。
第二天,李長安便帶著秘密武器出發了。
他已經到了獸宗好久了,很多獸宗弟子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是大小姐在外面撿回來的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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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事,很多人還曾私底下探討過,覺得李長安就是一個工具人,用完後十有八九是會被丟的,宗主必然不會允許一個敗壞了自己女兒名聲的家伙活著。
同情,可笑,譏諷……
種種眼神李長安每天都能看到不少,絲毫不以為意,習慣了。
拿著天道棋,李長安徑直來到了廣場上長老們講道的地方,恰好,今天講道的獸宗長老李長安見過兩次,記得沒錯的話,好像是叫蔣開飛。
「渡苦海對你們重中之重,你們…」
「唉~」
一聲長嘆在廣場後方響起,蔣開飛長老停下講述,看了一眼方才嘆氣的少年,沒有理他,繼續講道。
「你們在渡苦海時,切記不要直接……」
「唉~~」
又是一聲長嘆響起,這下大半廣場上听道的弟子都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蔣開飛忍了忍,還是沒理他,這小子怪可憐的,估計沒幾天好活了,由他去
吧。
繼續講道︰「切記不要直接架設神橋,先以你們命靈為舟,盡量……」
「唉~~~」
「……」
「盡量多渡一些距離,直到你感覺命靈快要支撐不住時,再行以那點架設神橋,當然,如果是氣狀類命靈,或是其他對于橫渡苦海沒用的命靈,那就當我沒說,直接……」
「唉~~~~」
「直接架設神橋吧。」
蔣開飛說完,不等李長安再度嘆氣,直接點名了。
「那個李長安對吧,本長老在這講道,你干嘛唉聲嘆氣的,莫非你覺得本長老說的有誤不成?」
李長安如夢驚覺,一下子回過神來,抓了抓後腦勺,尷尬回答道︰「長老說的沒錯。」
蔣開飛當即瞪眼質問,「你居然真的覺得我講錯了,來來來,你告訴我,本長老哪里講錯了?」
李長安不得不再次強調︰「長老,你講的真沒錯,我的意思是,您渡苦海說的很直觀,一點錯也沒有,您理解錯了。」
蔣開飛這才恍然,老臉一紅,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原來如此,我看你在那哀嘆,你是不是有什麼疑問想不通啊,本長老今天心情好,你大可說出來,本長老為你解惑。」
李長安急忙點頭,感謝配合,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天道棋。
「此為何物?」
「此物名喚,天道棋!」
「它有何難?」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經過李長安的一番講解後,不僅蔣開飛長老驚了,下方一眾听道的弟子也驚了。
這僅僅五十四枚棋子,竟有那麼多種使用方法,這就是大道至簡嗎,難怪會有天道棋這般狂妄名字,果然博大精深啊。
不過,怎麼听起來很有趣呢?
李長安很懂他們,當即與蔣開飛長老在上面完了一局對對踫,見很多人想參與,第二把直接開始斗地……宗主,第三把便一起十多人玩起了弟子戰。
待感覺差不多後,李長安適時的提出搞點彩頭,反響熱烈。
一個老陰比面對一群菜鳥,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李長安賺得盆滿缽滿,贏了一大包靈草靈藥以及靈石抱著回去。
沒有辦法,靈力都用不了,根本無法使用乾坤戒。
抱著戰利品,哼著小調,李長安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喜滋滋的。
然而,剛到房間門口,他就听到里面有叮鈴當啷的鈴鐺聲,打開門一看。
果然,桃夭夭正坐在那抖腿看他呢。
看著他那麼辛苦的模樣,桃夭夭很體貼,素手一揮,便幫他把所有戰利品收起來了。
「真是個好男人,這次沒成親呢,就知道養家糊口了,我先幫你收著,等你以後要用的時候再給你。」
李長安一臉憋屈,這話咋那麼耳熟呢?
我現在就想用,你也得給我啊?
不用想,一天的努力肯定白費了,李長安都不想浪費口舌跟她爭取,反正都只有一個結果。
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對了,問你個事,你們獸宗上上下下也沒誰馭獸啊,怎麼想著叫這名字的?」
聞言,陶夭夭也正色許多,反問道︰「冰糖葫蘆里面有葫蘆嗎?」
「額,沒有。」
「螞蟻上樹就有螞蟻嗎?」
「也沒有。」
「那我獸宗里面,為什麼一定要有靈獸
馭獸師呢?」
「……」
李長安無言以對。
理智告訴他被偷換概念了,可人家說的似乎一點問題也沒有啊。
看他吃癟的模樣,陶夭夭哈哈笑了幾聲,覺得挺有意思的,繼而不再開玩笑,認真講了起來。
「你應該看到外面那巨大的骨狀雕像了吧?」
「嗯。」李長安點頭。
「那是真的頭骨。」
陶夭夭語出驚人,以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李長安都驚了,單是一個頭骨就有上萬丈高大了,這要是整體……
難以想象是多麼龐大的靈獸……
即便是在雷帝劍帝劍長青記憶中,李長安都沒見過這般嚇人的靈獸。
說實話,難以置信!
「那是獸神頭骨,我們獸宗之名便是由此而來的,凡我獸宗弟子,只要誠心信仰獸神,便有機會得到獸神金液賞賜。」
陶夭夭說著,面朝獸神頭骨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能看出來,她是真心信奉獸神,那種內心散發出來的虔誠是很難作假的。
在陶夭夭行禮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長安感覺到,她的形象似乎那一瞬間,變得更加高大了許多。
信仰之力?
李長安心里微沉,這獸宗比他想象得好像要神秘很多啊。
「僅僅只是獸神頭骨便有這般神威,那獸神還活著的時候,豈不是無敵于天下?」
李長安也跟著行了一禮,像是被震撼折服一般。
提及此事,陶夭夭臉上充滿自豪,似乎獸神的強大,使她們信奉的人也跟著與有榮焉。
「那是自然,古籍上有所記載,獸神可是八階靈獸,如果不是中途出了意外,進階九階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沒有一點難度的,只可惜中途遇到了不可抵抗的事故,獸神才遺憾隕落,尸骨飛散四方,做最後的貢獻。」
說到後面,陶夭夭心有悲戚,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李長安沒有安慰她,在腦海中消化陶夭夭說的話。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這獸神的確很了不得。
八階靈獸,隨時可進階九階,也就是說,只要那獸神願意,它隨時可踏上這方世界的最巔峰。
這麼一想,李長安頓時覺得真實性大打折扣了,倘若真如此生猛,舉世無敵,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而且,這種絕世大妖,即便是死後的尸骨那也是異常珍貴的寶物,再看看外面那高達萬丈的頭骨,有這麼高調放置的寶物嗎?
「獸神之威,難以揣測。」
不管心里我模想,說出口時都得做出深信不疑的模樣,這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誠實’。
「嗯,好了,你休息吧,再過五天就是丹青宗上門的日子,我們也在那時候成親。」
似乎是說起獸神讓陶夭夭有些心神失守,交代一句,便踩著鈴鐺離開了。
看著陶夭夭離開的背影,李長安‘嗝’的一聲打了個飽嗝,滿嘴藥味襲來。
辛苦一整天,動靜太大了,想不讓陶夭夭知道都難。
可李長安又不想白干一天,那便只能吃點苦頭了。
「如果不是每天都得吃禁靈丹,一天我就可以恢復靈力,現在的話,五天時間,應該差不多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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