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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六章 寧殺錯,不放過

徐健春想了一路,也沒有想出其中的門道。

但是心中的一瞬間的安,更加的無法抹去心中惶恐。

林馥娜還在等著丈夫回家。見徐健春進門,趕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說清楚了嗎?雲老怎麼說?」

「說清了。」

徐健春回答完妻子,就不在說話了。

「怎麼了?雲老給你難堪了?」

林馥娜見丈夫魂不守舍的模樣,擔心的問。

徐健春搖搖頭。

「那你這是怎麼了?」

林馥娜擔心的看著丈夫,不明白為什麼去了一趟雲家,怎麼變化這麼大。

林馥娜擔心的坐在一旁,等著丈夫袒露心聲。

徐家的客廳里靜的嚇人,空曠的客廳,甚至能听到鐘表走針的滴答聲。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馥娜心中,也越來越擔心。但又不敢問。沉思中的徐健春如果被外人打擾,就會暴跳如雷。

親近的人,自然知道他的這點小毛病。

「明天和我回一趟老宅。」

沉默中的徐健春終于開口了。

「好,要不要給爸帶點什麼?」

見丈夫說話,林馥娜也不問緣由。

「不用,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太晚了,睡覺吧。」

徐健春不想多說,一步一步走向臥室。

他想回家問一問自己的父親,如果心中的疑問不能解開,徐健春寢食難安。

這一夜,徐健春渾渾噩噩的睡了半宿。被噩夢驚醒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此時,天光已經微亮。

掀開薄毯,穿上拖鞋,走出了臥室。

他需要抽顆煙壓壓驚。

臥室房門關閉的時候,林馥娜也睜開了眼楮,這一夜,她根本就能沒睡。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光大亮,夫妻二人換好衣服,徐健春開車,急吼吼的往老宅奔去。

「爸,我要問你件事兒」

一進老宅,就看見父親躺在院中的躺椅上。

喝著茶,听著戲。

徐軍眼皮都沒動一下,依舊躺在躺椅上。手指隨著戲曲的唱腔,敲擊著躺椅的扶手。

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徐健春見父親沒有反應,索性就將老唱機關了。

月兌離了唱針的黑色老膠片依然的轉著,就像永不停歇的飛盤。

當唱詞消失的一瞬間,徐軍睜開了眼楮。

不悲不喜,不怒而威。

「爸,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姑姑正在培養雲家的雲渺,準備培養他做姑姑的接班人。」

徐健春急切的詢問父親。站在一旁的林馥娜听到丈夫的話,仿佛就像炸雷在耳邊爆響。

「不,不可能,健春,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對不對。姑姑怎麼可能培養雲渺那個孩子,他才多大。姑姑不可能為了外人,連自己的佷子都不管。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回過神的林馥娜狀若瘋魔。不停的搖晃丈夫的臂膀。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徐軍看著眼前的兒子兒媳,對他們二人的樣子很不滿。

「我說過了,我不許你們再

踏進老宅一步。怎麼?我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徐軍冷冷的掃視二人,仿佛面前的人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爸,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姑姑是不是真的在培養自己的接班人。」。這一次,徐健春的聲音更大了。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那我就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他。哪怕同歸于盡。」

徐健春面露猙獰,仿佛要擇人而噬。

如果是真的,那就觸踫了徐健春的底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毀了對方。哪怕他是雲家的唯一苗裔。

這個仇,可結大了。

而且還是不死不休那種。

听到兒子這麼說,徐軍終于正視了起來。

「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昨天我去雲家拜訪,雲老說的。」

「你去了雲家?為了什麼?」

徐軍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無緣無故的跑去雲家拜訪。這其中有貓膩。

听到父親的問話,徐健春心里咯 一下。

不過,現在已經事到臨頭,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于是,就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啪,嘩啦。

躺椅旁邊的竹質茶幾被徐軍掀翻在地。茶幾上的紫砂壺摔的四分五裂,茶水了一地。

徐軍的怒火平息之後,只是淡淡的對自己的兒子說︰「走吧,以後不用再來了。」

「爸,您不能不管啊,小波可是您唯一的孫子啊。他可是老徐家唯一的獨苗啊。爸,我求求你了,幫幫小波吧。爸……」

林馥娜跪在徐軍的面前,淚流滿面,哀求自己的公公。如果連他都不肯幫忙,那麼,自己的兒子真的就完了?哪怕再付出再多的努力,與代價。這一切,都與徐波無緣了。

徐軍痛苦的閉上了眼楮。

「當初你們耍出來的小把戲,以為我看不出來?還是說大姐看不出來?之所以大姐能夠違背爺爺的遺訓,還不是看在爺爺養育她面子上。要不是我豁出老臉懇求大姐,你真的以為大姐會將徐波帶走?退一萬步說,要不是顧及徐家人的顏面,大姐將小波送到哪里不行。

最後,還不是如了你們的願,她寧願違背爺爺的遺囑啊。

你們知不知道,大姐受到了多大的壓力。大長老甚至大發雷霆,還不是大姐以卸任為代價,你們知不知道?

為了一個小波,大姐甚至差點以死謝罪。」

一段話說完,徐軍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麼大年齡的一位老人,大悲或者大喜,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怒則傷肝,悲則傷心。

看守徐軍的醫護人員,趕忙上前檢查。

一陣忙活之後,徐軍帶著氧氣罩,無神的看著天空,眼淚順著兩旁不停的流淌。

「徐老剛才太激動了,現在需要靜養,你們請先回去吧,改日再來探望。」

一名中年醫生,面部表情的對著徐健春夫妻順著老人的病情。

徐健春雖然關心父親,但是只能無奈離開。

 ,   。

徐健春坐在車里,瘋狂的拍打方向盤。

林馥娜想要安慰丈夫,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發泄完之後,氣喘吁吁的徐健春虛月兌了一般靠在靠背上。

「建春,你說你得到的消息是不是假的?」

林馥娜突然間的一句話,讓徐健春渾身一震。

「你說什麼?假的?」

「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姑姑的身份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屈指可數。無論是雲老,還是姑姑,亦或是其他人,不可能隨便的說出來。否則……」

林馥娜見丈夫有了反應,繼續說道︰「會不會雲老在故布疑陣。或者說在恐嚇你。因為他對你不滿,而又不能出手對你怎麼樣。」

徐健春听妻子講完,也開始不停的思索。

「不,不不不不不,這絕不可能。雲老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汽車里,陷入短暫的平靜。

「無論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讓它發生。哪怕傾家蕩產,傾其所有都在所不惜。絕不能讓雲家的那小子有任何機會。」

徐健春的眼神越來越堅定,在心里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毅然決然的開車離開。

徐健春要將雲渺打落塵埃。既然不能對雲渺自身動手,那就動他的公司。

他要讓雲家人知道,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你先回家,我還有事要處理。」

林馥娜看了丈夫一眼,然後下車。

來到公司的徐健春,先是通知自己的秘書。不要任何人來打擾自己。然後關好辦公室的房門。

「我是徐健春,我們見一面吧。今晚八點,隆鑫洗浴。」

說完,徐健春也不等對方同意不同意,就掛斷了電話。隨即,又撥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不動則已,動則雷霆萬鈞,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商場上的事情,只能商場上解決。雲家的一切力量,根本幫不上忙。

「徐」這個姓氏,就是他最好的護身符。

雲家有苦,也只能自己忍受。雲家若是利用盤外招,就要承受更大的苦果。

有苦說不出,打掉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

這是徐健春自認無解的難題。現在徐健春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雲老頭只是漏出一點苗頭,徐健春就要將它扼殺在搖籃里。

自己的太爺爺不是說過麼︰「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島國人不就是因為太爺爺這句話,被殺的差點絕種麼。

百年的時間直到現在,他們人口基數都沒有緩過來。要不然,怎麼「哎喂」動作片怎麼那麼興盛。還不是為了增添人口,想出的辦法。

只不過沒想到會成為他們國家的一項產業支柱,也算是無心插柳。

徐健春安排好一切,又打電話找來了公司的財務。詢問一下公司的財務狀況。做到心中有數。

戰爭一但打響,糧草,子彈,必須要供應充足。要是戰爭打響,後勤補給跟不上,那可就丟人現眼了。

直到晚上七點,徐健春才悄然的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停車場里,一輛普通老舊的轎車安靜停在那里。

無論外表,還是牌照,都是那種再普通不過的汽車。打開車門,徐健春坐了上去,開出停車場,直接開往與人約定的洗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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