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棋？
聶賢低語，確信是自己以往沒有听說過的東西，哪怕是武極大陸最偏門的《逸聞趣事怪談》上面都沒有記載。
看著眼前這三人，李長安心中就很無語，也有點小得意，什麼天才，什麼智者，還不是被自己一副小玩意給治得服服帖帖。
然而，很快，得意就沒了。
聶賢觀戰半天，心中已經演算過無數可能，可以說理論知識達到豐富到極點，就欠缺實踐檢驗了。
「要不，我來玩會兒？」聶賢看著李長安說道。
他已經發了天道誓言，正式成為了李長安的追隨者，一切行動必須得看李長安臉色，所以說話做事都還有些拘謹。
至于莫言喻和張天華，不過半天而已，已經被聶賢模清楚了脾性，心里的評價就是——
一個二.逼，一個慫貨。
李長安早就不想玩了，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這兩人技術太差，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後面技術慢慢提升起來，可李長安已經把兩人搜刮干淨，若不是閑著無聊，哪會浪費時間陪小孩子過家家，修煉感悟他不香嗎？
聶賢的提議，正中他意。
「你來吧。」
臨陣換人，莫言喻和張天華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鬼知道這些天他們經歷了多少次失敗，一顆心都快要麻木了，心境提升得令人害怕，據他們估計，以後可能遇到再大的挫折都能面無表情的接受。
習慣了失敗，不代表著喜歡上了失敗，又不是m，誰不想掌握主動權。
看到聶賢上來，兩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是時候讓新人感受下什麼叫做摧殘了，希望這新兵蛋.子能堅持久一些。
擺好陣勢就要開局，但張天華靈光一現，突然想起前些天李長安循循誘惑莫言喻的模樣，學著他的語氣似模似樣的說道︰「就這麼玩太沒意思了，咱們加點賭注吧，小賭怡情。」
莫言喻作為老兵，自然不會提反對意見，這兩人，一個新兵蛋.子，一個和他半斤八兩，沒一個能打的，自信非常。
酷酷的回答︰「吾，附議。」
聶賢看得出這兩人的小算盤，也沒有揭破。
「加賭注沒問題，不過據我所知你們倆好像除了身上衣物，拿不出任何東西做賭注了吧，莫兄還好，剩個乾坤戒，可張兄，你每天都吃住費用都是別人給的。」
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被揭傷疤的兩人紅了臉，氣呼呼的喘著粗氣，可事實如此，又拿不出有力的反擊。
「這樣吧，我們公平點，若我輸了，十萬一盤，若你們輸了，一盤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絕不是那種害你們的。」
嗯，好像很公平的條件。
答應吧？反正咱們又不會輸。
張天華看向莫言喻，相愛相殺了這麼多天，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的意思。
嗯，吾，附議。
至此，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再次爆發。
這世上從不缺少天才，你沒見過遇到過，只是因為你沒發現。
聶賢的牌技，不，棋術，哪怕是李長安看著都為之心驚，玩斗宗主，要麼直接搶宗主一挑二，要麼就死死壓制著友家。
沒錯，為了防止內部奸細，聶賢防隊友比防敵人還用心，只輸了十萬銀票，之後就是一路連勝，讓兩個老兵欠下了十多個條件。
而弟子戰更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把心理戰術運用到了極致，殺得自信滿滿的兩人一度懷疑人生。
「四十二個條件。」
「嗯，莫兄欠我三十八了。」
開戰前，想象得多麼美好，開戰後，就有多麼的淒慘。
「繼續嗎？」
「繼續嗎？」張天華渾渾噩噩的跟著重復，莫言喻更是輸得氣質大變，口吐芬芳。
「那就這樣吧，以後再玩，要不李公子與我對弈幾局如何？」
小憩中的李長安睜開眼楮，抬了抬眼皮理都沒理這狗頭軍師。
你當勞資撒比嗎，看了你的技術還跟你玩，做夢去吧。
真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在扮豬吃虎，張莫二人和他對弈，如今尚有點抵抗之力，可與聶賢玩，可以說完全是屠殺，毫無懸念的那種。
認清現實，李長安
已經在心里決定，以後絕對不和這家伙對弈，玩戰術的，心都髒。
與其找不自在，倒不如好好調整狀態，待晚上進城後，以最佳狀態服食魂嬰果，這才是當前為止最大的事情。
影響一生的大事！
沒有對手，聶賢自討沒趣，轉頭看向還在懷疑人生的兩大‘高手’。
「張兄，莫兄，嗯，我第一個條件就是，以後你們不得直呼我的名字，也不能叫我聶兄，叫什麼你們已經想，但得有敬意。」
額……
兩人回過神，苦笑著點頭。
「知道了，聶先生。」
沒有商量，卻一同開口，連說的都一模一樣，默契十足。
聶賢滿意點頭，默默記住兩人欠下的條件數量，想著該怎麼用才能作用最大化。
「莫兄，我的第二個條件，你拜李公子為師如何？」
猝不及防的要求，直接讓馬車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就連閉目養神的李長安都睜開了眼。
莫言喻張著嘴，有些接受不了這個要求，即便李長安實力遠甚于他，更是領悟了劍者夢寐以求的小成劍意，他不過堪堪踫觸到劍意門檻，當他師父綽綽有余。
但是，李長安的行事風格與他向往的大相徑庭，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現在挑戰的心思沒了，他只想保持距離。
「莫兄別急著回答，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拜師李公子，對你而言絕對不是壞事。」
「大楚國內，劍意小成者，海雲宗有一人，今年六十二歲，神隱宗有一人，四十歲，皇室有一人，三十三歲，而李公子，在這個年紀領悟劍意小成，你應該清楚意味著什麼。」
「你所糾結的，其實根本沒必要浪費精力，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風格，你有夢想追求，那只是你的事，與其他人無關，拜師李公子，你依然可以堅持的你的理念，甚至堅持起來更為輕松。」
言畢，莫言喻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一臉熱切的看了過來，行禮便拜。
「師父在上，請受……」
話未說完，就被李長安伸手阻止住了。
「正如他說的，你願意拜師那是你的事，但我，不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