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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季家 (求收藏)

天空昏暗,一望無際的烏雲遮蔽千里,烏雲壓的很低,仿佛這一刻天空觸手可及。

下方是翻卷著怒濤的大海,一陣陣狂風發出如凶獸般的怒吼,在海面上呼嘯而過,狂風肆虐掀起滔天巨浪,巨浪翻滾著、咆哮著直沖天際數十丈才轟然落下,砸落海面之時發出一聲聲讓人心顫的爆炸般的巨響。

「轟、轟、轟、」

數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這片區域里傳來,只見在烏雲的正中心,正有一青、一白兩道流光在空中急速飛馳,兩道流光時不時的撞在一起,引得天地巨顫,爆出一聲聲響徹天地的爆鳴,而後又迅速的分開。

就在這時,青光之中傳來一聲大喝。

「蛟龍符!」

話落,在青光之中沖出一道黃芒,直直打在下方海面之上,並極快的沒入了海面里。

緊接著一陣陣詭異的氣息傳了出來,海面沸騰而起,一聲撼天動地的龍吟在海里傳來。

「嗷」

下一刻,一個由海水凝成的巨大猙獰龍首在海里探出,這龍首頭生獨角,兩眼血紅,探出海面之時一張巨口,再次發出一聲震人心神的怒吼。

「嗷」

「哼!」白光之中傳出一聲冷哼。

不消片刻,天空中的烏雲逆轉而起,漏斗一般的向下方一點匯聚,逐漸的一條身長足有百丈的雲龍凝聚而成。

「去!」

「去!」

兩團光芒之中同時發出一聲冷斥。

兩只體型龐大的凶獸立即如月兌韁的野馬,在空中交織在了一起,互相撕扯了起來。

卻見青光之中包裹著一個年約四十余歲的男子,這男子身穿青袍,身姿挺拔,劍眉星目長相頗為俊美,他目如刀鋒死死的盯著對方白光之中的老者。

白光中的老者體態佝僂,須眉皆白,臉上滿是褶皺,從外表來看給人一種行將就木命不久矣的感覺,但在這外表之中,卻有一雙與之樣貌極不相配的明亮眸子。

兩頭凶獸在空中激烈踫撞,糾纏在了一起,瘋狂撕咬著對方,嘶吼聲、哀鳴聲此起彼伏,而這二人卻絲毫未覺只是在空中一動不動的鎖定著對方。

「季雲霄,老夫試問從未招惹你,你為何來範我幽蘭宗,毀我山門!」這時那白發老者當先開口喝道。

「哈哈哈,華雲道人怪只怪你招惹了梁去水,今日我受他所托來取你狗命。」季雲霄狂笑一聲,言語中盡是狂妄之意。

華雲道人眼楮微微一眯,「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今天老夫先殺了你,在去殺梁去水。」

「來來來,那就試試。」季雲霄絲毫不懼的直視華雲道人說道。

「哼!」華雲道人冷哼一聲,抬手在自己天靈蓋上一拍。

只見在其天靈蓋立即亮起一道雪白靈紋,一陣詭異的波動如有實質一般擴散而開,向著四面八方席卷,不過數息的功夫在靈紋之中升起一個小人。

這小人的容貌與華雲道人一般無二,正是華雲道人的元嬰。

元嬰飛出之時便立即盤坐在虛空,雙眸微閉小小的嘴巴不住的誦念起來。

季雲霄見華雲道人這番舉動,眼楮微微一眯,一抹寒芒一閃而過,在自己眉心一點,口中同時誦念一聲,不消片刻一個與其一模一樣的元嬰也飛了出來。

季雲霄的元嬰掃了一眼對面的華雲道人,雙手捏成劍指,一道金色的靈紋如春天生長的青草,在虛空中蜿蜒著生長而起。

不過數息的功夫,華雲道人的元嬰當先睜開眼楮,只听一聲大喝。

「凝天一指!」

與此同時,季雲霄元嬰身前的那道金光也凝聚而成,一張巨大的金色符浮現而出。

「空指成符!」

華雲道人的元嬰向著季雲霄一指,一道足有丈許粗的白光在其兩指之間迸射而出,帶著驚天之勢向著季雲霄打了過去。

「去!」

季雲霄的元嬰一聲大喝,那張金色的符拖著漫天的光華,裹挾著恐怖的威壓便迎了上去。

「轟!」

白光與符瞬間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一團千丈豪光憑空浮現,焦陽一般在海面上升騰而起

萬年之後。

一個極為奢華的祠堂里,立著一個足有七八丈的銅制雕像。

這雕像雕刻的是一個男子,從樣貌來看這男子極為俊美,他探出兩指放于身前,手捏一張金燦燦的符紙,另只手放在月復部做掐決狀,目光如刀的望著遠方,神態威武讓人望之生畏。

在這個雕像的腳下正有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拿著抹布仔細的擦拭著雕像的每一個角落。

這三個少年身穿同樣的服侍,其中一人衣服打理的一絲不苟,雖是在干活卻是干干淨淨沒沾染上半點灰塵。

另一個則是個滿身肥肉,不折不扣的小胖子。

而最後一個少年卻是體態消瘦,長相頗為憨厚的少年,不過這個少年與另外兩個少年不同,他衣服上隱約能看到幾塊補丁,穿在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給人一種邋遢而又落魄之感。

這三個少年正是凡雲大陸、仙北季家修仙家族的嫡系子弟,季風、季剛與季遼。

凡雲大陸共分四域,仙北是四域之中靈氣最為充沛的地域,因此誕生了許多有古老傳承的修仙家族,季家就是其中之一。

季家在仙北小有名氣,原因無他,只因數萬年前季家出了一個元嬰期的大能修士季雲霄。

季雲霄專修符道,其一身實力詭異莫測,在仙北境內闖出了赫赫威名,可誰料鼎鼎大名的季雲霄卻在數萬年前意外隕落了。

季雲霄在仙北豎敵無數,季家沒了老祖本應該就此在仙北徹底消失,但沒想到相距十萬里外的萬玄門突然出手庇護,保得了季家之人的性命,可卻永不復季家從前的榮光。

季家依靠著季雲霄留下來的符典籍,找到了一條自己的生存之道,那就是不修道法,專修符。

符在道法中是個另類,其修行之困難,遠超常人想象。

季家數萬年下來,也出了許多天才,他們曾想著季家終有一日能恢復從前的繁榮景象,但數萬年下來,那些天才無一幸免紛紛夭折,萬年的時間過去了,季家甚至就連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都沒出過,這的確有點諷刺。

時過境遷,季家也徹底失望了,專心做起了售賣符的買賣,經過多年的經營,在仙北這一行里做的風生水起,也算日進斗金了。

這時季風擦著擦著忽的把手中抹布一摔,「他媽的不擦了,累死了。」

季剛一听這話,馬上也把自己手里的抹布一扔,跑到季風的旁邊賤笑著,「嘿嘿嘿,風哥不擦了,那我也不擦了。」

「嗯!」季風點點頭,「走我們去喝茶。」

說完,又回頭對著季遼說道,「季遼你給我擦干淨點,別到時長輩責罰下來,把我們連累了。」

體型消瘦的季遼手上動作一滯,握著抹布的手攥緊了幾分,但很快的又松了下來,消瘦的臉上揚起一抹憨厚的笑,「放心吧,老祖雕像就交給我擦吧,我一定擦的干干淨淨的。」

「嗯。」

坐在椅子上的季風翹著二郎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敏了一口茶,在鼻子里嗯了一聲。

「哪來那麼多廢話,干你的活。」這時季剛適時的罵了季遼一句。

季遼目光微閃,深深的看了季剛一眼,而後便自然的回過身,自己擦拭起季雲霄的雕像來。

說起季家雖是修仙家族又與其他的修仙家族不同,季家不修道法只修符,對自家的嫡系血脈管控極為嚴格。

季家不許嫡系血脈做凡間生意,也不許嫡系血脈外出生活,除了每月發的僅夠活著的碎靈石以外,其余的生活來源就是制作符在季家換點碎靈石。

這就導致了季家嫡系血脈不能制作符,生活的就很窘迫,而季遼就是那個倒霉蛋之一。

十幾年前季遼家還不是現在這樣,季遼的父親也能制作符,可誰也沒想到,季遼的父親在一次制作符時,被符給活活炸死了,而季遼家的生活也急轉直下窘迫了下來,同時也成為了整個季家的笑柄。

季遼專心致志的擦著雕像,季風與季剛悠閑的喝著茶水,季家祠堂一時間有些靜。

「風哥,听說你快納氣了?」季剛拍著季風的馬屁說道。

「那是,不是我季風吹啊,同輩之中我就沒看見哪個資質比我好的。」季風傲然的回道。

「沒錯、沒錯、風哥你這般年紀就能納氣,在同輩中我根本沒見過能和你相提並論的,日後風哥你發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拉小弟一把。」季剛奉承著說道。

「放心吧,你和我什麼關系,穿一條褲衩長大的,日後哥哥發達了,肯定不能忘了你啊。」

「多謝風哥。」

時間眨眼過去了半天的時間,性格內斂的季遼一直悶頭擦著季雲霄的雕像。

此時他正一腳踏在季雲霄夾著符的手上,一手扶著雕像,給季雲霄擦拭著眼楮。

刺啦一聲輕響,季遼的手忽的被雕像的一個鋒銳的稜角刮破了一條小口,鮮血立即濺到了季雲霄的眼楮里。

季遼心里一驚,這要是被發現侮辱祖宗雕像,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季遼連忙用抹布捂住血痕,回眼看了一眼已經呼呼大睡的季風二人。

季遼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幸好沒被發現。」

他趕忙回身擦拭血跡,但正當他回頭之時,季雲霄的雕像忽的散發出一股奇異的波動,那如刀鋒般的雙瞳猛然射出一道湛藍色的光芒,直直打在季遼的眉心。

「啊」

季遼感覺腦袋被一股沛然巨力轟擊,眉心一陣刺痛,慘叫一聲,身體一個不穩從半空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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