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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陰沉著臉,把拳頭捏的  作響,瞪著這些乞丐道,「嘿,你們這些臭乞丐,就會捧這些女人的臭腳。」

「董世貴,你以前不是在妓院當龜公的麼?」

被熟人認出來,董世貴的臉色更加難堪,「劉二娃,你不懂就別亂說,老子正正經經當護院,什麼龜公,你皮癢了,要不要我給你開龍脊?」

方才被董世貴嚇到了的乞丐大笑起來,「哈哈哈,當護院和當龜公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在青樓做事。」

也有路人看不慣他,擠兌道,「我還以為你什麼大人物呢,原來也是相煎何太急,怎麼,這麼敵視這施粥的老鴇,難不成你們兩家是對頭?你不過是打手,何必操著老鴇的心,難不成,你……和你們老鴇有一腿?」

董世貴就要上前打人,卻被劉二娃攔了下來,他早就看不慣董世貴了,功夫也不過一般,不過和花樓一個姑娘搞上了,被推薦到了老鴇跟前,結果讓他進了那樣的花花世界當護花人。

可妒忌死他了,劉二娃誒了一聲,拽著董世貴的手拉著偏架,「你們別亂說,董大哥和老鴇清白著呢,只是他干活兒的地方換了老板,喏,可不就是施粥那女人,她把董大哥開除了,我大哥說她兩句壞話怎麼了?她能做,我大哥就不能說了?」

楚大俠背著手,以氣拔山河兮的姿態說道,「回去途中接到家書,逼我成婚,我便把十娘解釋的信件撕了。」

「然後呢?」鶯歌反復捏著雙拳,不也不知道哪一刻會忍不住朝這個道貌岸然的玩意兒臉上砸去。

「然後,我回了廣盛鏢局,就讓陸掌櫃幫我寫了一封信,讓他作證,告訴我家人,我已有妻兒了。」

柳茹月,「原來是這樣。」

「……十娘,你就不生氣?」鶯歌,「楚阡澈,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這樣敗壞一個女人的名節,你這個小人!」

楚阡澈對上鶯歌吐火的目光,毫不退縮,卻不敢直視柳茹月。

「十娘,對不住,我原想著只是應付一下家人,我很少來京城,不會給你造成什麼影響,我也給陸掌櫃說了,為了我……妻兒……的安全,讓他不要到處說這個事,結果……我也沒想到他會給陸三叔寫信說。」楚阡澈神色中充滿了懊惱。

「給十娘造成了困擾,十分抱歉,我這就自斷一臂謝罪,一會兒我再去給他們解釋清楚。」說著,楚阡澈就抽出刀,朝自己手臂砍去。

柳茹月連忙伸手扯住了他拿刀的手臂,「使不得,楚大俠,請听我一言。」

卑鄙!

無恥!

知道十娘心善,竟然用苦肉計!

這男人什麼大俠之風,狗屁!

男人果然不能看外貌,她這次差點看走眼了,鶯歌在一旁氣得直跺腳,楚阡澈這家伙肯定早就對十娘有企圖了!

十娘這麼好,她一個女人都動心了,這些男人只要了解了十娘的好,還能把持得住那顆心?

可,跑鏢的男人哪里能托付終生?

鏢師根本靠不住,神龍見首不見尾,需要他們的時候,總是不在家,有還不如沒有!!

更別說那個負心漢現如今攀上的高枝兒多難對付了,鶯歌咬牙切齒的暗道,就算、就算十娘要再嫁,也得找個權勢上能幫著她對付沈丞相勢力的有權男人才行。

楚阡澈這種江湖人,對上朝廷命官,毫無勝算。

剿滅一兩個江湖勢力對于沈丞相這樣的高官來說,不過一道命令罷了。

他當個打手還差不多,肖想十娘就是做夢!

她鶯歌堅決不允許。

「十娘,他壞你名聲,廢掉一臂都是便宜他了,你攔什麼啊,他就是欺負你心善,你……」

楚阡澈要自斷一臂不是作假,柳茹月險些沒能攔住。

還好柳茹月上一世跟著他學過幾招點穴功夫,雖她沒有內力,無法定住人,點在麻穴上也能讓楚阡澈手臂一麻,趁機奪下刀。

听到鶯歌的話,柳茹月將楚阡澈的刀扔刀了櫃台後面,「鶯歌,要說壞人名節,也是我在先,要砍手臂的話,也得我先來。」

「可這世道對女子不公平,你是女子,他是男子,這事兒傳揚出去于他不過風流韻事,他又不吃虧,你何必偏袒他,難不成,你……心悅他?」鶯歌眼楮通紅,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心里直替柳茹月焦急。

這人不是良人啊!

「你胡說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柳茹月瞥了楚阡澈一眼,基于上一世對他的了解,以及現在自己的所求,她覺得還是坦然交代一番比較好。

「我……夫君還好好的活著,我怎麼可能再嫁。」

就連楚阡澈都驚了,他雖然知道柳茹月說的話真真假假參半,可是關于她男人已經死了的事情,他卻是信了的,不然沒理由一個女人如此艱難的趕來京城。

所以,他才會借著她向家人撒謊,如果知道她夫君還活著,他僥幸也不敢借用她名義。

這般想著,他翻身進了櫃台去撿刀。

鶯歌翻了個白眼。

柳茹月怕攔不住,趕緊說道,「和我他勢不兩立,要麼我死,要麼他亡,當然,我更想堂堂正正休了他那樣的負心漢,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

「我又沒有錯,我不想為他這樣的人雙手沾上鮮血,毀掉孩子們的前途。」

柳茹月充滿歉意的對楚阡澈道,「所以陸三伯叫我佷兒媳婦兒的時候,我沒解釋不是因為我知道解釋也沒有用,也不是我看出了你有難言之隱,而是……我想借你夫君的身份隱藏我的身份。」

「卑鄙的人,是我。」說完話,柳茹月都不敢去看鶯歌的表情。

在鶯歌的心中,她是善良的十娘。

可她是個重生的惡鬼!

說什麼不想雙手沾滿鮮血?

呵呵,是她善良、高義麼?

不是,那只是因為她沒有那個能力殺了陸鋮澤之後,還能保全自我罷了。

她是可以靜靜的等待著食肆打出名氣之後,陸鋮澤來她店上吃飯的時候,下毒弄死他,甚至毒死他現在的夫人和孩子。

可是那樣做的話,孩子們怎麼辦?

孩子們不知道還在哪里吃苦,她怎麼能因為對這個男人的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她可不覺得錦衣衛是吃白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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