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姬無道撒謊？
還是另有隱情？
要想弄明白一切，只能繼續往里走。
顧長生深吸口氣，扔掉半截太和棍，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十大宗門的人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起來每個人都收獲頗豐。
陳柔，燕南天等人跟在顧長生身後，等候吩咐。
許久之後，柳玉衡飛身而上，俯視著這片遠古戰場，「三方混戰，時隔萬年，還是能想象到當初那種驚心動魄。」
「三方混戰？柳宗主何出此言？」
「不是只有人妖兩族嗎？」
「人妖素來不合，萬年前爆發出人妖兩族大戰，也不足為奇。」
其他人反駁道。
柳玉衡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單手托著下巴，沉吟良久，搖了搖頭，「不，的的確確是三方混戰。」
「人族冰雕最容易辨認，但你們仔細看，妖族冰雕分為兩種，一種眉心處有金印，一種眉心處沒有金印。」
「還真是這樣！」
燕南天轉了一圈，的確小部分妖族冰雕眉心有金印。
話音落下，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
眾人紛紛散開，尋找有金印和沒有金印的妖族，比例大概是五十比一。
五十尊妖族冰雕里面，只有一尊妖族眉心處有金印。
「金印，三方混戰？」
顧長生眉頭一挑，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真龍。
自從服用龍皇丹，蛻變為真龍後，它的眉心處也有一道金印。
起初沒有在意，但現在看來，柳玉衡說的不錯。
人妖兩族爆發曠世大戰，勉強還能理解。
但要是三方混戰，那麼事件的起因是什麼？
還有門上的畫卷，站在雲層之上的人身獸首是什麼存在？
「縱觀整個遠古戰場，似乎人妖兩族聯合，共同對抗有金印的妖族。」
柳玉衡再次分析。
其余強者也各自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錯，剛進入遠古戰場時我便發現，人妖兩族強者正圍攻那頭金色真龍。」
「人妖兩族聯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現在的九州大陸，似乎從未出現過金印妖族，難道是在萬年前這場大戰中滅絕了嗎？」
眾人不解。
從遠古戰場上來看，三方強者眾多，才能營造出這種毀天滅地的氛圍。
萬年過去，金印妖族徹底消失，人妖兩族似乎也氣數殆盡，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無始仙的天驕人物。
淦！
放你們進來，是幫我排難解疑，不是讓你們給我挖掘出更多謎團！
顧長生一個頭兩個大，前面的謎團還沒弄清楚，又多了這麼謎團。
閉上眼楮，滿腦子一團漿糊。
嗡！
就在這個時候，虛空震顫，狂風呼嘯。
刺骨寒意凝結成實質，在柳玉衡等人體表形成了一道寒霜。
他們拼盡全力，也無法抵擋寒氣侵襲。
「情況有變！快撤！」
柳玉衡心思謹慎，察覺到不對勁，立即帶著宗門強者退出遠古戰場。
其余宗門緊隨其後，但總有幾個人貪心。
那些人修為較弱，跑得慢了，瞬間被寒氣包裹，幾秒鐘內化作冰雕。
「撤！」
顧長生修為深厚，能抵御寒氣，但考慮到風逐雪等人，還是先撤出遠古戰場。
「是。」
風逐雪等人轉身就走。
遠古戰場上空出現了一道黑色裂縫，猶如一面鏡子被打碎。
擦！
黑色裂縫逐漸擴大，虛空硬生生被撕開一道豁口。
虛空下方的冰雕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齏粉。
好強！
竟能撕裂虛空！
柳玉衡等人撤退時，回頭看去，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撼。
明明隔著數千米的距離，但虛空內部帶來的壓迫感，險些令他們心跳停止。
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糟了！
顧長生內心一凜，只覺黑色虛空中，有一雙眼楮死死盯著自己。
心悸！
前所未有的心悸！
一路走來，顧長生遇到不少強者，哪怕面對神秘強者和姬無道殘魂，硬抗雷劫時，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渡劫巔峰的修為，在這股力量下，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一根巨大的冰凌刺槍，出現在虛空裂縫中。
剎那間，天地寒氣都朝著冰凌刺槍匯聚。
咻！
沒有任何預兆，冰凌刺槍沖向顧長生。
被鎖定了！
顧長生心跳加速，面對這樣的攻擊，除非目標消失，否則攻擊永遠不會停下。
「全都退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顧長生用盡全力，爆發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將風逐雪等人加速轟出遠古戰場。
這種級別的攻擊，光是爆炸的余波，就足以將他們所有人震成血沫。
「玄冥冰鎧！」
「八荒戰甲！」
「萬物母氣鼎！」
「誅仙……」
顧長生連連大吼，釋放出全部壓箱底的手段想要自保。
冰凌刺槍的速度太快了，槍未至，凜冽殺氣先至，當即打斷顧長生祭出誅仙劍。
砰！
萬物母氣鼎被擊中，飛出去數百米遠。
「噗！」
本命仙器受到重創，顧長生哇的噴出大口鮮血，臉色瞬間白了許多。
然而冰凌刺槍只是受到一點阻礙，繼續沖向顧長生。
「抗住了！」
冰凌刺槍擊中玄冥冰鎧，硬生生推著顧長生飛行了數千米。
擦！
突然，玄冥冰鎧出現一道細微裂紋。
在這股力量下，連仙器都稍顯脆弱。
裂紋越來越多，最後寸寸碎裂，徹底損壞。
也許是因為玄冥冰鎧和冰凌刺槍的力量同宗同源，所以極大程度的抵消了冰凌刺槍的力量。
最終，冰凌刺槍擊中八荒戰甲，爆發出一連串的火星。
顧長生整個人被摁在地上，撞碎了無數冰雕，地面被拖出一條長長的溝壑，狼狽至極。
「淦！要交代在這里了嗎？」
顧長生全力運轉體內靈力，加持八荒戰甲，護住肉身。
轟！
片刻過後，冰凌刺槍轟然破碎，化作漫天冰刺，飛向四方，炸碎了方圓千米範圍內的全部冰雕。
冰霧彌漫，眾人看不見顧長生的身影，也感知不到他的氣息。
「太和前輩！」
燕南天等人站在入口處，大聲呼喊，內心全都籠罩著一層陰霾。
面對這種跨越虛空的超強攻擊，饒是以顧長生的強橫實力，他們也感到擔心。
十大宗門的人神色怪異，再也不敢踏足遠古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