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庭令,他必須要獲得!
作為橫跨三州之地的魏國,如同巍峨大物驅趕詭物,護得一方平安。
詭仙大道得極為透徹。
甚至還有那所謂的晉級「配方」。
這些都是吸引林若虛前往太一道庭的主要原因。
林若虛自從成就詭仙,整個詭仙大道可以說是老村長手把手傳授的。
但老村長包藏禍心,諸多修行之事只說一半,是以林若虛的修煉基礎最為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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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道庭眼高于頂,如林若虛這樣的一個詭仙,若無背景無人脈,想要成為太一道庭的弟子,恐怕唯有入庭令這一條路了。
若不舍命,怎麼從眾多亟待進入道庭的詭仙中月兌穎而出?
心思急轉之際,林若虛已經有了定計,他悄悄模向懷里,捏著那張黃紙符,一旦發現有任何緊急情況,他立馬就會催動這張符,引仙力加身!
耳邊,依舊是那縈繞不絕的腳步聲與摩擦音。
然而許久,都沒有其他變化。
林若虛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腦袋愈發昏沉,好像下一刻就要沉沉睡去一般。
「來∼來∼」
「來吧∼」
那耳邊紛雜的聲音深處,緩緩響起了另一種聲音。
如同輕撫少兒郎的縴縴玉手,勾魂奪魄。
在這極具魅惑的聲音之中,林若虛雙目空洞呆滯,緩緩起身。
就在這時——
錚!
一道鋒銳無比的劍鳴陡然在棺材外響起。
如猛虎嘯林,這道劍鳴瞬間擾亂了那摩擦聲與腳步聲交織成的古怪樂曲。
林若虛雙目瞬間恢復了清明。
他看著已經扶上棺材蓋的手掌,瞬間明白了過來,冷汗不由地從額頭沁了下來。
那樂曲應該是惑心之流的術法,自己一時不慎,竟也是中了道。
細思恐極!
這時,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在外面陡然響起,聲音中帶著一縷難以置信。
「是你!?」
「你還活著?」
「自然是我。」葉若靈的魅惑聲音從外面傳來。
林若虛瞬間停下了動作,細細听著,而葉若靈下一句話,卻是引得他心頭猛地一跳。
「我敬愛的師尊,你將我煉入小須彌界,沒想到還有見我的一日吧?」
短短一句話,卻讓林若虛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師尊?
葉若靈是太一行走,那他師尊……豈不是太一道庭的詭仙高人?
嘶!
林若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不由回想起葉若靈當初似是而非的一席話語。
……
「……而這方蜃界卻恰恰相反,這方天地,地為圓,天為方。」
「界下焚火,煉百般詭異。」
「界上重壓,非方外之意不可出。」
……
「若要出界,唯有一字送之。」
「等!」
……
「……煉入小須彌界……」
……
寥寥數語,如同撥雲見日一般,往日迷蒙的思緒瞬間變得無比清晰。
林若虛終于完全明白了。
界下焚火,界上重壓……這豈不是形容這方世界是一個無比巨大的丹爐?
煉百般詭異……林若虛雖然不懂煉丹,但最淺薄的煉丹基礎還是有的。
煉丹講究陰陽調和水火並濟。
這方天地,村民們白天為人,入夜為詭,此為陰陽相安。
煉丹,需得陰陽相融,你我不分,唯有完全融為一體,方為成丹。
陰陽相安,造就的是亙古的不融。
是以需要一味引子,促進這陰陽相融!
詭仙!
唯有身為陽而內為陰的詭仙!
若想從密封的丹爐中跳出,從內根本無法,唯有煉丹之人自行打開丹爐。
而如何能讓煉丹之人打開丹爐?
只需讓他整個煉丹過程中出現一點小差錯。
所以葉若靈口言「等」。
她讓林若虛屠戮村民,便是為了破壞「煉丹」。
她在等這位太一道庭的詭仙高人打開丹爐,親自查探丹爐中出現的問題。
林若虛安靜想著,心中如同有一只蛇慢慢地蜿蜒生出,一片冰涼。
……
「原來是你一直在阻礙貧道成丹。」那蒼老聲音陡然間變得無比詭譎,就算是旁人都能听出這聲音下藏著的濃濃殺意。
「可真是我的好徒兒。」
「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
「可是那又如何?我就算再聰慧也沒有看清你的險惡用心。」葉若靈怨毒的聲音旋即響起。
「你將我引離三州,暗害于我,用我的血肉鑄造了這片小須彌界,以我的本源煉制【陰陽往生丹】,你以為我的魂魄早已魂飛魄散,卻萬萬沒想到,我的魂魄並沒有就此消散。」
「魂魄……」那蒼老聲音語氣一滯,驚怒無比地傳來︰「魂魄離體不可長存,為何這麼多年你還……等等!我明白了!」
蒼老聲音急轉直下,忽然間大笑出聲,笑聲極歡。
「哈哈哈!」
「你將自己煉入了法器,你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區區法器,也敢逞凶?」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那聲音已經變得異常森寒,充滿著無盡的殺機。
「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若你一直藏于法器之中,興許還能多活些時日。」
「可你如今既然自己跳了出來,就休怪為師心狠手辣了。」
「此界,吾為天!」
「吾言︰雷來!」
這一言,世界
話音剛落,林若虛听到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連串振聾發聵的雷音。
那龐大的雷音如同爆竹一般連綿不絕,然而其聲響卻遠比爆竹大不知多少倍。
龐大的聲響充斥了他的雙耳,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棍子伸入他的腦子,一個勁地在里面攪拌般。
讓他身體不由地泛起了劇烈的惡心,雙眼發花,四肢綿軟無力。
置身于棺材中,林若虛迷蒙地感受到四周都猛地劇烈晃動起來。
這雷音明顯比之前更甚,哪怕是躲在這漆紅棺材中,林若虛都能感覺到外面狂雷亟暴的凶險與悍猛。
狂雷持續了許久,不知過了多久,林若虛終于听到了那些不絕灌入耳中的狂暴雷聲開始緩緩減弱。
漸漸地,狂雷越來越弱。
當最後一條落雷轟然砸落,外面再次陷入了沉寂。
然而在他的耳中依舊是一片經久不散的嗡鳴。
好半天,那些耳鳴才漸漸消失。
然而,那種嘔吐的不適感卻遲遲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