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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一起上

這方古印昨日直接打爆了玄雷的防御,不過玄甜自問她的絕對防御絕非玄雷可比,若是還是昨日的那種程度的攻擊的話,她完全可以無視。

天宮老者見玄甜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嘴角悄然擒起了一抹冷笑。

下一刻就見他抬手一指。

虛空中疾射的古印猛然一晃,一只縈繞著迷蒙仙霧的小鐘一閃而出,正是分山河給他的那件仙器。

玄甜眸子驟然一縮,想不到天宮老者竟還暗藏了一手,不過此刻再想反映已是來不及了,體內法力猛然一提,倒扣在她身周的龜甲更加凝厚了幾分,與此同時,她眉心的那點綠芒越來越盛,翠綠的波紋一圈接著一圈的極速擴散。

空間停滯下來,瞬間進入了永恆,仿佛無盡的歲月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沒有前世,也沒有後世,這一刻就是永遠。

永恆道意綿遠流長,可永遠沒有盡頭,亦可讓時間永遠停留在一處,這便是玄龜一族與生俱來的強大道意。

天宮老者被這氣息掃中,身子瞬間僵直,與這空間一般陷入了永恆的靜止。

向著玄甜打去的那方古印晃動了兩下,保持著激射的姿態停留在了虛空,只不過那件仙器小鐘卻完全不受影響。

這便是仙器。

修士修到後期,比拼的多是道意,而只要修士的道意還沒超過法寶的力量,那麼修士多半還是選擇用法寶對敵。

玄甜的永恆道意只有洞玄巔峰的實力,雖說道意強大,但仍不可與仙器相比。

「咚」

就听一聲猶如從九天落下的鐘聲響徹開來,仙器小鐘豁然一震,周身金光大放,陡然一閃轉瞬之間便是化作了千丈之巨,一閃之下直接到了玄甜的頭頂。

「咚」

又是咚的一聲,仙器小鐘轟然落地,轟然把玄甜給扣在了當中。

玄甜的永恆道意受阻,天宮老者身子僵硬的抖了兩下,而後迅速恢復了行動能力。

看著扣著玄甜的那個大鐘,天宮老者稍稍遲疑,猶豫著向著身後的看台瞥了一眼。

他目光炯炯,直透看台中心的分山河,就見到分山河表情依舊,臉上毫無波瀾,就像是一位家族長者看著自家的兩個小輩比斗一般。

天宮老者心里豁然通透,當下也不遲疑,抬手一招,一把通體黝黑的石錘在手中閃現,法力一催,石錘立時烏光大放,一股重若山巒的氣息頓時在石錘當中彌散開來。

「嗨」

天宮老者一聲低喝,身形瞬間拔地而起,拖著巨大的石錘,向著青銅古鐘沖了過去。

看台之下的季遼眉頭緊蹙,早在玄甜被這大鐘罩住他就覺得哪里不對,而那天宮老者回頭的一眼,季遼立即明白了其中關竅。

眼見著天宮老者激射而來,季遼當下也不多想,單腳一踏向著石台一沖而去。

「轟」

就听轟隆隆一聲巨響,季遼身形直接撞在了隔絕光幕之上,詭異的是這隔絕光幕只是一震,輕而易舉的便把季遼給擋了下來,同時一股反震之力瞬間傾瀉,季遼措不及防竟是在半空被撞了個趔趄。

「竟然加強了!」季遼暗呼不妙。

昨日的隔絕光幕頂多就是阻攔一下比斗時溢出的波動,然而季遼沒想到天宮重新布置了比斗石台之後,竟是把隔絕光幕加強了許多,就連他也無法在外界以力破開。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這微微一頓,天宮老者已是到了大鐘近前,手里的石錘高高揚起,拖著漫天烏光向著大鐘一砸而下。

「咚」

就听一聲恍若天崩一般的鐘聲驟然響起,一股澎湃無比的氣浪轟然傾瀉,盛烈的金光爆閃而起,向著外界爆射開來。

「哼!」

季遼本就身在看台附近,更是被這金光撞了個滿懷,悶哼一聲,直接被掀飛出去十幾丈。

天宮老者也更是如此,分山河只是把這仙器借用給他,而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又哪知道這其中的玄妙,就在他剛剛砸下石錘的剎那,那天崩般的鐘聲最先便沖擊在了他的身上。

天宮老者的道袍直接崩碎,整個身子的皮肉都扭曲成了一團,體內氣血向著頭頂狂沖,兩眼暴突而起,殷紅的血液抑制不住的在七竅里狂飆,身子霎時被掀飛了出去,轟然撞在了對面的隔絕光幕之上。

「玄甜!」季遼穩住身形,大吼了一聲。

他肉身強橫,堪比神階頂級法器,須彌境中沒一人能與他相比,而他在外界都被撞的七葷八素,那麼在大鐘里的玄甜遭到的沖擊簡直不敢想象。

季遼眸子一凝,兩手猛一握拳,便听轟隆隆的雷鳴響起,一道道霹靂電弧瞬間纏繞上了他的手臂,一拳搗出。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炸響,一只碩大的雷之拳影掙月兌而出,直直的向隔絕光幕砸了上去。

「轟」

就听一聲震耳雷鳴驟然響起,拳影直接砸在了光幕之上。

隔絕光幕一陣,一股更加強烈的反震之力傳了上來,雷之拳影光芒耀眼,與這反震之力正面硬憾,然而只是僵持了數息的時間,雷之拳影便爆碎開來,化作了道道電絲漫天四溢。

玄恆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藏于袖中的兩手攥的死死的,隱約間有著道道光芒閃耀,一抹許久未在他眼中出現過的凌厲殺意再次顯現。

陰歲娘眸子一顫,雖早知今日比斗必然與昨日凶險,卻沒想到分山河真敢拿玄恆古的女兒下手。

炎天洲眸子閃爍了兩下,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起來。

他心里想著與天宮痛快的大戰一場,但又想著為了種族的繁衍,忍一忍也就是了,故而一時間他也不知該拱拱火,還是該勸說玄恆古一番。

乾定海嘴角一鉤,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緩聲開口,「想不到分山河那老家伙還真不講情面啊。」

玄恆古听了乾定海這話,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幾乎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毫不懷疑只要此時有人再說上一句什麼,玄恆古下一刻就得去找分山河拼命去了。

「不過我想分山河也知‘事情輕重,’是不會傷你家女兒性命的。」乾定海再次補充了一句。

他強調了事情輕重這幾個字,是對分山河說的也是對玄恆古說的,最後說出不會傷玄甜的性命,無疑是安撫了玄恆古一下。

「哼!」玄恆古眸子里殺意彌漫,陡然扭頭直視乾定海,「倘若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

便是聖靈與天宮開戰之日。」

「喂,玄恆古!你這就過分了啊,你家女兒的事別拉上我們三家好不好?」炎天洲這時在一旁補充了一句。

玄恆古森然的眸子掃過身邊三人,那眼楮里此刻滿是逼迫,透漏了陰狠與凌厲,仿佛不容質疑。

「若我女兒有事,便是塵埃星血腥時代的開始!你們誰都別想置身事外!哼!」

玄恆古袍袖一抖,身形立即一個虛幻,下一瞬已是到了石台附近。

季遼見自己一擊被隔絕光幕擋了下來,體內法力再次一催,道道電弧順著他周身蔓延而起,卻是運轉了全部的靈力。

而正當他剛想動手的剎那,一只大手在這時按在了他的肩頭,輕而易舉的便化去了他周身繚繞的電弧。

季遼悚然一驚,回頭一看,卻不知玄恆古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可以了,留著你的力量對付後面的幾人吧。」玄恆古冷峻的臉色一收,頭一次對季遼用長者的語氣和藹的說道。

季遼黑黝黝的眸子一晃,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兩步。

玄恆古遙望對面高台的分山河。

分山河似有感應,許久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隨手對著下方一點。

「嗡嗡嗡嗡」

四道隔絕光幕潰散消失,與此同時,那大鐘也一閃之下倒射而回,落進了分山河的手里。

玄甜現了出來,只見她周身溢血,身上的衣袍早已崩散,肉身的肌膚寸寸崩裂,鮮血順著七竅狂涌,氣若游絲,徹底變成了一個血葫蘆。

「甜兒!」玄恆古驚叫了一聲,一閃之下到了玄甜身邊。

玄甜眼楮碧油油的眼楮有了幾分渙散,此前那靈動的神彩早已消失,玄恆古落下,立即便把玄甜抱在了懷里,周身綠光閃動把玄甜包裹在了當中。

綠光的包裹之下,玄甜周身逐漸止血,肌膚漸漸彌合,只不過這僅是恢復了皮外傷而已,又哪能真的恢復呀。

玄甜身子軟踏踏的,頭顱也是沒有絲毫力氣,而就在這時,她渙散的瞳孔開始聚焦,碧油油的眼楮里印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鮮血染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艱難的說道,「我我沒那麼強大。」

季遼心頭一顫,竟是有了幾分心疼。

「爹不是讓你把龜文甲穿上麼,你怎麼不听話。」玄恆古這時低聲說道,言語里有了幾分責備,似在責怪玄甜,也在責怪他自己沖動,任由玄甜胡來。

玄甜再次笑了出來,卻是沒發出一絲聲音。

「龜文甲」季遼心里輕語,一瞬間他明白了什麼,一點怒火在心里升起,看向了對面的天宮看台。

季遼回首,對著玄甜一笑,「有我強大就夠了!」

說完,他向前邁了兩步,身子一扭,上身的衣袍立即月兌落而下,露出那潔白而有力的胸膛。

「何須費事,你們幾人一起上,今日我季遼便與你們分個生死。」

季遼吼道,這聲音滾滾在山坳里回蕩。

玄甜的眼楮里映著季遼的背影,染血的青絲在耳邊滑落,輕聲呢喃,「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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