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聶賢所說沒錯，海雲宗在大楚國的影響力遠超眾人預料。
李長安去了萬寶樓，乃至于街道兩旁所有販賣靈草靈藥的地方都去了，可仍然沒有任何收獲，所有這方面的靈藥，全被海雲宗壟斷購買了。
不僅如此，幾人傍晚才發現，海雲城中，哪怕是最普通的客棧，都已經被各地前來參加考核的人擠滿了。
無奈之下，李長安只能高價租借了一個小院，雖然價格離譜到百萬兩一個月，但好在環境清幽，無人打擾。
……
是夜，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如同白晝。
小院中，李長安負劍而立，三尺青鋒未出鞘，然，澎湃的劍意卻難以遮掩，致使四周牆壁上，時不時多出幾道淺淺的劍痕，讓躲在角落偷看的莫言喻心驚肉跳。
李長安早已發現暗處的人影，卻也沒出聲阻止，哪怕他沒承認，但少年好歹也叫了一路的師傅。
隨其自然吧。
拋開雜念，李長安認真回想著腦海中的一部部劍決武技，不知不覺中，手中長劍開始舞動起來。
無極九劍…
曳劍式…
蕩海式……
柔水劍法…
厚土劍訣……
沒有任何限制，少年隨心所欲，想到哪招便用哪招，雜亂無章，可看起來卻似乎別有一番韻味。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此時，在暗處的莫言喻眼中，少年的身影修煉淡去，似乎只有一柄赤紅小劍在那舞動。
初看剎那，略感別扭，可隨著少年劍招不斷變動，別扭的感覺被舒心替代，就好像這雜亂無章的劍招本身就是一體的。
越是用心感悟，感受就越是明顯，場中起舞的少年時而化雷霆，攜萬鈞之勢，時而如厚土大地，不動如山，時而又如雲霧，縹緲不定…
莫言喻劍術已至瓶頸，悄無聲息中，已然沉迷進去。
許是過了一刻，又或者是一月，當莫言喻恢復清醒時，頭頂已然皓日當空。
再看院中，哪還有少年的影子。
閉目回想所得，莫言喻似乎一下子從角落
中憑空消失了。
只見白光一閃，青鋒出鞘，揮舞間如秋雨連綿，攻勢不絕，讓人看了心中忍不住有發堵的感覺。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莫言喻卻笑得格外燦爛。
異象具現，心劍無痕！
這，就是劍意！
秋水劍意。
哪怕只是劍意中威力中下的，但足以笑傲大楚國萬萬人。
發泄了心中的酣暢，少年收劍而望，恭敬的對著無人的小院執弟子禮。
「已入師門，再出劍，無人抵我三尺鋒！」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是決心，也是一個承諾。
言畢，決然轉身回房，提筆休書一封，連帶著腰間身份玉佩摘了下來，摩挲片刻，毅然放入信中。
……
卻說小院的另一頭，有二人正親眼目睹著莫言喻的一舉一動，神態近似，至始至終都沒太多變化。
「如何？」
「不如何。」
「莫言喻是個人才，天資悟性不談，骨子里帶著一股倔性，這種人，一旦決定了，很難更改的，可以看得出來，他認真了。」
今日的聶賢，一改往日穿著，黑衣加身，手中也多了一把羽扇，搖晃間神態自若，倒是越來越有神棍的風範。
李長安卻依舊紫衣，從墨淵城蛻變後，他愈發喜歡紫色與白色，平日里基本不會改變。
听了聶賢的點評，李長安沒有反駁，也沒法反駁。
事實如此罷了。
只可惜，莫言喻或許很不錯，但想要打亂他的心境，就目前而言，還不夠。
「今日因，他日果，不管如何，這小子都與你有了因，要我說，你干脆如他意，對大家都有好處。」
「順其自然吧。」李長安回答。
「你心里抗拒，又談何順其自然。」聶賢很不滿意這個答案。
在他看來，收下莫言喻好處多多，至少可以把莫家拉到一個陣線，簡單運作下，復仇大計起碼能夠提前三個月。
「他呢？你準備怎麼安排？」見李長安似乎心意已決，聶賢不在多說，側過身，羽扇指了指不遠處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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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有些拘謹的張姓少年。
按照聶賢對李長安的了解，留一個隱患在身邊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這個隱患目前看起來毫無威脅性。
李長安知道他說的是誰，頭也沒回的答道︰「幾天過後，一拍兩散。」
「嗯？」
「他就是以前的我，可憐人又何必為難可憐人呢。」
「好吧。」聶賢無奈點頭，對少年的決定無法反駁，誰讓自己處于從屬地位呢。
「不說他倆，你再不煉化紫心果的話，要是徒生變故，我可保不住你。」李長安提醒道。
「我已經服食了，你沒發現嗎？」不說這事還好，一提起來聶賢立馬黑了臉。
什麼東西嘛，大家同為人，差距為啥這麼大啊？
他昨晚服用了紫心果，可煉化效率實在低得可怕，連百分之一都沒達到，以至于他可能成了世界上唯一一個服用極品靈果一重都沒突破的人。
這簡直……
用‘慘絕人寰’來形容好不為過。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可聶賢今早起來忽然發現，李長安莫名其妙的達到了靈玄五重。
我靠！
頓時，烈日都開始冰涼起來。
一個也就算了，偏偏連莫言喻都有巨大進步。
難道咱天生就應該是戰五渣？
李長安確實驚了一下，之前注意到聶賢沒入靈玄，本能的以為他還沒服食紫心果，可現在仔細感受，頓時能察覺到他體內靈力更加充盈了一些。
還有分散不均卻又龐大的能量，應該就是聶賢還沒完全消化的藥力了。
審視了一遍，李長安有些無語，居然一語成讖了？
這家伙修煉真的有問題！
想想自己，因為分魂的緣故，本以為這段時間修為難進，卻不料因禍得福，水到渠成的突破到了靈玄五重。
雖然能爆發的力量依舊不在巔峰，但至少比昨日也強了不少，尤其是熟練了大五行劍術中的另外四種，讓他多了許多底氣。
「沒有，我覺得你不適合修煉，以後別浪費靈藥了，我送你一部奇書，你以後專心早就這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