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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穆笙看向嫡長孫,艱難的說道︰「溪……農……」

岑逸滿臉是淚︰「祖父,溪農找到了,孫兒這就帶他過來。」

岑穆笙眼楮發亮,手顫抖。

又黯淡,以為孫子安慰他,故意這麼說好讓他瞑目。

可是曾孫找不到他死不瞑目。

「是真的,祖父等我。」

岑逸站起來,給樊耿岳行禮道︰「麻煩師叔祖跟我去個地方。」

樊耿岳跟著他出去,也以為師佷孫要找個小兒冒充,讓他陪著演戲。

出去後,倆人上了岑家馬車,在車上岑逸說了付原河的事。

樊耿岳吃驚壞了,瞪大眼湊過去使勁看。

「原河是你兒子?我咋沒看出來?」

岑逸一直想問這個問題,您老要是一到我家就看出來,也不會耽誤半個多月,讓祖父受煎熬。

樊耿岳自言自語︰「難怪!我說原河像誰,原來是你兒子。怪不得你這幾天總問他的事,可是你兒子為何弄丟了?」

岑逸說了緣由,樊耿岳嘆息,師兄如今彌留之際,不然得好好說說他,把自己曾孫親手弄丟,整個大齊也就你一個人了。

「師叔祖,現在來不及了,佷孫麻煩師叔祖把溪農帶回來,先別說,到了再說,得讓他見我祖父最後一面。」

樊耿岳點點頭,岑家骨血,師兄就是放心不下這個曾孫,才一直撐著不肯合眼。

到了羊角巷,敲了門,葉田卓開的門,看是外祖父,上前行禮。

「別廢話,讓原河跟我走一趟。」

葉田卓猶豫道︰「外祖父,原河前陣生病,現在還躺著休息哪。」

樊耿岳道︰「你背他出來,就說我說的,要快。」

葉田卓慌忙跑進去,進屋說道︰「原河,我外祖父在門口,讓你跟他去個地方,我說你躺著哪,外祖父讓我背你去。」

付溫氏吃驚,付原河坐起來道︰「那你就背我去吧。」

又對付溫氏說道︰「娘,沒事,山長肯定有急事,我去趟就回來。」

葉田卓背著付原河,付溫氏一旁扶著,到了門口,見樊山長和一男子,付溫氏一看那男子,疑惑,又看向樊山長。

樊山長給付溫氏躬身,付溫氏忙避讓。

「對不住,我得帶原河去個地方,事急現在沒法說,等事情完了我會親自解釋。」

付溫氏點點頭,葉田卓把付原河扶上馬車,樊耿岳對他說︰「你也跟著去。」

葉田卓哦哦,又扶著外祖父上車,等岑逸上了車後,自己爬上去。

付溫氏看著馬車走了,才回去。包姥姥站在院里,不知發生什麼事,听了付溫氏說的,忙拉著她進了屋,把她之前猜的事說了。

人家都找上門了,不能再瞞著。

付溫氏剛才已經猜到,這會听包姥姥說之前人家就來過,驚訝。

「干娘,我先去趟前院。」

她有啥都會給哥哥說,哥哥認得以前的老和尚,原河到底怎麼跟的老和尚還得問問哥哥。

溫至俊听了後,也意外。

「這麼說原河是岑家骨肉?」

他想了一下,道︰「以前老和尚曾說過︰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沒人教,我看他會不會打洞。我還奇怪為何說這話,原來如此。」

付溫氏氣得發抖,原河說過,老和尚只讓他念經,認字寫字是跟另外一個和尚偷著學了點。後來跟著豆老爹才算正式學讀書。

那個老和尚因為岑家人會讀書,就把原河偷了,然後看他受苦?怎麼有這樣惡毒之人?

付溫氏有點埋怨的口氣︰「哥,你怎麼認識那壞人的?」

溫至俊嘆口氣道︰「當初救了我的是他,那會他還是道士,他送我去了叛軍二皇子那,後來再見他他當了和尚,帶著個小兒,說是路上撿的。過多的我也沒問,還以為是真撿的,跟著他當和尚好歹能活著。最後見就是在石河鎮,那幾天說的多點,我問過老和尚,難道以後就讓這小兒當一輩子和尚?老和尚說這個小和尚可不普通,留著他沒準能幫二皇子。現在想來,他是想用原河要挾岑家。」

撫養付原河這幾年,付溫氏早就把他當親兒子,听了這話,那個恨。

「幸好那次殺了他,不然原河還要遭什麼罪!有仇報仇,折騰孩子干什麼?老和尚和岑家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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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至俊搖搖頭道︰「不知,他沒說。」

付溫氏看看屋子,模模炕熱不熱,說有事讓原海去辦,然後出去,讓原海去把丈夫找回來,好去給小將軍說一下。

那頭付原河坐在馬車上,看著岑逸,抿著嘴,沉默。

葉田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看岑逸眼里閃著的淚花,葉田卓不敢出聲,像是明白什麼。

馬車上誰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停下,有人掀開車簾。

看到外面的光亮,付原河眯起眼。

葉田卓把他扶下馬車,要背他,付原河說道︰「不用,我能走。」

樊耿岳在前,岑逸要扶付原河,他避開,只讓葉田卓扶著他進了岑家。

一路走到正院,院里跪著好多人,看著他們進來,均抬起頭看過來。

看到付原河,個個吃驚。

幾人進了屋,岑季鴻也是吃驚,樊耿岳對付原河說到︰「去給你曾祖父磕頭。」

付原河走過去跪下磕頭。

岑穆笙使勁抬頭,樊耿岳急忙抬起他上半身抱著,岑穆笙伸出手,付原河跪著上前伸出手,岑穆笙看向他的手。

付原河說道︰「手腕上有個疤,以前是什麼不知道。」

岑季鴻激動的說道︰「是顆痣,紅痣。」

岑穆笙顫抖著拉著付原河的手,眼楮模糊,是他曾孫,他父親小時就這模樣。

「溪……農,曾祖……對……不……住……」

付原河輕聲道︰「我很好,不用說對不住。」

「回……家……」

付原河沉默了下,點點頭。

岑穆笙長舒一口氣,又看向兒子岑季鴻,「听……你……師叔……」

岑季鴻哭著點頭道︰「是,父親。」

岑穆笙拉著付原河的手,微笑,慢慢閉上眼楮。

屋里哭聲響起,屋外一片嚎啕大哭。

樊耿岳把師兄放平,跪下磕頭。

「師兄,你放心去吧。」

付原河把曾祖父的手放回去,鄭重磕了三個頭,抬起頭,眼里是淚。

皇上接到信,唉了一聲,門外急匆匆腳步聲,一听就知道是大外甥。

羅志豪得知樊山長把付原河帶走,知道岑家家主不好了,急忙進宮。

原打算等岑家確定了再給舅舅說,誰知道岑家突然把人接走,趕緊去匯報一下。

皇上听了外甥說的更是驚愕,那個會讀書的小子是岑家人?

「我說那個付家咋回事?撿個閨女是你妹子,撿個兒子是岑家人,要是去賭錢會不會贏個賭坊回來?」

羅志豪……

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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