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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原河對著老先生行禮,那老先生和藹道︰「你就是付同學?」

付原河一听明白了,又另外行禮道︰「學子付原河見過樊山長。」

叫他付同學的只有葉田卓,好久沒接到他的信,原來是回來了,還帶著他名義上的外祖父。

恭恭敬敬站好。

葉知府說道︰「田卓在他娘那,你去那吧。」

付原河又規規矩矩行禮退出。

听葉田卓說他外祖父在關中很有名氣,是一方大儒,七十多歲的人了,跑來看女婿?

葉夫人不是才回去嗎?難道怕女婿胡來親自盯著?

太閑了吧。

等他出去,葉知府無語望著岳父。

他是想讓付家小兒去跟岳父讀書,也只是有這念頭,但沒了解清楚是不會讓他接觸岳父的。

誰知自己那傻小子給岳父說了什麼,岳父幾十年沒出過門的人,急忙跑來了。

不過他也知道,學子想遇到一個好先生,恨不得跪求拜在名下。對于教書為生的先生來說,那也是渴望遇見一個可造之材,如果有,恨不得摁他跪下磕頭拜師。

當年他是前者,背著行禮去岳父任職的書院,考中後,除了讀書,啥都干,掃地打掃,為了能讓山長親自指點,有空就在山長家附近溜達,希望能偶遇山長。

誰知沒有遇到山長,偶遇到出門被狗追的山長女兒,他那會不知是山長家的小姐,轟跑了狗,抱著暈倒的小姐找大夫。

就這麼當了樊山長的女婿。

命里該著,樊小姐怕狗,偏偏那天偷著一個人出門,先是遇到狗,嚇得亂跑,被他救了。

所以呀,葉知府對自己女兒嚴格管教,當閨女的時候千萬不能好奇亂跑,不然就把自己胡亂嫁出去了。

那天如果遇到的是屠夫,那麼樊山長就要有個屠夫當女婿。

樊山長樊耿岳眼楮發亮,對葉知府說道︰「田卓沒說錯,沒騙我來這一趟。」

葉知府……

你老多大歲數了?我兒子騙你你就來呀?這不是西安府,一兩天就到了,這是鳳陽府。

回頭見了那個臭小子打不死他,我都不敢騙我岳父,你頭一回見就敢糊弄人?

葉田卓在他屋里愁眉苦臉的給付原河說道︰「我就提了你幾句,外祖父就要過來見見你,不然我還要去玉門關哪。」

付原河瞪眼道︰「你沒事提我干嘛?嘴巴太閑了呀?太閑了你不會吃東西堵著你的嘴?」

「你給我說的謎語,我挑了兩個說了,外祖父猜不到,我說了謎底,外祖父撲哧笑了,問誰出的,我說了你。外祖父就問了你一些事,我就說了。」

付原河有種不好預感,問道︰「你說的哪兩個?」

「春風不度玉門關,斜陽不照富豪家。」

付原河不愛動手的人,伸出手給了他一下,說道︰「我說了好幾個謎語,你為何挑這兩個一起說?」

葉田卓問道︰「怎麼了?我覺得這兩個順口,像上下聯,不就是一個謎底是豬,一個謎底是光顧寒舍嗎?」

付原河道︰「你這個豬光顧了外祖父家。」

葉田卓指著他,你你的半天,惱羞道︰「你咋早不說這兩句不能連一起?我說我外祖父笑什麼,你坑我!」

付原河斜眼道︰「誰坑你了?我讓你給你外祖父說謎語了?是你自己顯擺,這個都想不到。」

沒說的是︰自己送上門去當豬你怨誰?

葉田卓呼哧呼哧喘氣,如果是自己親外祖父還好,丟人就丟人。走之前親娘一直交代,別亂說話,別讓人笑話。這下可好,一會要被爹娘聯合暴打。

葉田卓想了想說道︰「付同學,我跟你回家住好不好?我怕吵著我外祖父,我爹說我外祖父好靜,特別是看書的時候被打擾了,那就要發脾氣。」

這是他亂編的,大儒肯定是書痴,不喜歡別人打攪。

付原河無所謂,道︰「你爹娘讓你去就行。」

葉田卓急忙收拾兩件衣服,說道︰「走時說一聲,住你家我爹更放心。」

三胞胎一直听著他們說話,見要走,一起站起來,付原河幫他們把書包背好。

葉田卓見付原河也背一個,說道︰「哪買的?我也去買一個。」

「我大姐做的,給你留了一個,不知你回來,等到了家給你。」

焱華拽拽葉田卓說道︰「三舅,你怕你爹揍你嗎?」

葉田卓說道︰「誰說的?我是要和你二舅說話,回去和他說。」

付原河給他做鬼臉,笑話他。

倆人牽著三胞胎出去,葉田卓去了他娘屋里說他去付家住兩天。

葉姨娘見正室親爹來了,更是緊張,巴不得搗蛋兒子不在人家跟前,答應了兒子。

葉知府給岳父說了付原河的來歷,並且說目前不確定他和前朝叛軍是否有關系。

樊耿岳唏噓不已,道︰「是個可憐娃,從小跟著老和尚,他懂什麼?更要好好教導。交給我,我問問他,他不為自己著想,總要為收養他的養父養母著想吧?」

葉知府就又說了付家的來歷,說這麼巧遇到一塊,不由得讓人多想。

樊耿岳沉默了一會說道︰「既然來了,那就接觸接觸,也別說收徒的話,我來串女婿門總可以吧。」

葉知府能說啥,人已經來了,總不能來兩天讓岳父回去,還以為他背著岳家要干嘛。

安排岳父住正院,親自挑幾個下人前來服侍。

第二天,付原河自己去了葉府,說大人家有客,就沒讓三胞胎過來。

葉知府見他一人,問道︰「田卓哪?」

「葉公子說要休息幾天,正好幫著看著我外甥。」

葉知府沒說什麼,讓他走了。

付原河出去後,躲在一旁的葉田卓走上來說道︰「我爹說啥了?」

剛問完,身後父親的聲音︰「你想讓我說啥?」

嚇得葉田卓急忙轉身。

葉知府看著兒子,來回幾個月在路上,本來看著就瘦,現在是黑瘦。

心里是又心疼又生氣,拉著臉說道︰「回家了不說陪陪你娘,還到處跑?」

葉田卓低頭說道︰「我娘同意我去的。」

葉知府擺擺手,葉田卓拉著付原河就跑。

跑了好遠才停下,道︰「嚇死我了,幸好沒讓我回家。」

付原河道︰「你爹心疼你。」

怕岳父看他庶子不順眼,對兒子不在家住默許。

可惜葉田卓沒付原河的心眼,他嘟囔道︰「才不心疼我哪,你不知道我爹揍我有多狠,有一回棍子都打爛了。」

付原河問道︰「多粗的棍子?」

葉田卓比劃,「這麼粗。」

付原河見他伸出小拇指,笑道︰「那不是棍子吧,是樹枝。」

「樹枝也是棍子,**上一條條紅印,坐下就疼。」

付原河恥笑道︰「你是女娃嗎?我七表哥說他爹揍的他只能趴著睡覺,半個月才下床。」

葉田卓來了興趣,問道︰「為何揍他?」

「表哥沒說。」

「你咋不問哪?」

「我跟你一樣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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