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
顧長生大喝,虛空一握。
爆發出強大無匹的力量,搶奪噬魂劍。
嗡!
噬魂劍極力反抗,劍身發出嗡鳴。
「不!不能!不可以!」
陳岩如夢初醒,使勁渾身解數握緊噬魂劍。
但奪劍的那股力量,數十倍于他,反抗簡直是個笑話。
嗡!
片刻過後,噬魂劍不受控制的飛向顧長生。
劍內有靈,識其主。
被包裹在靈力囚籠內,如困獸猶斗。
「煉化!」
顧長生大袖一揮,祭出萬物母氣鼎,迎風暴漲數倍,吞入噬魂劍。
嘶!
看見這一幕,場上眾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煉化遠古仙器,那得多麼恐怖的偉力?
普天之下,估計只有太和道人才能做到了吧?
嗡嗡嗡!
噬魂劍用力撞擊萬物母氣鼎,發出陣陣低鳴。
隨著時間的流逝,撞擊頻率越來越低,漸漸趨于平靜。
遠古地龍昂著頭,目視萬物母氣鼎,它很能體會到噬魂劍此刻的處境。
萬物母氣鼎鎮壓萬物,煉化萬物。
一旦被困其中,不論有什麼毀天滅地的能量,都像是陷入泥沼之中。
越反抗,陷得越深。
直到最後,泥沼吞噬自己,再無翻身的可能。
擦!
十幾個呼吸後,萬物母氣鼎內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響,似某種東西破碎。
幾乎是同一時間,道宗後山,一名老嫗披頭散發,噴出大口鮮血。
氣息瞬間紊亂,臉色慘白如紙。
她緩緩抬起頭,目視著天陽宗外,一雙深陷的眸子,陰鷙冰冷,令人渾身發麻。
「嘖嘖,噬魂劍到手。」
顧長生踏空而行,站在萬物母氣鼎上,拿出噬魂劍。
撲通!
陳岩心如死灰,雙腿一軟,當場下跪。
他抬起頭,仰視著顧長生,眼楮內失去了全部光芒,宛如行尸走肉。
方才那一道清脆的聲響,分明是噬魂劍內的靈魂烙印,被萬物母氣鼎煉化破碎。
這是天陽宗老祖的本命仙器,靈魂烙印被除,亦會對她造成重創。
面對如此恐怖的對手,又失去了唯一一把遠古仙器,天陽宗還有何底氣對抗?
撲通!撲通!
連天陽宗宗主都跪下了,剩下的天陽宗長老弟子,哪還有抵抗的勇氣,紛紛跪在地上。
一時間,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了。
青州第一大宗,凌駕于諸多宗門的超級宗門,高傲的修仙強者。
此時,竟然全都放下兵器,跪在地上。
這一幕帶給風逐雪等人的視覺沖擊太大,大到不敢置信。
他們原以為會爆發一場大戰,然而並不是,太和道人一出手,憑借碾壓的修為,直接結束戰斗。
「這就是修仙界的戰爭,絕對的強者,能夠碾壓一切!。」
顧長生握著噬魂劍,喃喃自語。
一人!
即一宗!
自己擁有高深的修為,可以憑借硬實力碾壓弱者,但遇到同級別的強者,自己必然不敵。
「剛才一口一個太和老兒,喊得挺歡啊。」
「現在清楚,究竟誰是爹誰是兒了嗎?」
顧長生凌空向下走,站在陳岩面前,噬魂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陳岩緊咬牙關,埋著頭,低聲不語。
堂堂天陽宗宗主,青州排名前三的強者,可以死,但不能失去尊嚴和傲骨!
「我三百多歲,你一百多歲,喊我一聲爸爸,你不虧。」
顧長生俯子,威脅道︰「我跟你不一樣,從不濫殺無辜,只要你低頭讓步,我處置完那群殺人凶手,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自會放過天陽宗。」
咯吱咯吱!
強烈的屈辱感,涌上心頭。
陳岩雙拳捏的咯吱作響,牙齦咬出鮮血,目眥欲裂。
為了天陽宗,他只能忍!
「爸爸!」
「聲音太小,不夠響亮。」
顧長生歹念叢生,又在陳岩耳邊低語了幾句。
「爸爸!能不能再愛我一次?」
洪亮的聲音響徹天陽宗內外。
陳岩顏面盡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永世不再見人。
在場所有人臉色怪異。
宗主丟臉,他們這些長老弟子也臉上無光。
今天的事情,毫無疑問會成為天陽宗建宗以來,最大的恥辱,受到後人無盡的嘲笑。
而陳岩,必然是被釘在天陽宗恥辱柱上的人!
「不能!殺人者血債血償,懂嗎?」
顧長生凌厲的目光射向天陽宗眾多長老。
幾名執行任務的長老心虛不已,連連後退,不敢與顧長生的目光對視。
「我懂!」
陳岩緩緩站起身,掃視著熟悉的長老面孔,艱難喊出每一個執行任務的長老名字。
「趙培生!」
「關高!」
「羅璧!」
「賀毅生!」
「陳竹!」
……
終于,陳岩喊完了十五個名字。
天陽宗眾長老騷動不安,徹徹底底對陳岩失望,對天陽宗失望。
回想起陳岩讓他們執行任務時說的那番話,就好像一道道響亮的巴掌,全部打在陳岩臉上。
宗門傾覆!
人心離散!
沒有被點到名字的長老齊刷刷後退,只留下十五個人還站在原地。
「風老師,雲老師,徐老師,勞煩你們三位,廢了這群王八蛋的修為。」
「是,太和前輩。」
風逐雪三人微微頷首。
以他們坐忘境界的高深修為,碎其丹田,易如反掌。
丹田破碎,滿身修為慢慢就會散去。
陳岩和天陽宗眾人,全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
噗嗤!
冷不丁的,顧長生一劍刺入陳岩的丹田,「陳宗主,你是罪魁禍首,難辭其咎。」
「凶手的事情處理完了,現在該談談戰敗的條件了。」
顧長生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廢宗主!
廢十五名長老!
天陽宗顏面盡失!
就這!
戰敗還有條件?
「第一,天陽宗必須向所有受害者家屬賠償道歉,直到獲得家屬諒解。」
「第二,天陽宗需要賠償太和學院全部損失。」
「第三,天陽宗三年之內,不得招攬新弟子,不得聘請客卿長老。」
顧長生娓娓道來。
前面兩個條件,幾乎能掏空天陽宗數百年來的底蘊。
最後一個條件,則是限制天陽宗發展。
這件事情過後,青州第一宗門,已是過往雲煙。
咯 咯 !
天陽宗眾人如墜冰窖,內心一片死寂。
「你,接受嗎?」
顧長生低著頭,凝視重傷的陳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