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門附近的一家街邊小店內，林瑜良臉上帶著笑容單手在手機鍵盤上按動著，短信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桌子上焦脆的蔥餅火候剛好，偶爾夾起一塊扔進嘴里，嘎吱嘎吱的感覺讓他心滿意足。
「和誰聊天呢那麼開心？和別人學習後你這笑容的功力見長啊。」坐在他對面的程師姐端起燒酒杯一口氣喝干，重重的放置在桌面上，爽快的哈了一聲，夾起年糕條︰「我們跟著督導組的人一起第二輪去唱KTV或者CLUB多好，非得拉著我來吃路邊攤。」
林瑜良眼楮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筷子憑著感覺在桌面上來回探尋著︰「學姐你是開車來的吧，喝了燒酒還怎麼開車？我可不會負責送你回去的。」
「放心好了，一瓶燒酒對我來說就是水啊。車子就先停在附近的車場里吧，反正我明天也不上班，來取車的時候順便逛逛東大門也可以。」手擋住從臉頰滑落的頭發，魚糕串竹簽的頭豎直向著嘴里戳，咬住魚糕邊緣把一整串都拽了下來︰「你還沒說呢，為什麼不跟著督導組的人一起去？」
「人太多了，而且師姐你認識的人也沒幾個吧。」林瑜良發出一條信息後，等了一會兒沒有短信的聲音再響起，合上手機蓋，放到遠離出口的手邊，拿起一串魚糕咬住側面，全部捋到嘴里︰「其中六個人是一個團體，午休的時候就看到過他們坐在一起。團體的領頭人應該在和師姐你競爭什麼位置才對。」
咽下口中的魚糕，喝上一口汽水︰「下午帶我入組的時候，他看我的表情相當陰沉啊。听了我還是學生的介紹後，下巴向上抬起輕蔑且無所謂的樣子在人群中還是挺顯眼的。另外三個人是其他組臨時抽調來的工作人員，但是三人都認識，互相之間小動作也比較隨便，估計是同期入社的。」
筷子戳在一塊完整的蔥餅中間向兩邊分開，拆成兩份︰「都已經是小團體了，第一輪吃飯也就算了，我跟他們去KTV不是找不痛快麼。」
師姐夾起紅彤彤的年糕條塞進嘴里，手托著臉頰，下巴活動個不停。抬眼瞥了下林瑜良，筷子在辣炒年糕里戳來戳去︰「真正的原因呢？」
「烤肉沒吃到，光烤了有點餓，想早點回家。」林瑜良一口將半個蔥餅塞進嘴里，臉頰鼓鼓的頂起來像個倉鼠︰「而且師姐你不是也感到不自在麼，我才拉著你一起出來的，不然我就自己找理由溜了。」
程師姐拿著筷子的手用力拍在桌面上，嚇的林瑜良一驚︰「怎麼了，難道你本來想和他們一起去來著？」
「嘖，沒有！吃你的吧！」噘著嘴嫌棄的翻了個白眼送給林瑜良，程師姐學著林瑜良的樣子塞了一嘴的年糕條用力的嚼著，吃完後掏出隨身包里的鏡子和口紅。
「給你小姑娘，一直用手擋著頭發不方便吧。」攤位的老女乃女乃手伸到程師姐面前，手心里放著一個黑色的發圈︰「扎上頭發吃起來方便點。」
「謝謝，謝謝。」收起鏡子和口紅，程師姐趕緊接過老女乃女乃手心里的發圈，抓出頭發順成一股後扎在一起，顯得清爽了許多︰「我臨走的時候還給您，麻煩您了。」
「沒關系的，一個發圈而已帶走吧。」老女乃女乃駝著背隨意的揮揮手︰「瑜良你呢，老樣子帶個糖餅走？」
嘴里嚼著蔥餅的林瑜良點點頭︰「嗯！」，咕嚕一聲喉結移動把蔥餅咽下去︰「錢在走的時候算在一起結吧。」
「姨母~！要一份鯽魚餅帶走~」
「好！來了！」老女乃女乃扯開嗓子回答著棚子外面的點單︰「你們先吃，不夠再叫我。」
「嗯嗯，您去照顧其他客人吧，我自己來就行。」林瑜良挑著桌面上不辣的東西開始掃蕩，快速清掃著桌面上剩余的餐點。
「你怎麼不問我還吃不吃就自己全打掃了？！」程師姐翹起二郎腿，束起的長發越過肩膀順到身前︰「我還打算吃點呢！」
林瑜良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汽水也全部喝干︰「你連口紅都補完了還吃點…那你把辣炒年糕吃了吧，反正我不吃辣的。」
「你怎麼知道我涂了口紅就不吃了？」程師姐嘴上說的歡實，可就是不動筷子把剩下的辣炒年糕吃完。
「在教我的人那里學到的，從沒見過她在補口紅之後再吃過東西，就算是喜歡吃的在補口紅之後也不會踫。」動手把桌面上的盤子全部摞好，林瑜良拍拍手站起來︰「那我們走吧？」
「切，真想見見讓你知道這個無用知識的到底是誰。」摘下發圈重新規劃長發披肩的狀態，程師姐甩了甩頭發，讓它們均勻分散開︰「走，陪我逛逛夜市你再回家，反正你也離得近。」
林瑜良結完賬，老女乃女乃遞過來的糖餅用塑料袋包好揣進兜里，走到在街邊等待的程師姐身旁︰「要買的東西沉麼？我一只手拎的動麼？」
兩人並肩走在夜市里，程師姐稍微往前一點︰「不沉，體積大了點，得兩只手拎著。這也是你那位老師教你的？」
「這倒不是，不過我看路上其他男性同胞的樣子難道還猜不出來麼。」
「別廢話趕緊的，快要關店了！買完抱到我車上就行！」
「哦。」
………
「啊啾！」保姆車上林允兒的鼻尖紅紅的，身邊的垃圾袋里全是擦鼻涕用掉的紙巾。
「回去吃點藥吧，這個時段感冒就麻煩了。」金泰妍遞給林允兒一張紙巾，又看向坐在單座上的鄭秀妍︰「秀妍，家里的醫藥箱放在哪里來著？」
「在小賢的學習櫃子里。」鄭秀妍看著林允兒將紙巾在腿上搓成細條，來回折疊後塞進鼻孔︰「呀，這也太不美觀了！下車後有粉絲怎麼辦？！」
「那就要靠兩位歐尼來保護我們團隊的門面了！」
「hing，我們的事兒你就不必擔心了，還不如擔心一下你中途紙巾掉下來了怎麼辦！」鄭秀妍拿起紙巾袋子放到林允兒面前︰「第二天絕對會上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