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萊斯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雄獅的意識還不願意陷入沉眠,他還有太多的事情沒做。
「再撐一會兒就撐一會兒就好。一切都該塵埃落定了。」
雄獅自語,目光又重新堅定了起來,他握拳,強提了一口氣。
天國中,那柄黝黑的天外劍胚,表面上竟然開始流轉光彩,眾神微微眯起了眼楮,有人驚呼道︰「你們看,那劍胚上面流轉的,可是這一界的風景?」
太陽神心里沒由來的一陣兒震顫,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銀瓶乍破,講的是一個世界的誕生。我用真理之紋的海洋,還原了一方混沌,如今混沌到頭,光明該乍現了。」
雄獅言畢,天外劍胚光芒大放。
當太陽神意識到什麼時,想要躲避,卻已經晚了。
因為,他已經被劍胚的光芒籠罩,這是世界誕生之初的光芒。
在太陽神金色的眸子中,原本那一片汪洋般的真理之紋,竟然在這片光中,都被凝聚到了劍胚之中。
「你這是想通過推演世界誕生的過程,從而達到世界本源的彼岸嘛!?你的修為,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太陽神絕望了,此前他還在為雄獅的重傷而開心,在狂笑。但是如今,他卻笑不出來了,因為雄獅的修為,已經即將達到此界的臨界值。
那是此界所能允許存在的最強之人。
「看來,你之前與凶獸所說的話,並不是騙人的。你是真的主動接下了世界本源的攻擊,從而從這些攻擊之中,推演出了一部分世界本源。」
天外劍胚就要當頭劈下,太陽神的金色眼眸中滿是不甘,他知道自己在這恐怖又驚艷的一擊之中,無法生還。
「這一劍,斬一尊主神,勉強夠本。」
雄獅輕語,眾神悲哀,就是凶獸都被這一劍驚艷到了,它喃喃道︰「當年與我同時代的天驕們,也不過如此。不,甚至都比他要稍遜一籌。這人當真是不世出的天驕。」
光芒隱去,天國的天空之中,已經沒有了太陽神的那輪如同太陽一般的眼眸。
「太陽神死了麼?」
「不,不太可能吧,他畢竟是主神,已經站到了這個世界最強的一批人之中。他不會就這般輕易的死去。即使,方才的那一劍再如何驚艷。」
「咦?方才的那些古老大神們呢?我族的傳奇們呢!?」
到了這時,有眾神反應過來,之前蘇醒的古老大神們,如今也都沒了蹤影,他們不禁產生了一些可怕的猜想。
難道,就在方才的那一劍之中,不光是太陽神隕落了,就連這些大神們,都跟著一起消亡了?
「這太可怕了,必不可能是這樣!」
「難道,我偌大的一座天國,竟然會被一劍傷了根基不成?!」
眾神沉默,就連匠神那般心高氣傲的神,都忍不住心中生了怯意。
「那頭雄獅,就是無敵的。即使這個時代沒有天選者的存在,只要他一直活著,他總會將我天國毀滅。不管我們如今在謀劃什麼,在算計些什麼。雄獅,就是我族前進道路上的攔路獅,繞不過去的坎。我們,這一次可能真的要」
已經有神開始唱衰,實際上大家都有這般想法。
這一次雄獅出現,接連毀了支撐著天國的兩根支柱不說,又斬了一尊主神,以及若干古老的大神。
這般大的損失,在過去的無數載中,是不曾見過的。
就是上一次雄獅大鬧天國,也不曾這般讓他們心中惶恐。
然而,正當眾神以為雄獅這一劍就要結束時,哪知那柄天外劍胚的劍尖,忽然掉轉了方向,朝著水晶城的上空而去。
準確的說,是朝著水晶城上空的那扇天門而去。
凶獸似乎咽了口唾沫,它知道該來的總歸是來了。
「這一劍,若是你真能將我救出來,未來我必定有重謝!」
凶獸大聲喊道,可是雄獅卻不搭理他。
這種奇怪的反應與態度,又讓赤焰王與冰霜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曾經與雄獅打過交道,知道這是一個既純粹,又月復黑的人物。
這會兒這種奇怪的反應,指不定又在肚子里憋什麼壞水呢。
只見天外劍胚從天國之中飛來,對著天門輕輕一敲,劍胚表面上的流光微轉,一片璀璨的星空閃過,天門的表面立即布滿了裂痕,就像被打碎了的雞蛋殼。
「啊!!!」
如今凶獸與天門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天門受到了重創,它自身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他知道,雄獅的這一記劍招,走的是破而後立的路子,若是想要將他解救出來,必定會先將天門打到近乎毀滅的程度,而後再將放出。
「這點痛,我還能受得住,繼續來!」
這是一種碎體之痛,但凶獸依舊能承受的住,不得不說它確實當得起凶獸之名。
雄獅的嘴角揚起一抹壞笑,「當然,接下來這一劍,就放你出來。看劍!」
天外劍胚再次落下,這一次,天門直接被毀去了半面門板。
在遠處觀看的持仗大神瘋狂了,他怒吼︰「不!!!!」
對于他們大神來說,天門是人界和天國唯一的通道,除此之外,他們別無他法能夠回去天國。
如今,天門近乎被毀去,也便變相的宣告了他們被流放。
斗戰大神的眼中也滿是不可思議,如今他口不能言,只有無盡的悲傷與震撼,在眉宇間沉澱。
「哈哈!再來,老子終于要月兌困了!」
凶獸痛並快樂著,它已經被囚禁了無盡的歲月,如今即將月兌困的喜悅,已經將它所有受到的痛苦,都比了下來。
「讓你如願!」
只見雄獅在自己的胸前掐了一個手印,伴隨著天外劍胚落下的一瞬間,一道光芒直撲天門內的凶獸而去。
「轟隆」一聲,天門徹底炸碎,那道光芒包裹著凶獸的靈魂,從炸碎的天門之中冉冉升起。
只見一只可愛的小獸,在光芒之中,滿臉的欣喜,對著雄獅拜謝,「多謝相救!如今,我已月兌困,這光芒還請撤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
「不必。」
哪知,雄獅拒絕了他。
眾人一驚,這雄獅出爾反爾?
「你什麼意思?」
凶獸也不是傻子,它的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它已經能夠預想到,自己可能是被坑了。
這才剛出火坑,又掉進了虎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