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班長滿身血跡,衣衫襤褸,頭發都亂散成了一片。可,它卻依舊戰的筆直,鐵骨錚錚!
「你們的計劃,已經敗露。東南西北四角存放信號球的帳篷,早已被我派去了士兵把守。」
半面陰差負手而立,身邊精兵如雲,一副輕松做派。
三角眼陰笑著在一旁嘲諷道︰「呵呵,得虧我機智,留了個心眼,又折返回來,躲在窗外偷听。否則,你們這般狼子野心,還真被你們給得逞了。」
「哼,陰差大人,這事兒得要記我一功啊。」
看著在一邊賠笑的三角眼,半面陰差的心里就一陣兒不舒服,它敷衍地揮了揮手︰「記得記得,一定記得。」
「誒,謝過大人了。」
看著三角眼眉開眼笑的模樣,半面陰差的心底里嘲諷道︰就這麼點出息,還想爭奪將軍之位呢。真是,我呸!
不過末了,三角眼又好像想起了什麼,皺眉道︰「說起來,怎麼還沒見到小眼鏡它們的身影?」
很快,便有一名士兵抱著長矛,跑了回來︰「報告!大人,黑袍大師的帳篷里,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什麼!?」
半面陰差心中一跳,本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了全局,卻不想如今出了這樣的岔子。
要知道,那可是一名黑袍大人啊!它可是親眼見過這些穿著黑袍大師們的厲害,就在前不久的伏擊黃金第六聖軍的戰爭中,若不是因為它們大顯身手,自己這一方絕對不會贏得這般輕松。
也正是因為黑袍大師們的厲害,所以這一次將軍出兵,一口氣幾乎帶走了所有的黑袍。
但是,如今這士兵卻說黑袍大師的帳篷里,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半面陰差的心里漸漸浮現出一絲不安,它為百年老兵,經歷過與七大怪異的血戰,在沙場上磨煉出了近乎野獸般的直覺。
所以,它毫不懷疑自己此時的感受,那黑袍大師看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可,它怎麼都想不通,一隊小小的綠皮半獸人,是怎麼干掉那位尊敬的黑袍大師的。
還是說,它們另有某算!一念至此,半面陰差再維持不了此前的輕松做派,惡狠狠地對著班長吼道︰「說!它們去哪了?這樣的話,我還考慮留你們一具全尸!」
哪知,站在對面的班長忽然大笑起來,笑的是那樣暢快︰「哈哈!是啊,它們去了哪里呢?誰知道呢。」
班長完全是在虛張聲勢,故弄玄虛。
可,在如今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半面陰差還真就吃這一套。
如今,它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自然不想把事情辦砸了。所以,對待一切的問題,它是慎之又慎。
「來人!防守東南西北四角的兵力,再給我加倍!我就不信,兩倍的兵力,就憑小眼鏡那些雜兵,還能打下來不成!?」
半面陰差忽然又沉吟了一陣兒,它覺得還不夠,于是又吼道︰「再分出一百人的兵力,在這營地之內,給我狠狠地搜!務必要將小眼鏡一隊人給我找出來!」
「另外,集合現在營地之中的所有軍官!」
「是!大人!」
半面陰差一聲令下,營地里的所有士兵都動了起來。
最後,它狠狠地盯了一眼那位擋在所有綠皮半獸人身前的班長,凶神惡煞道︰「弓箭手,給我把它們射成篩子!」
「是!」
只見一隊又一隊的白毛弓箭手徹底包圍了班長一行人。
班長握緊了拳頭,回頭望了一眼,發現大家都一臉的悲壯,沒有一個人目露膽怯。
于是哈哈大笑道︰「兄弟們,後悔麼?」
「不後悔!」
其聲如鏗鏘之音,盡顯鐵血丹心。
「好!黃泉路上一起走,我們不孤單!」
「好!」
「哈哈,是啊!」
「就是他娘的可惜,沒能多帶走幾個白毛!」
「班長,到了下面,你也依舊是我們的班長,我們跟你走!」
「好!」
瞧著這幅光景,三角眼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半面陰差卻被氣紅了臉,咬牙切齒道︰「死到臨頭,還跟我裝硬氣是吧。給我一把弓,看我不射爛了這大肚子的綠皮!」
「是,大人!」
從士兵手上接過一把大弓,又從箭囊之中抽出一根羽箭,半面陰差彎弓搭箭,瞄準班長,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可,正當它要射箭之時,東邊的一座帳篷忽然炸了,五顏六色的煙霧卷上了天空,硫磺味的氣浪,掀飛了不知多少個帳篷!
這突如其來的爆炸,使許多不知所措的士兵亂了,它們以為是敵襲,紛紛慌亂的沖出了帳篷,甚至個別不知情的軍官,第一時間便去尋找自己的馬匹,打算逃跑。
整個營地,因為爆炸,而陷入了小規模的混亂之中。
而,半面陰差的心,當時就涼了,它怒吼道︰「這是怎麼炸的?守衛的士兵呢!」
「他麼的,算了,現在趕緊給我集合!集合!」
于是,士兵們紛紛奔走相告。
不少披頭散發,還未著甲的軍官,面色尷尬的被人從馬上拉了下來。
還有個別正往營地門口逃去的士兵也被叫回。
……………………
「信號來了。」
葉仁自語一句,和玉公子從草叢之中站了起來,他的身後,是一片兵強馬壯的聖軍!
「士兵們!出擊!」
葉仁一把拉過了馬韁,翻身上馬,一馬當先地沖在最前方。
一百余位騎兵的鐵蹄,將大地跺得顫抖!
他們發起的沖鋒,就像一支鋼鐵洪流,營地大門口的哨塔上,白毛弓箭手的表情充滿了驚恐,可還沒等它們示警。
營地南邊的一座帳篷再次爆炸,緊接著是北邊、西邊。
接連不斷地爆炸,就像火山噴發一般震撼,不知炸死了多少沒來得及逃跑的白毛士兵。
一名哨塔上的弓箭手臉色蒼白道︰「還打麼?」
「打個卵子,跑啊!」
這幾乎是所有不知情的士兵們的統一選擇。它們面對強敵卑微,面對弱者威風。
可真要打一場血仗時,卻跑的比誰都快。
熊大肆意地大笑道︰「這群白毛,他娘的百年前就是這幅德行,如今還是這幅德行。一百年的時間,全他麼活到狗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