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的帽子忽然被掀飛,還沒等看清那人長的什麼模樣,周圍的黑袍們,便緊張的立馬圍了上來,並且迅速的護住了白袍的相貌,似乎這個白袍的存在,是什麼禁忌,或者高不可攀的存在一般,尋常外人根本不可得見。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沒見這些黑袍在護住白袍的相貌時,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他們也不敢看。
雖然,強風吹飛了帽子,不過好在帽子和白袍是一體的,那白袍人將身後的帽子重新戴起後,周圍的黑袍們,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已經沒事了,我們繼續前進。」
「是。」
這一次,所有的黑袍,都回了一聲,因為他們剛才也被嚇到了。
風雪還在肆虐,可水晶宮內,卻溫暖異常。
厚實且堅硬的宮殿牆壁,將寒風抵擋在外。
水晶宮,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建築物,它雖然建在一座山頂之上,可它自身的高度,卻也能有百米之高。
黑袍一行人的任務,是將白袍送到水晶宮的頂部。
領頭站在水晶宮中,沿著那圈仿佛沒有盡頭的旋轉樓梯,向頭頂望去,出了一片白茫茫的樓梯以外,再無其他。
若是一般人來走這百米高的樓梯,恐怕都得要走上許久。
可是,這些黑袍卻不是凡人。
水晶宮內,一共有三十三層,每一層都高約三米三,並且每一層,都有不同的景色。
比如說,有的樓層,還有青山綠水,但有的樓層卻已經枯木遍野。亦或者,有的樓層還烈陽高照,有的樓層已經皓月當空。
黑袍們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了,他們輕車熟路的往上走去,直到第三十三層。
這一層樓,與其他的樓層不同,足有十數米高,每一根承重的柱子,都像定海神針一樣佇立在那里,並且一字排開,氣勢恢宏。
領頭的黑袍推開最頂的那扇門後,便將白袍送了進去。
等到大門徹底關閉。
「頭兒,這是第幾次了?」
一個黑袍的小伙子,偷偷的問道。
領頭伸出五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已經是第五次了。希望這一次,還能如之前那般順利。」
「是啊。」其他的黑袍隊員們,也都這般想法。
「哎,也不是我打擊你們。」
可偏的有人要唱反調,領頭瞧了那人一眼,是他們隊里年齡最大的那個,平常大家都戲稱他為「碳哥」。
為啥?
因為,這人長得黑不說,運氣也像他的膚色一般黑。
所以,才得來了這麼一個外號。
並且除此之外,碳哥最與特色的地方就在于,別人唱勝,他唱衰,別人希望好的,他偏的說些打擊人的話。
要不是看在他年紀大,又是個老實人的份上,大家才懶得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共事。
說句不好听的話,這不是在白白斷人士氣麼。
所以領頭對這個碳哥也是又愛又恨。
喜歡,是因為碳哥人老實,無論是派給他怎樣的髒活累活,甚至是坑爹的命令,他都義無反顧,且毫無怨言的去完成。
恨,則更明顯了,這個家伙總是打擊別人的士氣,甚至勸人離開這個隊伍,用這些年賺到錢,回到家鄉去,好好的過幾年安生日子。
若只是如此,其實領頭也不大會多麼恨。但是,現實就是充滿了意外和驚喜。
還記得領頭的上一個團隊,就是因為大部分的隊員,都架不住碳哥的勸說,而險些全部離隊,回家去安生的過日子去了。
所以,從那以後,領頭便對碳哥「恨」了起來。
如今,碳哥又開口了,「你們或許沒有感應到,就是方才那股強風將白袍帽子吹掉的一瞬間,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又感應到了什麼麼?」
眾人一陣兒搖頭,碳哥嘆了口氣,「我看到了那白袍的身體竟然搖晃了一下,你們要知道那白袍可是可是那樣的存在,怎麼可能會被一陣兒風給吹跑呢?對吧。並且,還不止如此,你們都知道的,我天生感應力比你們強大。所以,在那帽子被吹飛後的下一瞬間,我又感應到了一股從那白袍之中傳來的生命波動。」
「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縱使都皺起了眉頭,似乎不想听,但又耐不住實在好奇,于是大多板著臉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騙你們。那白袍的生命波動啊,已經虛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像一根即將燃盡的蠟燭一樣。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那白袍自身都難保,又如何能夠勝任即將的工作?」
大家听後,都沉默了,不是因為碳哥說的太扯,而是大家都本能的去相信了他。因為,碳哥說的有理有據,十分讓人信服。
「所以,要我說啊。咱們這個任務,也算是到頭了,大家不如早些回家,興許還能避過一場戰亂與動蕩。你們說是不是啊。」
听到這句話,領頭氣的額頭青筋暴起,他就差跳起來,給碳哥一巴掌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隊里的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他帶著怒容,似乎有些生氣,徑直的走到了碳哥的身前,瞪著他說道︰「碳哥,我知道你人的習慣就這樣,但是如今我們大敵當前,還請你不要說些喪氣的話。很影響士氣的,知道麼!」
碳哥在年輕人正義的目光中,有些心虛的別開了臉,他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這個時候,有人出來打圓場,對著碳哥笑道︰「碳哥,好在你說的壞消息從沒有中過一次。否則,我這次,是真的有點被你給說怕了。哈哈。」
這句話一出,其余的黑袍也都笑了起來,氣氛總算是回暖了一些。
可碳哥卻覺得此刻在這里待著,十分害臊,于是他主動提出了,要一個人下去看著大門。
領頭此時正煩他,于是揮了揮手,便將他打發了。
看著碳哥逐漸消失在旋轉樓梯中的身影,那個年輕人,也似乎有些過意不去,他撓了撓頭,對著領頭說道︰「我到底是晚輩,不能這樣說話。我還是去跟碳哥道個歉吧,不,干脆也陪著他看大門算了。」
這個年輕人,是剛入隊不久的,為人十分陽光善良,又性格開朗,十分的好相處,所以大家對他的觀感都不錯。
領頭听了以後,也是覺得沒問題,便也放了這年輕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