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白狼有些惶然無措的看著,緩緩升起的那尊魔胎,它知道,外面的世道要亂了。
也可惜,這麼多年來,它一直都是重傷狀態。
否則,若是全盛期時,這魔胎必不能在它手底下翻出什麼浪花。
良久,魔胎消失,白狼終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它有些落寞的舌忝了舌忝月復下,那里赫然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那是,那頭雄獅留下的。
當年,它與雄獅的一戰,是綠皮半獸人一族的一個命運轉折點。
外面世界,咒術師已經看破了火焰的奧秘,它知曉,自己手中的這朵火焰,不過是那火焰主體的九牛一毛而已。
這半大獸還未用全力!
「大師,我們是不是可以一口氣全殲敵軍了?」
帕博到底是軍人出身,時刻在擔心著局勢的走向,想要盡快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可,咒術師卻猶豫了,它的理智很清楚的告訴它,趕緊跑,不要再打那朵火焰主體的算盤了,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另一面,它的貪念又在慫恿它,富貴險中求,那可是一尊近乎于神明般的火焰啊!若是得到它,自己的未來可期,成為半神可期!
最終,它還是敗給了貪念。
原因無他,只因為火焰主體的獎勵,實在太過豐厚!
「大師?」
帕博見大師只是皺眉,不說話,于是又嘗試著喚了一聲。
「啊?好!下令吧,我會讓我的蟲群協助你,一口氣將這支叛軍,徹底吃下!」
咒術師也是下了狠心,一咬牙,別說是它手下的蟲群了,既然連那朵還沒有完全掌握的火焰,都扔了出去。
「他娘的,這麼狠?」
熊大怪叫一聲,它有密集恐懼癥,所以蟲群對于它來說,是極其可怕的,只是看著便都直冒雞皮疙瘩。
可,大敵當前,它卻依舊是那個無畏的猛將,一聲怒吼︰「兄弟們!不要怕,舉起你們的大盾,拉起手中的韁繩,跟著我沖鋒!」
「他娘的!拼了!」
「殺啊!」
無論是三團的士兵,還是綠皮半獸人一族,此時表現出來的斗志與士氣,還有破釜沉舟的決心,都足以使人刮目相看。
甚至,暗生欽佩之情!
這便是,強軍與弱軍之間的區別。
可,咒術師卻不以為意,嘴角噙著冷笑,眼底里還有一抹嘲諷,對于它來說,如今除了那個還未現身的火焰主體,其他的都不足為懼。
誰讓,它的手中,握著兩張底牌!
眼看著,兩軍即將接觸,咒術師卻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條妙計,既然這朵火焰受半大獸控制,那火焰主體,也一定是如此的。
或許,單純就火焰主體而言,對它的威脅是致命的。
可是,半大獸對于它來說,卻跟溫順的綿羊一般,毫無危害。
如此,那為何自己直接讓蟲群去啃噬半大獸,直接策反它本人呢!
這似乎是一條妙計,咒術師決定試試看。
只見它大手一揮,那蟲群便立馬改了方向,棄了熊大的軍隊,直奔半大獸而去。
連一秒的時間都不到,半大獸整個人,便被蟲群淹沒了。
它先是被烈焰焚身,而後又被萬重啃食,這其中的痛苦與滋味,簡直不能與為人說道。
只是能夠听到,半大獸的慘叫,從淒厲的哀嚎,變向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痛不欲生的悲哭,直到最後的沙啞。
它幾乎把這一輩子的疼痛都宣泄完了。
熊大等人,尤其是小眼鏡都震驚的望著那漸漸不成人形的半大獸。
就在眾人都以為它活不了的時候,一聲冰冷、低沉又充滿威嚴的聲音,從天邊落了下來。
「區區咒術師,竟真敢欺我到如此境地。」
由于這一聲,實在來的太過詭異,戰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戰斗,靜靜的往天上望了去。
只看見,一個粉嘟嘟的魔童,正浴火而降,稚女敕的臉上,帶著不怒自威的神情。
它這一登場,便直接震驚了所有人。
在這其中,尤以咒術師為最,它的神情,因為恐懼與害怕,還有喪心病狂的興奮等等感情交織在一起,而扭曲的不成樣子。
「天啊!天啊!我看到了什麼!?竟然是一尊完全擁有神志、甚至已經化形了的通靈火焰!這簡直是千年難遇啊,如今卻是被我踫上了!哈哈哈!」
咒術師已經完全瘋了,魔童冷笑了一聲,一步一步地從空中走了下來,俯視著它,說道︰「看來,見到我,你不僅不怕,還很興奮?」
「呵,不過是通靈之物罷了,遲早成為我咒術師一脈的身外化身,我何懼有之?」
咒術師一揮大手,縱使已經心尖都被嚇得狂跳,它卻依舊繃住了面龐,針鋒相對。
「那人身上的火焰,是你放的?」
魔童指著半大獸,聲音依舊很冷。
「是又如何?」
「那人身上的蟲子,也是你放的?」
「呵,是又如何?你還能將我再燒一遍,再讓蟲子啃食一遍麼?縱使,你會玩火,但是你去哪里找蟲子?」
越是距離魔童近,咒術師便越能感受到那股讓人絕望的威壓。
其實,從這魔童剛一登場時,咒術師便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若是,對方願意,它分分鐘便能將自己滅掉。
而如今,咒術師感覺自己就像在走鋼絲,它在等萬蟲啃噬的結果,它想徹底控制住半大獸,從而控制魔童。
所以,不管事挑釁也好,不管是求饒也好,它都在拖時間,在等!
「哼。」
魔童冷哼了一聲,眼底里帶著不屑,那冰冷的目光,仿佛早已看穿了咒術師的這點把戲。
這讓咒術師心中一跳,隨即連忙自我安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這萬蟲的技能,從沒人能一眼就看出來過!
它似乎還在自欺欺人,不過魔童卻沒有繼續進一步的動作。
魔童只是靜靜地懸浮在空中,冷聲道︰「既然,你想玩。那我便先陪你玩玩。而且,你那蟲群的模樣,我一直都感覺有些眼熟。想必,是來自地獄吧。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有一種蟲狀的惡魔,便生產此種蟲群。呵呵,真是有趣。」
咒術師听後,直接頭皮炸了起來,它竟然真的都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