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的行為,在半大獸的眼中,無異于臨陣月兌逃,是懦夫的表現。
如此的話,它倒是更不著急,去殺咒術師了。
因為,貓戲老鼠真的有趣。
那種看著獵物逐漸被逼入絕境,臨死掙扎,卻又最終無能狂怒的過程,實在太爽快了。
半大獸或許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此時它的心態,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要知道,它本就為魔胎,身上有一股魔性。
如今,它的力量初步回歸,連帶著曾經的那股子魔性和邪性,也在漸漸蘇醒。
卻見,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異的笑容。
一條手臂般粗細的火束,像一條靈活的鞭子,悄然纏上了咒術師的腳踝,並凶狠的一拽,使其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
半大獸覺得好玩至極,它的心性中,還有一絲不成熟的童心。
咒術師被摔得滿頭散發,額頭上破了一個口子,鮮血劃過鼻梁,襯托的那雙眸子,更加陰狠。
「玩我是吧?好、好、好!」
它徹底發了狠,一個骨碌便從地上爬了起來,眼楮直盯著黑暗地市里的一個小小壁櫥。
那壁櫥通體有一塊巨大的腿骨鑿刻而成,被分為三層。
上面放著的東西不多,可每樣看起來都十分危險。
在這其中,尤以一瓶閃著詭異綠光的玻璃瓶,最為顯眼。
再又被半大獸連續絆倒了四五次後,咒術師總算「艱難」地抵達了目的地。
當它一把將那綠光瓶奪過來時,仿佛自信又回到了身上,猖狂地笑道︰「哈哈!你個小小綠皮半獸人,我承認你有些手段。可,如今卻不算什麼了。你可知,我這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半大獸嗤笑一聲︰「不管那是什麼東西,難道還能讓你翻天了不成?」
「呸!沒見識的東西!我且來告訴你,這可是一團地獄火!」
「哈哈哈哈哈!我怎麼方才還記得,某個人釋放了一道地獄雷電,卻被我這火焰,一口吞了下去?」
咒術師老臉一紅,怒喝道︰「那雖然是地獄雷電,可到底只是在石頭巨人的體內產生,並非真正來自地獄。可,這團火焰卻不一樣了。它是貨真價實的地獄火,來自地獄!」
半大獸冷笑一聲︰「別怕又是一個西貝貨吧。」
「呸!你懂什麼?當年老子我走南闖北,見過多少密事?這團火焰,乃是當年一頭惡魔大公,無意中闖入人界,溜達了一圈後留下。如今,被我用秘法保存了下來!」
半大獸皺了皺眉,雖然它不知道惡魔大公到底代表著什麼,可它卻知道惡魔是什麼。如果,這團火焰,果真是惡魔所留,那它倒真的要小心一二了。
「哼,就算那地獄火再如何厲害。但你到底只有一小瓶,又能做什麼?」
「能做什麼?鏘鏘鏘,小子,你剛才不是很狂麼?如今,也知道怕了?」
咒術師嘲笑了幾聲後,猛地朝石頭巨人一擲瓶子。
在半大獸驚奇的眼中,那瓶子一把被石頭巨人捏碎,緊隨其後,是一團充滿了威嚴與邪惡的氣息,充滿了整個地下黑市,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最後,那一小簇隨風搖曳的綠色地獄火,隨風而長,沿著石頭巨人的手臂,驟然暴漲。
在石頭巨人痛苦的吼叫聲中,它的身型開始發生變化,由原來的三米高,變成了將近五米高,並且那團綠色的地獄火,完全取代了其胸膛里的核心。
地獄火•石頭巨人,成!
「鏘鏘,雖然我這手地獄火•石頭巨人,是通過特殊的手法強行促成。可,其實力卻是實打實的!完全不遜色與真正的地獄火•石頭巨人!」
咒術師在狂笑,這是它真正壓箱底的絕招了。
想當初,不知道有多少比它修為強大的人,在這招上面飲恨。
可以說,自從它制成地獄火•石頭巨人以來,還從未有過敗績。
想必,今天也是如此。
「盡情的顫抖吧!螻蟻!給我殺了它!地獄火•石頭巨人!」
半大獸確實感覺十分棘手,饒是它已經初步奪回了一些力量,可終究在一頭惡魔大公的火焰下,還是顯得十分弱小。
僅是一拳,那地獄火•石頭巨人,僅是出了一拳,便完全將半大獸身上的火焰給錘滅了。
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此時半大獸不禁有些悔意,早知道方才它便痛下殺手了,絕不給敵人任何機會。
可以說,是它自己活生生的把一手好牌,給打的稀爛。
「混賬!」
半大獸暗罵了一聲自己,若是再重新給它一個機會,它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可,現實中沒有如果。
地獄火•石頭巨人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這一擊若是完全被打實在了,半大獸縱使不死,也會去半條命。
「唉。」
關鍵時刻,一聲幽幽的哀嘆,在半大獸的耳邊響起。
是白靈神!
「到底還是經驗不足,看來以後要好好磨煉你一番了。」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張巨大的狼爪,從半大獸的身體里伸了出來,一爪探入了地獄火•石頭巨人的胸膛,將那朵惡魔大公的地獄火牢牢握在爪中。
當即,石頭巨人發出了一陣兒悲慘的哀嚎聲,以及那朵火焰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聲。
「我月兌胎自惡魔大公,誰敢動我」
半大獸體內,那如天高的白狼,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棘手︰這朵火焰,竟然真的來自地獄中的一頭惡魔大公。
若不是,如今它正處于虛弱期,偏的還要鎮壓一尊嬰兒狀的詭異火焰,怎的會連這朵小小的惡魔大公的火焰,都會感覺棘手?
「哈哈哈看起來你狠虛弱啊。想收我也做不到吧?」
那朵地獄火在無情嘲諷,可白狼卻不為所動,甚至眼底里有一抹冷色閃過。
「哼,不過不要以為這樣,我便奈何不得你了。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呵呵。」
卻見,那如天高的白狼,稍稍挪動了一子。
當即,原本被它鎮壓在身下的那尊嬰兒狀的火焰,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啊,充滿了暴躁、毀滅以及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