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一閃,一副儒生打扮的比水流在亭子里現了出來。
「哈哈哈,老五啊老五,你這一回來就鬧的整個種道山都知道啦。」
比水流剛一出現就是哈哈一笑。
蘆竹感應到比水流散發的磅礡氣息心里一驚。
這可是元嬰期的修士啊,在進入種道山之前,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元嬰期的大能修士。
卻沒想到一進入種道山區區一個來月,一連串就見到了兩個。
此前他對種道山還沒個概念,如今終于見到了,這隨隨便便一個峰主就是元嬰期的存在,試問這等宗門天底下又有幾個。
他心中不禁悵然,覺得此前自己一直在紫氣宗修煉,覺得紫氣宗已然是規模不小的宗門了,現在看來,那時的他還真是坐井觀天啊。
他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對著比水流拱了拱手。
相反的甄靈兒就鎮定了許多。
畢竟人家可是蛇族神女,他爹那是甄撼天,煉神中期的存在,又豈會在意一個元嬰期的修士。
甄靈兒與季遼一同起身,對著比水流微微欠身。
季遼感應著比水流散發的元嬰中期的波動,神色微動,心下大定。
在他剛入種道山之時,比水流還在因為突破元嬰中期而苦惱,且已在元嬰初期停留了數千年無法寸進,沒想到再見之時,這比水流竟然突破了。
季遼眼珠子一轉,嘴角擒起了一抹苦笑,「師兄說笑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此事實在是師叔她老人家哎」
「誒,師叔就是那個脾氣,你不必放在心上的。」比水流無所謂的一擺手,這才把目光落在了甄靈兒的身上。
「甄靈兒,見過師兄。」甄靈兒笑著說道。
「嗯!此等資質通天徹地,老五你眼光不錯啊。」比水流點了點頭,贊了一句。
甄靈兒聞听比水流這麼說,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又是一把拉住了季遼的胳膊,親昵的挽在一起。
「啊這個呵呵呵。」季遼揉了揉鼻子,轉而看向一旁的蘆竹,「三師兄,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蘆竹。」
「在下蘆竹,見過前輩。」蘆竹對著比水流鄭重的行了一禮。
「嗯。」比水流嗯了一聲,打量了眼蘆竹,而後便收回了目光,似對蘆竹並沒什麼興趣。
蘆竹心思通透,看出比水流對自己冷淡之意,不過蘆竹也沒在意,他性子灑月兌,明白人家比水流又是元嬰期的存在,能正眼看一眼他就不錯了。
季遼眼皮一抬,看了眼蘆竹,而後馬上換上了一
副笑臉,「師兄快坐。」
「好!」比水流答應了一聲,當先坐了下去。
季遼親自拿起茶壺,給比水流身前的茶盞斟滿,「師兄莫怪,我被師傅禁足十年,不許出這神韻山,所以才叫師兄過來。」
「你我師兄弟什麼關系,說這些干什麼?」比水流揮了揮手,然後繼續問道,「對了,離去這三十年師弟可還一切順利?」
「還好吧,有險情,有奇遇,有得有失,算是兩箱相抵了。」
「我等修士壽元漫長,得失不必計較一時。」
「嗯,師兄說的是。」季遼坐回了椅子上,應了一聲。
比水流呵呵笑著,抬起茶盞抿了一口。
季遼看了一眼蘆竹,為一盤算,便直奔主題,「師兄,此次過來師弟我是有事要求你。」
「說吧,師弟所求之事,比某赴湯蹈火。」比水流不假思索的直接回了季遼一句。
比水流困在元嬰初期數千年,其間的痛楚只有他自己知曉。
而听了季遼的講道之後,比水流便得了其中要點,心中的疑惑得以解答,修為境界終于有了進境,也為他指明了日後的修煉之路。
他們雖是師兄弟,但這乃是引道之恩,大到無邊,有了這份大恩比水流又怎麼會拒絕季遼。
季遼淡淡一笑,把目光落在了蘆竹的身上,「蘆竹乃是我在神東的生死朋友,這次回山我將他一並帶了回來,希望三師兄能對他指點一二。」
「哦?」比水流狐疑了一聲,再次掃量了眼蘆竹,而後才看向季遼說道,「師弟不親自教他?」
「我修的乃是符道,我的這位朋友乃是火屬性靈根,資質不錯,我的道與他並不匹配,思來想去還是修煉五行大道的三師兄你最為合適。」
比水流眼眸微微一閃,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好吧,從此後此子就跟我在衍天峰修煉,乃我比水流親傳弟子,你看可好?」
「如此甚好!」季遼大喜。
「弟子蘆竹,拜見師傅。」蘆竹同樣大喜,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比水流拜道。
「好了,起來吧。」比水流呵呵一笑。
「是!」蘆竹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興奮。
他沒想過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也沒想過有遭一日,他蘆竹能成為元嬰期修士的親傳弟子。
「呵呵呵,老五你還有何事?」比水流呵呵笑著看向季遼再次問道。
「是還有一事。」季遼說道,頓了頓便再次開口,「再過十年,我神韻山就要開山收徒,屆時必然會忙碌一番,我們神韻山人少,到那時
還得請師兄派些門人弟子過來撐撐場面。」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何事!」比水流哈哈一笑,「師弟的神韻山開山乃是大事,師弟放心,屆時比某必然到場觀禮。」
「那就有勞了。」季遼起身對著比水流一拱手。
「嗯!比某正在為門人弟子講道,既然此間事了比某就不多留了。」比水流也是站了起來,一拱手說道。
「師兄請!」季遼做了個請的姿勢。
「蘆竹,你何時與我回衍天峰?」比水流看向身旁的蘆竹說道。
「孑然一身,自當沒什麼好收拾的,馬上就與師傅回去。」蘆竹答應了一聲。
「好!回了衍天峰你先與其他師兄弟一同听我講道,待講道結束,我在派你的師兄弟為你辦理一應事宜。」
「多謝師傅。」
「師弟,我們這就走了。」比水流看向季遼。
話落,他手只微微一動,他與蘆竹的身下立即騰起一片五色霞雲將他們拖至半空,一個蜿蜒之下向著衍天峰飛去。
季遼負手看著遠去的二人,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蘆竹這里算是安排好了,以蘆竹的心性,在比水流的門下,想必蘆竹將來必定會有一番成就。」季遼心中輕語。
「老師,咱們還去哪呀?」甄靈兒這時打斷了季遼的思緒,撲閃著大眼楮問道。
季遼略微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你和我去一趟徐師姐那里吧。」
說罷,季遼捏了一個法決,他們二人立即被一團藍光包裹,沖上了半空,向著天邊的一處飛去。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卻是一條清澈的溪流在山林間蜿蜒而過。
在溪水之側,有著一處精巧的別院。
這院子不大,被山林與花叢簇擁著,芬芳的氣息撲鼻,一只只煽動著翅膀的彩蝶在其上偏偏起舞。
一個溫婉的身影在這花叢中走過,時而彎子,摘下一朵朵盛放的野花。
放在鼻前聞了聞,那女子臉上立即洋溢著燦爛的笑意,嘴角兩側嵌進去兩個淺淺的酒窩,臉上滿是可愛與幸福之意。
她反身回到小屋里,拿起一個精巧的花瓶,把那剛剛摘下的花插了進去,置于窗前。
她輕身坐下,迎著陽光看著那盛放的野花,臉上涌起了一抹安逸。
季遼和甄靈兒懸于高空之中,看著下方的徐璐凝眸光閃爍。
一時間仿佛時光交疊,日月輪轉,回到了他們認識之初。
「看來徐師姐已是放下了。」季遼心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