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驚恐地看著林祥。
越有錢的人,越怕死!
他們一個個退出老遠,大氣兒都不敢喘。
「行了,我們是來救人,不是來打人的,只要你們別輕舉妄動,我不會傷害你們。」
林祥環顧四周,揮揮手示意他們再退後點。
他不喜歡被人圍住的感覺。
但他這個舉動無形中刺激了一些人。
要知道在場的柳家人,隨便抓一個出來都是身價過億。
這里是柳家,他們自己的家!
在家里被個無名小輩震懾了不說,這小輩還宣兵奪主地讓他們退後。
揮手的姿態,像領導驅退下級似的。
這幫土豪,哪里能忍受如此大辱!
他們之中,膽小些的再次往後退。
但有幾個家伙偷偷對視了眼,仿佛在互相慫恿對方,然後他們像是受到鼓舞,提起勇氣反擊!
兩個大肚皮中年人突然沖向張冬陽,使盡渾身解數把他往後拖,似乎想劫持他當人質。
林祥眼疾手快,正欲出手相救。
可是還沒等他動手,一個大肚子便發出「哎喲」慘叫,捂著臉往後疾撤。
原來是張冬陽在猝不及防下,條件反射雙手往後一推,導致手腕佩戴的金屬工具刮到了大肚皮的臉。
那對爬樹用的、帶有鋸齒狀的工具,此時赫然成了兩把鐮刀兵器。
听到兄弟慘叫,另一個大肚皮男人嚇得魂不守舍,趕忙松開張冬陽,跐溜一聲躥回到人堆最後面。
可能覺得自己太丟人吧,這家伙惡人先告狀的吼道︰「好你個外姓的畜牲,竟然敢對你五舅動刀子!來人,把他拿下!」
這家伙貌似習慣了對手下呼來喝去,一時嘴快吼完,才想起所有保鏢都被林祥干趴了。
至于唯一站著的黑西裝,並不是他們請來的保鏢,只听柳老三一個人的命令。
這一幕把林祥逗樂了,笑道︰「老張,你靠我近點,免得被某些不要臉的人偷襲。」
張冬陽傷到五舅,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五舅……」
「滾!馬上給勞資滾出柳家!!」
那個「五舅」歇斯底里怒吼,但其實臉上只有一點皮肉傷,連都沒流,更不會留疤。
「倚老賣老!」
林祥不屑的罵了句。
「五舅」旁邊的年輕女人氣罵道︰「別以為會點功夫了不起,我柳家整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那你倒是來捏我呀!」
林祥冷笑的看著這個女人,應該是張冬陽的表妹或表姐,金貴慣了,說話嬌里嬌氣的。
「警告你不要太橫!我們已經報警了,等著被抓吧你!」
柳家人齊刷刷看向她。
她意識到說漏嘴了,趕緊像做錯事的小孩,低頭不語。
得知報了警,這小子不會趁著警察到來之前,狗急跳牆作出啥過激的行為吧?
他們多慮了,林祥絲毫沒有慌張之色。
倒不是林祥天生大膽,或者有理什麼的,而是事情已經鬧出這麼大的陣仗,甚至差點搞出了人命,可以說把柳家得罪死了。
那麼,相比起柳家的報復,法律的懲罰絕對算輕的。
在場的人均是商界名流,自然看得出林祥毫無懼意,心中更加沒譜。
而听說警察很快就要趕到,余婉清下意識地朝角落移動,盡可能的和林祥撇清關系……
畢竟,林祥來這里,是她開的車。
一看林祥得罪了頂尖富貴豪門,她瞬間悔恨無比。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該听林祥的,讓朋友叫個滴滴來接她回去了,也不至于攤上大事!
「別擠!」
余婉清退到角落,不小心踩到一個中年婦女的皮鞋。
中年婦女低斥了句,才發現余婉清很面生︰「你是誰?」
余婉清急中生智,指著二樓的柳世澤︰「我是他朋友。」
中年婦女倒沒懷疑,因為按輩份來算,她是柳世澤的小姑,深知堂佷子是個風流種子。
只是,家里出了這麼大事,佷子還往家里帶外人,真不懂事!
瞪了眼二樓的柳世澤,婦女沒說什麼,但富態的身軀挪開幾分,似乎很嫌棄跟余婉清靠太近。
由于距離有點遠,柳世澤沒有听到兩人的交流,但從婦女那束眼神,他猜到余婉清說了什麼。
柳世澤飛快權衡利弊,大聲說道︰「小姑,別讓她跑了,她跟表弟是一伙的!」
余婉清愣住。
她萬萬沒想到之前還風度翩翩的紳士,此刻竟主動污蔑她!
此言一出,嚇的余婉清旁邊幾個女人驚叫退後。
因為受到林祥的影響,柳家人把跟張冬陽一伙的余婉清,自動歸列到危險人物名單。
非但沒有抓住余婉清,反倒忌憚的遠離她。
「你們听說我,我是冤枉的,真的不關我的事……」
余婉清連連搖頭擺手,帶著哭腔解釋。
從開始到現在,一幕幕場面確實把她嚇得不輕,別說即將到來的法律審判,光是眼前這群豪門權貴,她也萬萬不敢得罪任何一個啊!
然而她不知道,越是示弱,越是危險。
此時柳家人怕極了林祥,生怕林祥狗急跳牆當場行凶,所以先前才想到挾持張冬陽當人質。
現在,見余婉清一副楚楚嬌弱的可憐模樣,他們非但沒有生出半點憐憫,反倒如同抓住最後一張底牌!
幾個男人稍作猶豫,便沖向余婉清,將其制住!
場面,有些可恨!
幾個大老爺們兒,控制余婉清一個嬌弱女孩,居然一起上,還將她雙手反剪,好像一不留神她就要長翅膀飛走一樣。
林祥神情一冷,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一群窩囊東西!」
見林祥生氣,這幾個男人反而露出喜色和一股狠勁兒︰「乖乖站那別動,你敢動一下,我們就讓她吃大苦頭!」
「對對對!你再能打又怎麼樣,她在我們手里!」
「你要是識相的話,趕緊離開這里,我們可以對你今天的惡性既往不咎,但張冬陽必須留下!」
「要是答應,你就退後兩步,讓張冬陽走過來!」
這幾個家伙,還挺精。
听起來很忌憚林祥,要放他一馬,實則是在騙他離開,先保證在場所有人的安全。
因為只要逃過一劫,等警察一到,林祥還能飛了不成?
好一招欲擒故縱!
「林祥,听他們的吧,你快走吧!」
余婉清哭著央求道。
林祥沒動,淡然看著她。
「你真想害死我嗎!你怎麼那麼狠啊!!」
余婉清見林祥不肯退步,眼中充斥著恨意。
張冬陽拽了拽林祥,低聲勸道︰「兄弟,別把他們惹急了,這事兒他們佔著理,這里又是柳家,你斗不過他們的,先撤吧,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
林祥漠然說道︰「好。」
諸人紛紛松了口氣。
終于是要把這煞神送走了……
可是,下一秒,所有人剛放下的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林祥沒有退後,反而向前走了兩步。
漠漠的眼神充滿挑釁意味兒,看著那個讓他退後兩步的家伙。
余婉清面如死灰。
緊接著發出一聲痛叫。
「你!你以為勞資在嚇你嗎!再敢往前一步,勞資掰斷她的手!」
那個家伙沖林祥狠狠威脅道。
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在林祥的眼神鎖定下,已經開始慌了。
林祥又向前邁了兩步,伸手作出「請」的姿態,冷漠道︰「你動她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