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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山澗之中,下方是一條波濤洶涌的大江,一個身高七尺,長相憨厚的黑衣少年站在大山的邊沿,手搭涼棚看向山澗的對面,正是季遼。

季遼在腰間儲物袋一拍,白光一閃,一張絹帛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打開絹帛,絹帛上畫著密密麻麻的曲線,曲線上還標記著許多的東西。

「這里應該就是無緣江了。」

他目光閃動,看著絹帛上的標記細細研究起來。

季遼昨夜悄悄離開季家,耗費了兩張神行符,狂奔了四個多時辰,抵達了無緣江,到了這里季遼知道他已經奔出了四百八十余里的路程。

經過這一夜的奔襲,他對神行符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在他全力的催動之下,一張神行符大約可堅持兩個時辰左右。

好在他已經納氣二層,這種低階的符,他倒是沒耗費多少靈力。

季遼看了一眼眼前的無緣江,將手中的絹帛收起,四下張望了一眼,隨即向江邊的一顆大樹走去。

在樹旁季遼盤膝坐下,在儲物袋上一拍,一道光芒射出,一些干糧出現在其手中。

他才納氣二層,遠遠沒達到闢谷的程度,連夜奔行他身體上到沒什麼感覺,這精神卻有點萎靡。

季遼打算在這里休息片刻,隨後再次出發。

他隨便吃了一點,準備小睡片刻。

季遼生在季家,雖是嫡系血脈,從小卻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相反的是吃了不少苦頭,眼前的這種環境他倒也能夠適應,只不過十六歲的他第一次離開家門,第一次離開季霜月身邊,心里總是時不時的想起。

季遼的性格堅毅,想起了對老祖的承諾,便強行將這股思念壓制了下去。

在草地上他翻了個身,剛想閉上眼楮,他身體一滯,眼皮猛跳了幾下,隨即便如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裝作睡著了。

季遼眼楮精光閃動,雙眸微微顫抖,神識瞬間蔓延開來,將方圓四丈的範圍籠罩其間。

他在突破堪天歸元決第一層之後,神識籠罩的範圍比沒突破之前大了許多,此時的他雖然像是睡著了,但身體卻異常緊繃,剛才就在他翻身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突然掃到,在十余丈外的密林里,正有一雙眼楮在盯著他。

「是誰?」

季遼心里念頭急轉。

「難道是與我一樣的行人?不可能啊,此處人煙罕至,誰沒事來這里,此人定是跟蹤我而來。」

季遼眼中冷芒閃動,心中又道「難道是山賊?如果這樣的話,他就此離去便作罷,如果對我出手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季遼倚仗的是他納氣二層的修為,如果對方真是凡人的山賊劫匪之流,他還真不將對方放在眼里,隱秘在樹林中的人,在十余丈之外,他神識觸及不到,還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所以他此刻並沒發難,而是裝作睡著了等待著那人的舉動,他在做下一步動作。

他眼楮微眯,並沒完全閉合,時時刻刻的盯著遠處的動靜。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季遼眼中冷芒一閃。

「來了。」

只見遠處隱秘的那個人,見他許久沒了動靜,開始行動起來,竟悄悄的邁步朝他這里走來。

他從小就生在季家,倒是與人打過幾次架,但現在可不再季家,對面那人明顯對他心懷歹意,一個弄不好就要死在這里,他怎麼可能不緊張。

那人悄悄的臨近,極為小心的邁著步子,一步兩步三步。

最終停在了五丈開外。

「該死!」

季遼心中暗罵,那人所站的地方,正是他神識的範圍之外,不過現在距離這麼近,季遼憑借目力便能看清,倒是沒立即起身。

只見那人,身材略顯肥胖,身穿黑衣黑袍,用一塊黑色面紗遮住了半張臉,只留下一對細長的眼楮,閃著凶歷的賊光。

黑衣人根本沒發現季遼在看著他,心中冷笑,眼中厲芒一閃,單手在腰間一拍,一道黃芒在閃現而出,在其手中立刻出現了一張符。

季遼心中大驚,「怎麼可能,是個修士,而且還是個符修。」

此地人跡罕至,怎麼可能在這里遇到個修士呢?

「太倒霉了,難道是遇到了殺人奪寶的?」

季遼心里叫苦不迭,他一個納氣期二層的小修士,連入流都算不上,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卻見黑衣人,雙指夾著符,兩只手上光芒閃動,隨即冷笑一聲。

「疾!」

向前一指,手中符立即化成一道黃芒,射向季遼。

季遼就在他釋放符的那一刻,猛然起身,向一旁滾了出去,隨後以極快的速度跑了兩步。

還沒穩住身形,就听到轟的一聲巨響。

卻見就在他剛才躺著的地方煙塵四起,火光迸射,地面上被炸出了個大坑,剛才依靠的大樹立刻連根被炸裂開來轟然倒下。

黑衣人微微一愣,隨即大罵一聲「混蛋!」

季遼重重喘息,腦門上全是冷汗,看著眼前景象,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發現此人,恐怕現在早就被炸連渣都不剩了。

季遼猛的在儲物袋上一拍,一張符出現在其手中,正是一張土屬性符,「土甲符。」

他雙手一搓,靈力灌入其中,符光芒微閃,季遼立即將他在自己身上一拍。

他周身立刻亮起了一片土黃色的光芒,將他包裹其中。

他再次在儲物袋上一拍,兩道光芒出現在其手中,一張是低階符「冰劍符、」一張卻是中階下品符「飛遁符。」

季遼略顯慌亂,但動作卻是極快,幾個呼吸之間,便將一切都做完了。

「閣下是何人?在下並沒惹到閣下吧。」

季遼冷冷道。

「少廢話,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黑衣人也不多言,直接再次拿出一張符,雙手藍芒閃動,向著空中一拋。

「疾!」

「 !」的一聲,符在空中炸開,化作一片水霧,瞬間凝聚長一桿藍色的長槍,向著季遼猛刺而去。

季遼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單手一拋,口中大喝,「疾!」

一張符立刻在空中炸裂開來,化作二十幾只,散發著寒冰之氣的箭矢,鋪天蓋地的向著黑衣人射了過去。

隨即將中階符飛遁符,在自己身上一拍轉身就跑。

藍色長槍,在他離開的瞬間轟然落地,只听「轟」的一聲,長槍在地面上轟擊出一個大坑隨即潰散開來。

黑衣人眼中異色一閃,沒想到季遼會這麼果決,施放一張低階符之後轉身就跑。

他也有些忙亂,雙腳藍光騰起,向旁一閃,在腰間儲物袋一拍,同時也拿出一張中階下品符,正是與季遼一樣的「飛遁符。」

季遼穿過無緣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發足狂奔,但始終注視著身後。

見不遠處白光閃動,那黑衣人竟出現在他身後,緊追不舍。

「怎麼可能!」

季遼心中一沉,沒想到自己用中階符他還能追上來,雖然一時半刻他追不上,但自己可就兩張飛遁符,這張用沒了他可就剩一張了,這才剛剛兩百多里的路程,以後可還是有幾萬里的路途呢。

二人在密林中急速穿行,季遼不躲不避,身上有土甲符的支持,兩人環抱的巨樹都阻擋不了他的速度,竟直接被撞的爆開,而他本身的速度絲毫未減。

「轟、轟、轟。」

密林里傳出密集的爆炸聲,沿途樹木成一條直線倒塌而下。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在中階符的加持下,二人狂奔出一百多里。

「這麼逃跑不行,雖然飛遁符還有些時間,只是不知那黑衣人還有多少飛遁符,這麼消耗下去的話,我遲早會被他追上的。」

季遼面色冷峻,狂奔中在儲物袋上一拍,十幾張爆炸符在手中出現,他手中靈力運轉,狂催手中符。

「疾!」

十幾張符,化作一道直線,向身後射去。

「轟、轟、轟、轟!」

十幾聲巨響在密林中響起。

季遼回頭一看,卻見在煙霧里穿出一道藍色光芒,光芒中正包裹著那黑衣人,卻是「水甲符。」

季遼眼中光芒閃動,顯然對面那人比自己爭斗的經驗要多上許多,僅在一瞬間就用水屬性符保護自己,屬性克制之下,他的火屬性爆炸符威力就減許多。

季遼在次在腰間一拍,在手中再次出現一張符。

「疾!」

符在空中炸開,在空中憑空出現無數道手臂粗細的黑色木藤,向著身後的黑衣人,纏繞而去。

「疾!」

季遼再次催動一張符。

但听轟隆一聲雷聲炸響,一道碗口粗細的白色雷光憑空而現,向著身後黑衣人激射而去。

「轟!」

火光乍現!

卻見向其身後纏繞而去的木藤,瞬間爆炸開來。

「啊!」

白色雷光隨後而至,穿破煙塵直接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一聲慘呼。

季遼嘴角微微揚起,雷屬性符是最能克制水屬性符的符了,效果甚至比土性符還要好。

此人身上施放的護甲是水屬性符,季遼當即毫不猶豫的在施放木藤符的同時,又催發了一張雷屬性符,雖然都是低階符,兩相配合之下,卻是傷到了那人。

「看來那人也不經常爭斗,這種小小的伎倆竟也沒躲過去。」

季遼心中稍安,心中有了計較。

但隨即他臉色大變。

卻見身後,漫天的月牙狀白色風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他席卷而來。

「什麼!」

「疾!」

季遼立刻拿出一張中階冰屬性保護符,耀眼的白色光幕瞬間騰起,散發出恐怖的冰冷氣息,瞬間將自身包裹起來,寒氣霎時彌漫開來,瞬間將他周身五丈範圍內的一切事物冰封起來,凝結起白色的冰晶,狂奔中的季遼,在密林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冰封之路。

就在白光剛把自身包裹起來的那一剎那,風刃轉眼即至。

黑衣人被雷光擊中,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當下不想在于季遼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直接使用了一張中階攻擊的風屬性符「風刃符。」

「 , , 。」

十幾道風刃一同轟擊在季遼的身上,剛剛使用的中品護體符竟被瞬間被風刃擊潰,但風刃明顯暗淡了許多,數量也只剩下四道而已。

又是幾聲悶響,季遼身上土黃光芒閃爍,一開始加持在自己身上的土甲符也應聲碎裂。

「噗,噗,噗。」

風刃雖然被兩道低階符阻擋,到最後還是有三道風刃打轟擊在季遼的身上。

季遼的左肩,後背與右腿之上立即血光一現,大片的血霧爆裂開來。

「噗!」

季遼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形瞬間慢了幾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巨痛在他身上蔓延開來。

他咬牙狂奔,他知道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意味著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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