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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千年姻緣今日定

許仙仔細打量院中的布置,紅磚綠瓦,小橋流水,高雅素淨,透著一股江南水鄉的氣息。

白福雙手攏到嘴上,對著里面大喊道︰「許仙許公子來了,許公子來了。」

然後就听到一陣雞飛狗跳的霹靂乓啷聲,許仙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看著身旁的白福。

白福被許仙一直盯著看,直看得心里發毛,不知這個白淨書生要做什麼。

許仙看著白福,暗道︰「這就是小青手下的五鬼首領白福,孤魂野鬼白天也能出來?不是說不能見光嗎?難道實力強大到可以無視真陽之氣?」

知道是一回事,見到真鬼又是另外一回事,這鬼還和生人一般,根本分不出是人是鬼。

「許公子?我是白府的管家,您有什麼事盡管吩咐,我臉上沒長花吧?」白福終于扛不住許仙的眼神,伸手模了模臉。

許仙一愣,隨即笑道︰「沒有,沒有,就是感覺你很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感覺我面熟?怎麼可能?我都死了六七十年了,你才不過二十左右……」白福被許仙說的一愣,喃喃自語起來。

「什麼死了六七十年?」許仙故意問了一句。

「哈哈,沒事沒事,我是說我老爹,咳咳咳,我爺爺死了六七十年了,你應該不會見到和我長的相似的人的,幻覺幻覺,絕對是幻覺,哈哈哈。」白福干笑了幾聲。

「白福,愣著做什麼?還不讓公子快點進來?」小青一身青衣綾羅,滿臉笑意,如風一般走了過來,對著白福就是一頓數落,全身透著一股潑辣勁。

白福連忙點頭道︰「是是是,公子請,請里面歇息。」

「好了,這里用不到你了,日近中午,許公子應該還沒吃飯,你去讓廚房準備幾個菜,溫壺酒,等會端上來。」小青斜了白福一眼,冷哼一聲,領著許仙進了客廳。

等許仙兩人走遠,白福有些急了,喃喃道︰「準備幾個小菜?整個廢宅就你們兩條蛇妖和我們五個孤魂野鬼,誰去炒菜啊?還溫壺酒?我去哪兒弄啊?」

「大哥,嘟囔什麼呢?你看你急得,都快現原形了。」一個和百福打扮相似的小帽僕人突然竄出來,使勁拍了一下白福。

「鬧什麼鬧?哥煩著呢,二福,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快給我整四熱四涼八個菜,再給我溫四壺老酒,快去快去。」白福眼珠子一轉,立即把事情給甩了出去,此人正是五鬼中的老二,二福。

「五鬼運財也就算了,怎麼還讓運菜運酒?大哥,你喝多了吧?」二福頓時有些氣不過,直接一**坐到地上。

「費什麼話?快去,晚了的話,小心青姑娘發脾氣,到時候,有你好受的。」白福瞪了二福一眼一腳踢在對方的**上。

听到是小青安排的,二福全身打了個哆嗦,麻溜的消失不見。

白福嘿嘿一笑︰「這就是做老大的好處,唉,小青這是鬧的哪一出?對一個普通書生如此鄭重,還有那個書生究竟什麼來歷?剛才看的我差點現原形,那眼神忒可怕了,不像個正經的讀書人。」

想起許仙剛才的眼神,白福還有種背脊發冷的感覺,好像被黑白無常盯上了一般。

「難道這家伙是地府里的某個巨頭投胎轉世?太扯淡了,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這念頭一冒出來,白福全身一哆嗦,立即掐滅,確實太扯了,地府巨頭投胎轉世勾搭蛇妖?不可能的事。

「白福,發什麼愣啊?快上茶啊?」小青從客廳里出來,瞪了一眼胡思亂想的白福。

白福全身一激靈,急忙道︰「馬上來,稍等。」

許仙跟著小青來到客廳,就看到一身綾羅的白素貞,她身穿白色長裙,頭發高高盤起,插著一只飛鳳釵,眼神顧盼生姿,真是一顰一笑一回眸,亦詩亦韻亦端莊,全身透著一股雍容華貴的氣息,讓人生氣一種高不可攀的念頭。

「許公子來了。」白素貞起身對著許仙輕輕一禮。

許仙急忙雙手抱拳道︰「見過大姐。」

「公子請坐。」白素貞讓許仙坐下,開始仔細打量起來。

許仙已經不是原先那個許仙,可遇到這種事,仍舊厚不起臉皮和白蛇對望,老臉微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仍忍不住偷偷看上一眼。

初次相見時沒認真看,此時再看,發現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比後世電視中的還要傾城傾國。

「難道我真的走不出這個循環?許仙和白蛇的姻緣早定,哪怕靈魂已經換了,可因緣仍舊跑不掉?不然,我看她時,怎麼會有心動的感覺,而且越來越強烈?這是月老作怪?」

許仙也曾認真考慮過和白蛇接下來的各種可能,原本以為靈魂改變,他們兩人的機緣也會改變,但從借傘的橋段看,還有一定的延續,到如今再次見到白蛇,他終于明白,命運之奇妙,並不會因一兩件事的改變,而發生本質的變化。

「如果真不會發生本質的變化,那白蛇被鎮壓**的事情會不會最終改變?雖然我變強了,法海會不會也變強或者有其他幫手幫忙,仍舊讓故事按照原本的劇本繼續走下去?」

「敢問公子家中還有何人?」看到許仙低頭不語,氣氛有些尷尬,白素貞隨意的問了一句,打破了沉悶的空氣。

「在下父母早亡,現在跟著姐姐和姐夫過活,如今在慶余堂做學徒,等籌足了銀兩,打算開家藥鋪。」

「公子好志向,懸壺濟世,行醫救人,此乃慈悲之事,小女子也看過一些醫書,拜訪過名醫,略懂岐黃之術,如公子需要幫忙,盡管開口。」白素貞臉上不自覺的升起一團紅暈。

許仙急忙起身,抱拳道︰「在下謝過大姐。」

許仙心里那個緊張啊,總感覺在相親,有一句沒一句的尬聊,要多尬就有多尬。

「哎呀,許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快坐下,白福,快上茶。」小青躲在外面看了多時,見兩人快要聊不下去了,急忙現身解圍。

「好 ,茶來了。」

白福邁著輕快的腳步,幾步來到近前,把一杯茶遞給許仙。

許仙急忙接過差,連連道謝,看的白福直瞪眼,使勁揉了揉眼楮,暗道︰「怎麼感覺變了個人似的?完全不一樣了。」

等白福下去後,小青輕笑一聲道︰「我家姐姐年方二八,如今還未婚配,不知公子可有家室?可曾婚配?」

小青開門見山,單刀直入,白素貞還好些,知道小青的脾氣,許仙則不同,原本就是悶騷型的大學生,根本不知道如何一步步往下走,沒想到小青比他還急,听得直接愣住了。

「小青,你怎麼如此說話?」白素貞看到許仙愣住,還以為心中有其他想法,急忙勸阻道。

小青道︰「這有什麼嘛,姐姐確實還未婚配,我看許公子容貌清秀,年紀也不大,而且少年有志,如果未曾婚配,卻是極好的人選,許公子?許公子?你可曾婚配?有沒有定親?」

許仙急忙連連擺手道︰「在下一事無成,哪有心情婚配?不曾,不曾,等我藥鋪開起來,有了成績以後再考慮這些事情。」

小青來到許仙身旁,板著臉道︰「你這話我不認同,你還是讀書人呢,不曾听過這句話嗎?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如果你想開藥鋪,我姐姐正好懂岐黃之術,幫你一把,立業自然不成問題,你和我姐姐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正好天生一對,也符合成家立業嘛,你說是不是啊?」

許仙自然而然的連連點頭︰「是是是,青姑娘說的是,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

小青看到許仙手忙腳亂的樣子,頓時笑起來︰「許公子真有意思,又說是又說不是?你究竟怎麼想的?難道我家姐姐長得丑?配不上你?」

「不丑,不丑,配得上,配得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家小姐,我配不上你家小姐。」

許仙後世雖是大學生,但還是個單純小男生,情場初哥,沒談過女朋友,雖天馬行空的想過如何邂逅一個女孩,可哪見過這種陣勢?直接被打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姐姐不嫌棄你,你也不會反對了?」小青步步緊逼,根本不給許仙這個情場初哥絲毫考慮的時間。

「你姐姐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怎麼會看得上我?我就是一個……」許仙急忙辯解,眉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哦,也就是說,只要我姐姐不嫌棄你,你就不反對,我沒理解錯你的意思吧?這就好說了,這事我做主,我姐姐看上你了,許公子,你就從了吧。」小青直接化身成了一個女流氓,根本不給許仙反駁的機會,就把事情給定了。

許仙目瞪口呆的看著小青,喃喃道︰「可可可……婚姻大事……我……還有定情信物……我都……」

「停,我給你說,你不是父母早亡嘛,我家小姐也是,正好不用雙方父母過問,至于定情信物嘛,嘿嘿嘿,你不早就給我姐姐了?就是那把傘啊?一傘定姻緣,也算一段佳話了。」小青直接打斷許仙的話蠻橫道。

白素貞雙臉緋紅,脖子也變的一片通紅,她也沒想到小青竟然霸王硬上弓,直接把看似復雜的事情幾句話給搞定了。

她滿臉嬌羞,似嗔似怒道︰「小青,你怎能如此和許公子說話?太沒有禮貌了。」

白素貞說完,單手掩面,急匆匆的去了後堂。

許仙看著有些惱怒的白素貞,有些急道︰「你姐姐生氣了,我還是走吧。」

小青抬腿,一腳踩在許仙的椅子上,惡狠狠的道︰「今天我說了算,白福,準備紅蠟燭紅喜字,再去準備一些酒菜,快點。」

許仙和白蛇的姻緣就這樣被小青給撮合成了,命運之奇妙,就連擁有現代意識的許仙都想大吼一聲,你他娘的忒牛皮了,這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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