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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變故的開端

一座高高的黑塔聳立于空間的夾縫之中,四周混動形成的波紋不斷的碾壓著一切的事物。

黑塔上有一種奇特的光澤,似是一道空間禁制,能夠防止黑塔被空間撕裂。

黑塔有九層,但是里面卻只有兩個人在。

身著一件漆黑長袍的人,站在塔頂,在一個老人的身邊。

「老師,有變故出現了,剛剛魔族的人找過我,他們的第九位魔主在北域被人殺了,真是太好了……四十多年了,終于……」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激動的有些顫抖。

如此多年,為了自己的願望而努力,整整五十多年了,自從上一次挑起了魔族大戰,與幾個天陽交戰過去之後,也已經四十年的時光了。

人也老了,但他始終堅信著一件事,他在做一件人神共憤,但卻正確的事情。

而被他稱為老師的人,此時也是一臉的喜悅。

若是方坦在這里,他一定能夠一眼就認出這個人的來歷。

那便是他認為是自己多年摯友的……觀雲。

觀雲輕撫著胡須,老態龍鐘的拄著拐杖,身旁的鬼祖攙扶著他在那邊坐下來,並親手倒了杯清茶遞了過去。

「在故事中,總是有些人要出來當惡人,才能夠讓這個故事變的有滋有味,也總是有人要出來當一個犧牲者,給那些故事的主角以動力,讓他們做能夠將世界塑造的更加沒好。」觀雲也是有些疲憊了,他年紀已經很大了,以凡人之軀生活在這空間夾縫之中,總歸是有些傷身體的。

「但故事到底它是個故事,永遠也跳不出那些文字的束縛,看到世間的一切,但卻無法做出任何改變,呵呵,若真是無法改變,那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又是什麼呢?至少……天玄沒有告訴我,殺死那第九魔主的人是誰,死得好!死得好啊!」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因為這代表他從靈山武院開始下的賭注,已經有起效了。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

「老師,弟子殺了那麼多人,死後估計是要被流放到無邊冥域的吧?」那黑袍人站在觀雲的身後,與他一起欣賞著面前的空間混沌之景,仿佛那里有碧海藍天。

「無邊冥域……你怕了嗎?在那里會有無數的惡鬼,他們就是人心中的惡念,殺之不盡,屠之不絕,迄今為止……敢踏足那里的人也只有他一個。」觀雲言中意有所指,黑袍人喃喃道︰「陳北離……」

「昭昭離火劍,我倒是非常的羨慕他,為了同樣的目標,他面相光明,我背離了光明,等他從冥域歸來,定會是這蒼雲大地上流傳的一個佳話,聖賢英杰,而我卻要在死後落入那無盡的冥淵,無人相伴,直至消弭。」

他有些感慨,觀雲已經很久都沒有听到他在自己耳邊嘮叨這些,不免好奇的問道︰「怎麼,後悔了?」

黑袍人緊了緊身上的袍子,淡笑道︰「我會不會後悔,您還不知道麼,能夠與天神一戰,也是我今生的榮耀了。」

「你不必自卑,人魂之力自是要背負一切的黑暗,舉億萬人之魂,為己奪天造化,他陳北離不敢做的事,你做了,他不敢走的路你走了,談何悔恨,只願你我這作惡之人的死,能夠給這個世界換來安寧秩序。」觀雲渾濁的雙眼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清明,最近他已經有些老眼昏花了,上了年紀,又容易困倦,時光流逝的感覺真的讓人感嘆,握不住啊。

「老師,您說,若是與天神一戰,我們輸了……」

黑袍人還是有些擔憂,因為距離那一天的到來,已經不遠了。

只是那雙蒼老的手,慢慢的伸出來,仿佛如同兒時被這雙手握住的時候一般,老人只是笑呵呵的說道︰「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世界有自己的意志,有些人妄圖更改這世界的意志,我們不過是與君同行,待到危難之際,自然有人來化解劫難,不過你的冥域之路上,怕是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哈哈哈。」

「您……怎麼可能,您未曾有過任何殺孽,怎會與我同路?」

黑袍人第一次听觀雲說他的後事,不由心驚。

「呵呵,因為天玄一直都在注視著你我,惡行者,當有所報,不是嗎?」觀雲仿若從未對自己的死亡有過一絲一毫的畏懼,他當然不會畏懼。

從兒時起,便已經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亡的他,無數次嘗試過更改命運,縷縷以失敗告終,見過最多的人情世故,也是這個世界的旁觀者,他深刻的知道,沒有什麼人能夠左右命運。

但他依舊還是想要搏一搏。

無數次的努力,無數次的失敗,直到……他在靈山武院之時,看到了那個偷走方坦黑子的臭小子。

他在做和自己一樣的事,他做的不只是投機取巧,他是在用自己的了力量改變一件事的結局。

區別在與,這個人,他成功了。

天玄之碑上沒有他的名字,可這個人又真真切切的是這個世界的人,池頓已經死了,很久以前就已經死了。

但他好端端的活著,他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連天玄都無法左右的變化。

或許他不是池頓,又或許……

想到這里時,觀雲總是搖搖頭,他不可能是天神族,因為在觀雲的眼中,天神族與眾生無異,他們只是秩序的掌管者,卻並非是這世界的創造者,天玄的地位永遠不會發生改變。

接下來,便是四聖齊聚,猛虎出山的時候了。

觀雲在那沉思,黑袍人轉身剛剛準備離去,卻被觀雲喊住了。

「等一等,你剛剛還沒有告訴我,那個傻鳥它……是怎麼死的?」

黑袍人明顯的愣在了那,他剛剛听到了什麼?

觀雲問了他一個他知道的問題?

洞悉世人的觀雲竟然問了他一個他知道的問題?

面帶喜色的回應道︰「老師,那個人,叫沐磬雪,她用的是神魂的力量,魔族的魂印太弱了,僅僅只是被神魂的力量透入體內,便被凍結了,因為這事兒,那群魔族還要跟咱們決裂呢!」

他說的時候很開心,完全不像在說一件足以稱得上是麻煩的事情。

「沐磬雪,凍結,沒想到啊,此人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沐磬雪本不應在這一世覺醒的,雪宮的宮主怕是再過不久就要回來了,是敵還是友呢?」觀雲沉思著,黑袍人看著他那側臉,駐足良久,靜悄悄的離開了黑塔。

觀雲何時體會過猜測的感覺,這對老師來說,便也是一個美好的禮物了吧。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

觀雲能夠看到一切事物的命運輪轉,人、魔、獸、靈、天神,他自己便是第二個天玄之碑,只可惜,他依舊什麼都做不了。

他望著那道虛無的空間,悠悠自語道︰「還是讓我看看吧,雪宮宮主,你究竟是個什麼人?」

…………

天玄開始形成自主意識之際,世界只有一片的混沌,它覺得這個地方太黑暗了,于是便造了個太陽,又覺得只有光明太冷清了,創造了一片土地。

土地上很是單調,應該有植物,它不想管植物的生長,所以賜予了這個世界水的存在,在時間的沉澱中,土壤中形成了金屬。

在這樣的世界中,時間流逝了不知多久,天玄的意志認為,它需要一個計量時間的單位,于是將曾經路過的一個世界的時間規則拿來使用,陸地上開始出現了季節更替,單調乏味的流轉了一億七千年,天玄創造了一種生物,那是它隨便創造出來的,起了個名字叫做龍。

它慢慢的回想在其它世界看到的種種,他開始了自己的創造之路。

各種各樣的生物被創造了出來,天玄卻是忽略了它們的力量,爭斗廝殺,繁衍生息,整個世界都變得一團糟。

天玄很喜歡這個世界,畢竟這是它創造出來的,不忍心毀掉,便想到了一個這種的辦法。

它在自己創造的世界之上又創造了一個世界,那里的生物永遠都是固定的,每一個人都擁有一種法則的力量,時間、空間、輪回、;雷電、灼熱以及寒冷。

她是人類的身姿,名叫沐磬雪,這個名字的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天玄創造了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她用那凡間的文字,將五行都添了進去。

其中唯獨討厭火,所以就很小孩子氣的將那個字抹掉了,開始的時候,她想叫自己沐石雪,後來怎麼听怎麼不對,非常的別扭,于是就改了一下,在石頭上加了個聲音。

便有了這樣的一個名字。

天玄是她的父親母親,是她最喜歡的人,也是最愛的人。

沐磬雪用天玄給她的力量,在最接近天玄的地方蓋了一座雪宮,獨自一人生活在里面。

她無時不刻都在努力控制著凡間的冰雪秩序,什麼時候要下雪,身後時候不能下,賜予什麼靈獸冰雪的力量,或者是殺掉一些天玄造出來的強大惡獸。

清理那些怪物的工作,也是她們天神族的一份兼職。

天玄貌似是在有了她們這群擁有絕對服從意志的天神之後,更加的變本加厲,開始制造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到了最後,哪怕是天神族都有些難以應付了。

天玄貌似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它便又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將那些所有能夠稱得上是麻煩的家伙,都丟到了那個世界中去。

並且將他們的力量進行了一次法則上的壓制,哪怕是他們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里,也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威脅。

以為凡界的力量等級,是要比那個流放地高出一截的。

做完這一切,天玄貌似也玩膩了,它忽然間陷入了長眠。

沐磬雪起初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她一直守護在這個世界,十萬年過去了,百萬年過去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改變。

常年不與人交談的她,甚至臉上都失去了表情,她的心中只有天玄,她拿天玄當做自己最愛的親人,哪怕天玄從未與她交流過。

有人說,天玄已經走了,離開了這個世界,她所守護的不過只是天玄的一道意志。

可沐磬雪卻堅信著,她所守護的天玄,只是累了,睡上一下。

只要等在這里,它就會醒過來。

天神族的壽命是與天齊平,所說並沒有超月兌無限的法則,可是只要天玄一天不滅,她們便永遠的存在。

沐磬雪並不在意那漫長的等待,寂寞嗎?

貌似並沒有,我一直都在天玄的身邊啊。

「嗚……」

那也不知道是那一天,她忽然間被一道聲音驚醒了,坐在寒冰堆砌的椅子上,她低頭看去,在自己的腳下,有一只黑色的小老虎,看上去傻乎乎的,臉上充滿了茫然。

或許,它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沐磬雪平淡的看著腳下的小老虎,素手一揮,一道寒流吹過,那漆黑的小老虎便被凍成了一個冰球雕塑。

沐磬雪只手一招,那跟球一樣的冰塊,就滾動著跟在了她的身後。

一路走,一路尋找,當初幼稚的沐磬雪,只想著自己的宮殿一定要氣派,才對得起天玄給自己五宮之主的美名。

卻從未想過,這宮殿建的太大了,也是不太好找路的。

沐磬雪本是閑著無聊,便就對打算自己找一找這個小老虎從哪兒溜進來的,可等她找到的時候,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宮殿被人掏了個洞?

站在那小洞口的旁邊,雙目直勾勾的看著那宮殿牆壁下的小洞口。

「這是誰干的?」

她再一次找回了氣怒的感覺,同時又不禁疑惑,什麼人能夠打破她創造的寒冰宮殿?而且還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正說了一句,一個人頭從那只有狗洞大小的洞口中鑽了進來。

「誒?你好,等等,能不能拉我一下,**夾住了,這洞還是挖的小了點……」

李朝天最悔恨的就是,自己干什麼沒把這個洞口擴一下?

沐磬雪沒理他,默默的轉身,原本冰凍的牆壁迅速閉合,將李朝天牢牢困在了那里。

按理來說,寒冰法則是極難突破的,可惜,它面對的人是李朝天。

一個BUG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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