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六莽忽然停了下來,兔堡的鐵門前,正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長著濃密的黑胡子,女孩兒則皮膚黝黑。
「怎麼了?老六。」二瘦很納悶。
六莽一臉冷峻︰「他們怎麼在這?」
誰在這啊?
剩余六位兄弟,齊齊順著六莽的目光看過去,四矮當先反應了過來,嚇得一哆嗦,連忙縮了縮脖子,拉著兄弟伙的幾個,往牆角退去。
「星海學院的院長,和安琪那個小丫頭,怎麼在這?」
四矮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他們也知道‘兔堡’的存在。」六莽咬了咬嘴唇,心里已經在盤算要不要撤退了。
二瘦有些沉不住氣了︰「難道,他們是來打听伊麗莎白的下落的?我們退吧,老六。」
兄弟六人,全眼巴巴的瞧著六莽,等他拿主意。
半響,六莽心里有了計較︰「不,不能退。之前的那場雪崩,迫使他們分成兩路進城。如今,只見院長和安琪,卻不見另外三位人族同伴。說明,他們還未匯合。而,綁架伊麗莎白的事情,是今早才發生的,他們不會那麼快知道。」
「如此看來,也許星海學院的院長,來‘兔堡’另有所圖。我們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這一番話,條理清晰,理據服人,大家听後,仔細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于是,他們便在兔堡外面等了下來。
安琪走進兔堡,是一片女敕綠的大草坪,主樓在中央,白毛粉爪的小兔子們,忙碌的往來其間。
兔堡里面,遠比外面來的熱鬧。
「您好!」「您好!」
連續叫了兩聲,安琪方才回神,她連忙低下頭去,是一只上半身穿著燕尾服的白兔子。
好萌,安琪的眼楮已經變成了桃心。
院長走了上來︰「帶我去見你們的族長。」
燕尾服玉兔本是兔堡的大管家之一,見到兩位陌生的人族,尤其是院長舉手投足間,有不凡的氣勢,便親自上來接待了。
如今,它一听來人居然直接要見族長大人,不禁有些狐疑的瞧了瞧兩人︰「請問,你們有預約麼?」
「沒有。」
「那敢問您找族長大人所為何事?」
「找它打听點消息。」
燕尾服玉兔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兔牙︰「沒有預約,便無法見到族長大人。若,您只是想打听消息的話,稍後我會派遣專門的接待員,便能夠完全滿足您的需求。」
「倒真是發展起來了啊。」院長抱胸,看著忙忙碌碌的兔子們,不禁有些感慨,當年正值驅趕怪異的戰爭年間,無數的怪異種族,涌進了詛咒之地,弱小卑微的玉兔一族,也自然成了其他強大怪異種族們的口糧。
和它相遇時,是在一座大青山上。
當時米斯國王一紙令下,要求將詛咒之地的邊境線,往里推進三十余里。
在大青山上住的是灰狼一族,性情殘暴,並且頑固不化,死守在那里,即使是人族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也不後退半步。
開戰,已成必然。
幾百年前的怪異們,全都是些狠角色,即使是灰狼一族,也有諸多高手坐鎮。
那是一場硬仗,指揮的將領,便是青年時代的自己。將近萬人規模的戰爭,打了整整一個月。
若不是那頭雄獅率軍恰巧路過,怕是要打更久。
它就在灰狼族內的鐵籠子里,還僅有幾只族人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那頭雄獅瞧著它可愛,留了一命後,便強行塞在自己的身邊了。
和它在一起的時光,還是很開心的。因為它老愛嗦自己的小爪子,所以送了它一個外號︰女乃嘴。
又因為,它很調皮,老愛亂跑,所以**上經常挨巴掌,總是紅彤彤的,就又送了一個外號︰紅屁兔。
想到這,院長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去跟你們族長稟報,就提兩個詞︰女乃嘴,紅屁兔。它就知道了。」
「就提這兩個詞?未免太兒戲了。這位客人,還請你不要消遣我。」燕尾服玉兔的臉已經有些黑了,這不是晃點兔子玩呢麼。
「哈哈,你只管去,出了事我頂著。」院長哈哈一笑,不容大管家再拒絕,一抬手便有一股柔力拖著燕尾服玉兔,飄進了主樓。
這一手,讓燕尾服玉兔心里震驚,雖然它並非戰斗型選手,但到底修為不弱,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了的。
在院長的柔力里,它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憑其施為。
不知不覺間,它便已站在了門前。
門後,便是族長的房間,進還是不進呢?
說實話,燕尾服玉兔很為難。族長大人幾年前因為修為的提升,使得千里耳的神通更加強大,以至于各種紛擾的信息,接踵而至,如大海般的信息量,幾乎撐爆它的腦門。
所以,從那之後,院長便把自己鎖在了這間用天材地寶構建的房間內,靜心修行,以期有朝一日,能夠完全掌握千里耳。
猶豫了片刻,它最終還是用機關敲響了房門。
「說。」
從房間里傳出來的聲音,既滄桑又雄厚,很難想象一只小兔子,會有這樣的聲音。
「族長大人,有位客人想見你。」
「不見。」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一絲火氣︰「就這等小事,也要來煩我?」
「不敢不敢,」燕尾服玉兔心里很緊張︰「他還有話要帶給您,族長大人。」
「說。」
「女乃嘴,紅屁兔。」
「干!直娘賊!」滄桑的聲音瞬間破功,變成了尖銳青澀的童音,緊接著屋里面傳來了一陣兒丁玲 當的聲響︰「你讓他給爺爺我等著!」
燕尾服玉兔目瞪口呆。
「算了,你帶他們來我這,憑什麼我要去找他們。」童音似乎改變了主意︰「還愣著干嘛,去啊!」
「啊,是,是!」
一溜煙的功夫,燕尾服玉兔便不見了蹤影。
到了現在,它才清楚,樓下的那兩個人族,是族長大人的故交啊。
自己這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老師,你說的那兩個詞,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嘛?」
樓下,安琪還在好奇的詢問。
「哈哈,這是它的黑歷史。回頭我說于你听。」院長不厚道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