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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獄沉淪,老友相見

春去秋來,時光飛逝。

雲渺在「十八層地獄」里待了已經有五年了。原本一個青蔥的孩童,變成了一個堅強的少年。

剛跑完二十斤負重越野的雲渺,正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看到一雙黑色的作戰靴出現在自己眼前。雲渺抬頭看去,趕忙站起身向對方敬禮。

「判官。」

被雲渺稱作判官的男人點點頭。

「跟我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雲渺剛忙跟上。

在一個山洞口,「判官」停下了腳步。兩名站崗的士兵拉開了鐵閘門。隨後「判官」才走了進去。雲渺也緊隨其後。洞口的士兵又關閉了鐵閘門。而洞口的上方有兩個黑色的字體。

地獄。

「判官」按了-7的數字。電梯緩緩的下降,最終在-7層停了下來。

閘門一開,「判官」率先的走出電梯。雲渺緊隨其後。

十八層地獄,是以受罪時間的長短與罪刑等級輕重而排列。每一地獄比前一地獄,增苦二十倍,增壽一倍。光就居、居虛倅略、桑居都、樓、房卒、草烏卑次、都盧難旦、不盧半呼、烏竟都、泥盧都、烏略、烏滿、烏藉、烏呼、須健居、末都干直呼、區通途、陳莫。十八層地獄的「層」不是指空間的上下,而是在于時間和刑法上不同,尤其在時間之上。

這也是雲渺來了之後才知道,這里的十八層地獄在所指的並不是地獄的第一層到第十八層,而是按時間、受苦程度、區域大小來形容的。

而且,十八層地獄來形容無間地獄是不正確的,後者才是永不超生的地獄。十八層地獄受罪時間極長,用天數計算,是一個恐怖的數字。也許是半天,或者是一天。也或者是七千三百天。換個說法就是,在這里,最多只能二十年。

也就是說,雲渺在這里承受的時間越長,說明你活著的時間越長。只有死人才能離開這里。因為他們需要去投胎。

當然如果你真的能夠在這里忍受二十年而沒有去從新投胎,那麼恭喜你,你真的解放了。

「判官」來到上方刻有「刀山」的一個洞口停下了腳步。轉身示意雲渺自己一個人進去。

雲渺對這些已經有所了解了。因為他每一層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里每一層的「判官」,其實就是這一層的教官。當然,也是這一層的最高領導者。十八位判官各不統屬。雲渺也知道了五年前前去接自己的那人的代號。

黑無常。

雲渺給了前方等著自己進去的「判官」一個笑臉,就毅然決然的邁步走了進去。

新的考驗正在等待著他。而在這里的時間,又不知道需要多久。他只知道,在這「地獄」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報告判官,小鬼前來「刀山」報道。」

————————

一輛黑色的國產轎車,奔馳在前往瀘海的高速公路上。駕車的是一位年紀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

他需要在下午五點左右趕到瀘海,觀看夜願樂團六點舉行的一場演唱會。

抬手看了看右手的軍事風格的腕表,現在已經快到下午一點了。到現在為止,為了趕時間,就連中午飯都沒有吃。而

車才進入蘇江省份。

「也不知道時間到底來不來得及。」

年輕人喃喃自語。不過控制油門的腳又往下踩了一下,汽車的速度再次的加快,根本沒有管高速上的限速標志。終于在將近五點的時候趕到了瀘海市區。

年輕人駕車先是找了一家小餐館吃了頓飯。

這家的生煎很對年輕人的胃口,小籠包也不錯。

「阿姨,生意這麼好,怎麼就你自己一個人忙活兒,怎麼也不請個人幫忙。」

年輕人抬頭問著給自己上小籠包的小店老板。

這家小店的老板看上去大概六十左右歲,臉上看上去根本沒有瀘海人的精明樣,反而臉上的皺紋,和滄桑感,給人一種的老實模樣。

阿姨褶皺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微笑著說︰

「這家店這個月月底我就關門了,在忙也不差這幾天了。」

阿姨露出一臉幸福的笑容,再次說道︰

「女兒催了我很多次讓我去京城陪她,實在執拗不過。剩下這幾天,也是為了和老主顧告別。」

說完,阿姨對著年輕人笑了笑,轉身就去忙了。

年輕人也笑了,他願意看到人間人們的幸福,至少,這樣表明,他們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他希望自己這樣的一群人在地獄里沉淪掙扎的時候,只要抬頭,就能看到人間的溫暖和幸福。

這,就很好。

年輕人吃完飯,結了賬,開車前往瀘海的黃海體育場。

這所體育場是為了承辦世界級的運動會而建立。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看上去還是嶄新的體育場。

停好車,年輕人掏出電話,找到一組號碼撥打了出去。

「我到了,A1處檢票口等我。」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拿起車上後視鏡上掛著的墨鏡下車而去。

到了A1檢票處,這里已經人山人海了。

年輕人帶著墨鏡坐在馬路邊左顧右盼,看著檢票處排隊的長龍人群。

有大長腿經過自己身邊時,為了看的清楚一點,還將墨鏡往下拉了拉。就在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一張門票出現在他的眼前。

年輕人歪頭看一眼對方,就伸手將門票拿了過來。

「專司人間壽夭生死冊籍的廣王真有閑心,有時間來看演唱會。」

蹲在馬路上的年輕人,對對方的話根本就是置之不理,就像沒听到一樣。站起身拍了拍邁步就走。

來人看著遠去的年輕人,不由得眯了眯眼,一雙明亮的眼楮,含著一片冰冷。

「給我一瓶酒再給我一支煙,說走就走我有的是時間……。」

年輕人哼著歌曲,帶著墨鏡,邊走還邊扭著,一副十足的流氓樣。

「我還年輕啊。」

年輕人心里不禁沒來由的感嘆一句。

檢票很早就開始了,年輕人來的時候,雖然還有很多人在排隊,但也已經是接近尾聲了。

年輕人拿著自己票,按照上面的座位號碼來到自己的座位。座位和自己要求的一樣,就在舞台第一排的左下角,所有的人員登台時都會經過這里。

唱會還沒開始,體育場里有一些嘈雜,能夠容納將近八萬人的體育場,已經座無虛席,可以想象是一種怎樣的吵鬧。

年輕人就像沒听到一樣,帶著墨鏡,閉上眼楮仿佛是睡著了。對外界的一切干擾都閉屏了一般。

樂團的經理楊維,如願以償的在去年夏天的時候,娶到了自己苦追十多年的心中女神。就是樂團成員之一的鄭梓萱。

在演唱會開場的最後十分鐘,楊維再次的在後台查看一遍。見樂團的眾成員基本已經準備完畢,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他又前往前台,再次確認一下樂器的擺放。

楊維站在左邊的出口,利用旁邊的帷幕遮擋,一一觀察樂器的擺放。

最終確認之後,準備離開的時候,雙眼習慣性的看了一眼觀眾。

楊維邁步的腿不由自主的收了回來。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暗處的一名觀眾。如果不注意,可能還看不見他的存在。要不是那種熟悉的感覺,楊維這個時候可能已經走到了後台,通知成員們準備登台了。

平復了一下情緒,楊維慢慢的退回到了過道的位置,準備下台再次近距離的確認,他怕自己眼花看錯了。

就在這時,整個體育場的燈光暗了下來,利用頂棚照射進來陽光的光亮。

楊維知道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樂團的成員已經出現在過道口的另一端。

楊維勉強的笑了笑,對樂團的成員們喊了一聲加油。

鄭梓萱帶著她獨有的面具,站在丈夫面前。

「你怎麼了,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听到妻子的詢問,楊維露出笑容,搖搖頭。

「沒事,痔瘡犯了,有點疼。」

一旁臨近的女孩子們听到這麼惡心的話題,露出一陣惡寒。

風信子說了一句「真惡心」,就揮手招呼鄭梓萱趕緊登台。

「我先登台了,你自己注意點。」

說完,鄭梓萱就跟隨著隊員們一起上台了。

當體育場里的燈光暗淡下來的時候,體育場里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響了起來。

帶著墨鏡的年輕人也睜開了眼楮。

睜開眼楮的一瞬間,正看到第一個登台的雲小小。雖然她帶著鳳凰圖案的金色面具,但年輕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來自己妹妹,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親人。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第一首歌曲已經開始了。

雲渺靜靜的听著,對體育場內的尖叫吶喊聲,充耳不聞,仔細的聆听妹妹演唱的歌曲。

「真的是你?」

楊維眼楮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雖然十多年沒見,雲渺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完全長開,模樣有所變化,但是,畢竟楊維畢竟和這家伙相處那麼久,雲渺身上那種都有特性還是沒有改變。更何況,這家伙和丫丫是一母同胞的龍鳳胎,模樣更有相似之處。有台上的小小做樣板。哪怕這十多年這家伙再有變化,豈能有認不出來的道理。再怎麼說也是發小啊。

「不要說我來過。」

雲渺轉過頭,對著楊維一笑,摘下了鼻梁上掛著的墨鏡。

「好久不見,老朋友。」

雲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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