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葉仁率領著眾軍回歸時,仁城里,城堡的二樓書房內,神父正臉色嚴峻的盯著面前的三位神術師。
「你們是說,有他們的消息了?」
女神術師站了出來,她的手中拿著一封染著血跡的牛皮紙信,臉色有些難看,說道︰「這上面的字跡,確實是他的。」
神父嘆了口氣,從女神術師的手中接過了那信件,展開讀道︰「親愛的瑪麗,我是達克。不知道,當你收到這封信時,外面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呵呵,你曾經一直說,我對于時間流速的變換,缺乏敏銳性。我曾經不服。但如今,很不幸,被你說中了。我似乎被困在了一個詭異的地方。我重復著日復一日的循環。我就像是被永遠的困在了這一天。」
「你能夠想象麼?當我從前門走出去,來到的卻是房間的後門。就好像有一條通道,連通了整個房間。而我,則被永遠的困在這個閉循環里。說句實在的,這封信,也不過是我快要精神崩潰時,為了強迫自己保持理智以及清醒才寫。」
「哈哈,可笑吧。我,達克大人,號稱意志力最堅強的男人,竟然有一天會靠著這樣的法子,來確保自己不會瘋掉。但是,你知道麼,瑪麗。這封信,就是我的希望。因為,只有我在動筆寫字時,幻想著有一天你能夠看到封信,從而來拯救我。」
「被人拯救,就是我的希望。這說來真是讓我羞愧。但事實卻是,我已經在這一天中循環了足足快要一千天了。天,你能夠知道我此刻的感受麼?哦,老天,我又看到那頭該死的牛了,這下我知道,等會兒我的僕人,一定會來喊我起床,然後督促我出發。」
讀到這里,神父頓了一下,「督促我出發」,他又重復了一下這個句子。
他是要打算去哪里?
神父意識到,或許達克即將去的地方,很不一般,也是開啟他的循環之日的關鍵。
瑪麗這個時候在旁邊答道︰「我與達克經常互通信件,也時常走動,所以有听他說過。詛咒之地的來歷,其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埋藏了太多上古,甚至太古的秘密。」
「而且你知道的,大人。達克除了是一名神術師外,還是一名精神系的魔法師。他時常能夠感受到一些奇怪的存在。這次他即將要動身前往的地方,便是他在睡夢中,感受到的一股極其特別的波動。」
「波動?」神父皺眉,「這個詞語太籠統了,他有沒有說過是什麼樣的波動?生命波動?能量波動?還是精神波動?」
「這」瑪麗似乎也有些為難,「我曾經也這樣問過他,但是達克本人也說不清楚,他只是說是一種波動。那種波動很特別,區別與這世上任何一種已知的波動。」
「這麼說來,這股波動既不是能量,也不是精神,更不是生命。再結合如今達克的處境來看,這股波動似乎只是單純的一個誘餌罷了,就是在等著像達克這樣好奇心旺盛的人上鉤。」
神父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他忽然感覺到這件事情背後,還藏著更多的事情。
「你是說,這是一個陰謀?」
瑪麗的臉色變了,其余兩個同伴的臉色也同樣變了。
這時,神父忽然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你曾經說過,在半年的時間里,有七名同伴相繼失蹤?」
瑪麗的神色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當初她們第一次見到葉仁時,曾經這樣說過。
「對,沒錯,大人。」
神父听後,眼中閃過了一絲沉重,他將手中的信,慢慢的放到了桌子上,就像打量犯人一樣,打量著這封信件。
「好,現在你再告訴我,瑪麗。這七個人中,最先是誰失蹤的?」
「是達克,大人。啊!」
瑪麗也忽然反應了過來,她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驚恐。
「大人,你是說」
「沒錯,這封信,應當是第二個誘餌。」
神父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意,不過目前為止,這還只是他的一個猜想,若是想要讓猜想變成現實,就必須得要去驗證,于是他又問道︰「這七名同伴的失蹤時間,你們可記得?」
瑪麗沉思了一下,「自從達克失去聯系之後的三個月開始,我便與第二名同伴聯系不上了。再過一個月,又分別與另外兩名同伴失去了聯系,再過兩個月,有三名同伴同時發來了一封奇怪的信件,也是在這之後,我們才發現,他們全部都失蹤了。」
「哦?奇怪的信件?那信件你們如今還留著麼?」
神父連忙問道,他認為這些信件中,一定藏著一些信息。
瑪麗點了點頭,說道︰「信件倒是還留著,只是放在我之前所在的那個村莊之中。若是回去取,得需要一天的時間。」
「恩」神父沉吟了片刻,隨後又道︰「上面的內容,你可還記得?」
「大概意思還記得。第一封信件上寫的是,‘我受到了邀請,打算去赴約,但是不知道穿什麼樣的衣服好看。瑪麗,你可否幫我參謀一下?’。第二封信件上寫的是,‘鮮艷的紅色,是高貴的,也是貪婪的,更是甜美的。或許紅色,會是你的首選。’。第三封信件上寫的是,‘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們都瘋了,離開這片詛咒之地,不要妄想來找我們,趁你們還能跑得掉,趕緊走!不要回來!’」
瑪麗在回憶第三封信件的時候,臉色還有些難看,想必當初她獨自一人看到這信件時,被嚇得不輕。
听完,神父的眉頭皺的更重了,「很明顯,前兩封信件,是一問一答。但是,我很想不明白,這兩封信件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我受到了邀請,打算去赴約?有人邀請他麼?是怎麼邀請的?只邀請了他一人?還是?而他要去赴約,又要去赴什麼約?是達克邀請他去的麼?」
神父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感覺這三封信件徹底弄亂了他的思維。
「若是做出一個假設,達克感受到的那股波動,只是一個誘餌,那麼如今達克多半已經遇難。在達克失蹤之後,你們身邊的同伴們也相繼失蹤。而且,具體的失蹤形勢未知。只留下了最後的三封奇怪的信件。如今,我們又受到了這封染著血的,自稱是達克所寫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