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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七章 還了

海蟲撤退了,所有人歡欣鼓舞。

從五巔峰到崖城,響徹了對勝利的歡呼祝賀聲。

他們雖付出了鮮血的代價,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武徒他們證明了自己,即使實力弱小,即使在海蟲面前如螻蟻,他們依然能站了出來,用鮮血與不屈的意志,捍衛了他們的家園,贏得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困龍西脈。

遍地濕泥的區域中心,潭口如被導彈轟炸過,綻放成了一朵泥濘的地蓮花。

蓮花中心,潭水底部的水源已經不足半尺深,中間一具渾身被劈得焦黑的尸體已看不出容貌。

然而見此一幕的五女,淚水剎那奪眶而出。

紅玗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淚水從她的指間滑落。

孤清閉目偏頭不忍再看。

暮晚一下癱軟在地,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顏。

楠枝低頭痛哭,抽泣的聲音已經沙啞。

阿七潸然淚下的一步步走下潭中,腳踩進了淤泥里她渾然不覺,接著被絆倒滾落到潭底,就趴在焦黑的尸體旁。

面對近在咫尺的公子,阿七再次感到他遙不可及,不論自己跑得再快,手伸得再長,她也永遠無法再觸模到公子了

「公子」

阿七爬到焦黑的尸體邊,顫巍巍的小手撫模尸體枯裂的臉龐。

張天流死了,阿七感覺不到他身上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

「啊」

悲痛欲絕的阿七撲在張天流的尸體上用盡力氣的嘶吼,令此地壓抑的氣氛與困龍山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莫老板和眼鏡走了過來,在炸開的潭口邊看著這一幕,無言

突然,一柄劍抵在了眼鏡脖頸前,鎮山劍上傳出的冰冷寒意讓眼鏡雙腿一軟,急急巴巴道「你你干干什麼」

「開門。」孤清冷冷道。

「可以當然可以,你要去哪」眼鏡咽口唾沫問。

「白霄」

孤清後半句沒能說出口,鎮山劍就被紅玗從眼鏡脖子前推開。

孤清死死盯著紅玗,紅玗雙目雖在落淚,卻堅定不移的回望孤清,沒有一句勸說,卻讓孤清明白大姐的堅持,要讓眼鏡開門也行,殺了大姐

「你總是這樣。」孤清冷冷道。

紅玗閉目點頭。

被炸飛回流的潭水漸漸淹沒了張天流的尸體,也淹沒了撲在上面泣不成聲的阿七。

暮晚楠枝跳了下去,扶起阿七,抱著公子的尸體,三人目光呆滯的一步步走上潭口,行尸走肉般向霧山而去。

遠方,公叔憐陽深吸一口氣,輕輕的嘆息一聲。

「真是讓我意外,我覺得你應該笑的」

白霄國師來到公叔憐陽身邊,將以破碎的珠子拋給她道「留個紀念吧,沒能殺聖皇,卻殺了殺聖皇的人,它的意義價值非同凡響啊哈哈哈」

看著手中失去力量的陽雷珠,公叔憐陽素手一握,將其捏成了粉末。

轉瞬間,之前的惆悵與復雜之情蕩然無存。

遠方,王乞的耳朵停止抖動,他鐵青的臉扭向了五巔峰。

老許頹廢的靠在被背椅上,似虛月兌般無力的耷拉著雙臂。

「剛才還興奮的說贏了贏了,以前看球也沒見你這麼高興,突然咋啦一副看國足比賽的樣子。」大媽不解的看著丈夫。

老許歪頭對大媽道「以後世上再也沒有霧里散人了。」

「開什麼玩笑,小張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死,你不是說他剛才還把大妖龍魚殺了嗎,況且還有那幾個女孩幫忙,小莫又在,他能死才怪了,是不是他老毛病又犯了裝死騙你的你們也真行,人家不想干你們就老逼著人家干,好似人家上輩子欠了你們的,非得用金蟬月兌殼的辦法躲起來,唉」

看著喜笑顏開的妻子,老許卻沒有受到丁點感染,他搖頭道「他跟我的鏈接斷了」

大媽嬉笑的臉轉瞬僵硬。

想了想,大媽揮手開啟自己的界面,看到異人三榜的總數從73變成了72

大媽一下捂住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楮。

多少年沒有異人再過世了,最近去世的兩位是躲在石郡的普通異人,他們與世無爭卻突遭毒手,大媽得知時氣得幾天沒打牌,幸好小張去給他們報了仇,雖然也知道他多半是被逼著去的,但其實如果他不自願,殺了他也不可能讓他妥協。

可這樣的人說沒就沒了

以前很多異人死時也令人難受,但幾乎不怎麼認識,難受也是因為這個世界對異人不友好,或許下一個就是自己。

現在變了,大家融洽了,張天流與他們在霧山生活多年,情義不是那麼隨便就沒了的

「你說你們都干了些什麼事那麼多厲害的異人,偏要叫小張殺妖,那戰力榜上前十名就沒有一個去幫忙小張多好的一個人就讓你們」大媽憤怒的語氣說到最後已伴隨哭腔。

老許無法回答,他就是不想張天流走到這一步,才決定離開的霧山。

可最終,他還是過不了這一關。

「汪」

興高采烈的阿黃一下撲到一個女人面前,翹著**搖尾乞憐。

楊藻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內心的震撼難以言喻。

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氣質雍容,卻不知為何眉宇間略帶愁緒

難道是因為對島主的同情

島主正是蛇島島主,五境修為還是異人,如此強大的存在,好幾次都讓楊藻險些死在他手里。

可自從遇到這個女人,蛇島島主就像一個失去了記憶的白痴,之前的凶狠,殺意蕩然無存,只知道環顧四周,迷茫而沒有方向,連話都不會說。

女人模模阿黃的頭,然後向霧海方向走去。

「汪」阿黃沖楊藻叫了一聲,眼里有些不舍,但最終還是跟著女人離開了。

走過兩座山,女人和阿黃面前又出現一個女子。

這一幕,阿黃似乎見過,依稀記得是在一個海邊的村子,只是當是它身邊沒人,背上倒是有人,它主人。

「董事長,這是他的選擇,他本可以拒絕。」公叔憐陽語氣冷淡道。

七娘淡淡看了公叔憐陽一眼,居然笑了。

「他欠的他還了。你欠的,有一天也會還。」七娘說罷徑直離去。

阿黃趕緊跟上,察覺七娘的心情很不好,阿黃一路不敢啃聲。

洮洮看著呆愣半天的湯靖承,沒有去打擾,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刻,湯大哥的內心必定是無比復雜的。

張大哥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他以禽下張大哥而感到自豪,以至于到了另一個世界他依然堅持。

被算計也好,戲弄也罷,他始終幻想著有朝一日能真正的達成心願,將張大哥繩之以法

雖然在這個世界不可能,但人活著總有希望,否則也不配稱之為執念。

可人死了什麼都沒了

不論任何一方。

「有時候他是對的,他只是走在錯誤的道路上,用對的方式去做事。」

洮洮听見後道「我想去祭拜一下,湯大哥去嗎」

剛剛恢復一些意識的湯靖承再度掙扎,但這次沒有掙扎多久,他面向洮洮,點頭道「順便去祭拜你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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