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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只問一句

這老頭明明早就知道黎家的事情了,現在還出來裝好人,說什麼為了著想。

她不接招,右相只能一個人繼續說下去,「不管事實如何,月娘此刻不是須尾俱全的還活著麼?孩子們也陸陸續續找了回來,黃氏雖說辦事荒唐,但現在看來,她找的人牙子還是有幾分善念的,月娘的四子找回來也是早晚的事情。

孩子們總是陸家的種,家事本不該讓陛下勞心,但現在當著陛下的面,我承諾你,不管你是放棄告狀還是堅持告狀,也不管最後官司結果怎麼樣,我都會照拂月娘的孩子們長大,不讓任何人欺負他們。」

聞者無不為右相的氣魄、善心稱贊。

若柳茹月拒絕,定然會被認為不知好歹,被仇恨妒忌蒙蔽了眼楮,不顧孩子死活也要為自己爭口氣。

「謝過右相好意,右相大抵是誤會了民女今日告御狀的目的。」柳茹月很清楚自己今日所求,以及江嵩的目的,不會由著右相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她不直接拒絕,而是疏離的笑著婉轉拒絕。

伸出手,雪蓉機敏的從懷里掏了一個信封出來遞給柳茹月。

滿朝文武皆是好奇的看過去,不知她是否又有什麼陸鋮澤的罪證。

只見女子將信封里的紙抽了出來,慢慢展開,「今日來告御狀,民女除了希望陛下能給民女一個公道之外,就是希望陛下做個見證,民女已寫好休書,休了陸鋮澤。」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展開信紙上抬頭的休書兩字上。

北曇律法準許夫妻和離,也準許休離,但大多是夫休妻,還沒听過妻休夫的。

還別說,告御狀,鬧得滿京皆知,鬧到皇帝跟前,就為了讓皇帝和滿朝文武見證她給陸鋮澤一封休書……

簡直胡鬧!

「柳茹月,你把朝堂當作什麼,是你鬧性子的地方嗎?」

「當然是按照北曇律規定,把朝堂當作了民婦唯一能討回公道的地方,休書是必然的,右相該不會覺得,我還能和一個出手殺我和殺我孩兒的陸鋮澤重修于好,與他回陸家關上門好好過日子吧?」

休書一出,受到打擊最大的是黃氏,她這般優秀的兒子,竟然要受一個棄婦的侮辱,「柳茹月,要休也是我兒休你,你有什麼資格來休我兒?」

「你這樣的兒媳婦,我還不想要呢,你不就開個食肆能賺些腌物麼,早就配不上我兒了,澤兒,快寫一封休書,把柳茹月這不守婦道的東西休掉。」

不爭口氣也得爭回臉面,黃氏哪里還顧得上這是御前,只想一股腦的把柳茹月做的丑事都說出來,讓大家看看她多配不上她的兒。

「柳茹月,你早就另嫁了,你還有什麼資格來休我兒,滿京城,誰不知道十娘食肆的老板娘嫁給了廣盛鏢局的鏢頭楚阡澈?你都二嫁了,還有什麼臉來告御狀,壞我兒聲譽,還想休他!你怎麼如此惡毒?」

這些事,稍微調查就能查到,柳茹月敢來告御狀,哪會不考慮楚阡澈的事情,「我來告御狀,便說得出問心無愧四個字,我當初從吳江爬出來,一路歷經風波,遇到了山匪惡人,也遇到過好心的夫人,和共患難的朋友幫忙。

為了安全上京,我找到了廣盛鏢局的鏢師護我上京,楚阡澈知我遭遇,又憐我孤苦無依在京中無依無靠,這才替我做保落了戶,我和他清清白白,他送我到了京城就又繼續跑鏢去了,幾乎沒在京城待過,更是從未與我獨處一室過,不管左鄰右舍還是廣盛鏢局都能作證,身正不怕影子斜,誰去查,我都不怕。」

黃氏哪會讓柳茹月撇的如此清白,「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一個男人可憐一個女人,說沒有感情……」

太監甩了一鞭子,啪的一聲,嚇得黃氏一哆嗦,「御前不可大聲喧嘩!」

罵人沒罵的爽,黃氏心中憋悶,但陸鋮澤在一旁拉了她,她也只能閉上了嘴。

柳茹月也看出來了,大源帝也樂于看右相一家的笑話,當即又是一拜,「陛下,可否讓民女再問曾經的婆婆幾句話?」

朝堂自然不是處理大臣家務事的地方,但于大源帝來說,國家大事都由右相、太後他們決定了,他壓根做不了主。

現在右相家的鬧劇送到面前,他不好好刁難一番,都對不起右相十多年來的關照。

「允了。」

黃氏沒想到柳茹月被她罵了,還敢找她問話。

「黃氏,當著陛下的面說謊可是欺君之罪,再加上滿朝文武作見證,到時候右相也是保不住你的。

我現在再問一句,你還是堅持之前的說法,是你自己動了歪心思,想賣了我和孩子們,沒有收到陸鋮澤從京城傳來的讓你把我和孩子們殺人滅口的指示?」

「當然,我兒熟讀聖賢書,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會做出那般狼心狗肺的事情!」黃氏她不信柳茹月能有什麼證據,只當她在詐自己,一點都不敢遲疑就否認。

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倒是哄得一些信了柳茹月的大臣動搖了起來。

「陛下,民婦懇求再問陸鋮澤一句話。」

大源帝看的迷糊,但柳茹月如此淡定的模樣,看上去定然留了後手,或許好戲在後頭,「允了。」

柳茹月望向遠遠不如上一世最後一次見面那般老練沉著、姿態威嚴的陸鋮澤。

現在的他,哪怕極力掩藏心中惶恐,卻也做不到滴水不漏,不止眼神,連他的慘白的臉色都暴露著他的心虛。

她不禁心中一哂,此人的確沒什麼可怕的,上一世只是她太弱罷了。

「陸鋮澤,當著陛下的面,可不興說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要問問你,你當初可有指使黃氏、陸鋮康殺了我和四個孩子,你想好了回答,這可是欺君之罪!」

陸鋮澤慌得很,他不知道柳茹月的自信來自哪里,是黎家,還是右相查了多年都查不到的那個勢力?

但柳茹月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提及過黎家是她後盾,她當真是想靠著證據坐實他的罪名麼?

她手上能有什麼證據呢?

當時他害怕右相發現他早已在家中娶妻,做得極其隱秘,都不放心花錢買殺手殺人,而是把這事兒拜托給了最親近的娘親和二弟。

信件,娘親早就說燒掉了。

帶信回家那個人,他也是找的不認字的,現在墳頭草都十尺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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