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張素麗難以相信表妹給自己帶來的信息。要不是李瑾瑜在一旁攙扶,早就癱軟在地了。
「哇」的一聲,張素麗痛哭起來。
電話都掉落在地上。
「喂?喂?」
林馥娜對著話筒喊了兩聲,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再次撥打過去,電話已經關機了。
林馥娜只能轉回身回到包廂。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離開的。
「媽,到底怎麼了?你別只顧著哭啊。」
李瑾瑜見母親只顧著哭,焦急的問著母親。
張素麗好半天才止住了哭聲。
「小風這次完了。你小表姨說,這次小風被抓,是因為涉嫌搶劫強*。」
母親磕磕絆絆的說著,李瑾瑜也听傻了。
「怎麼可能?小風他……」
李瑾瑜想辯駁一句,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母女倆人在路邊坐了好一會,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這麼一頓折騰,已經快到半夜了。
母女二人從新站起身,回到市局大廳,想要申請探視。
不過被拒絕了。
張素麗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市局大門。李瑾瑜無奈之下只能開車回家。
家里只有門前的一盞吊燈還亮著。
百平米的房子,在黑夜里顯得陰暗寂靜。
李又河年齡大了,動靜稍微大一些,就會被驚醒。
躺在床上緩了緩,然後伸手將床頭的台燈打開。穿上拖著走出臥室,就看見自己妻子和女兒二人淚眼婆娑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李又河開口詢問。
听到父親的問話,李瑾瑜告訴了李又河剛剛得知的噩耗。
「什麼?」
听到這個消息,李又河難以相信。頓時感到一陣頭暈。
李瑾瑜趕忙起身扶住父親。扶著他坐在母親身邊。
「這個兔崽子,我怎麼沒打死他。造孽啊,造孽啊。我李家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李又河半躺在沙發上,痛哭流涕。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ど兒。
雖然李又河對妻子和女兒的溺愛無比厭煩,但,他心中還是非常疼愛這個小兒子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讓妻子和女兒這樣無底線的寵愛。這可是他們老李家唯一的一條根。
張素麗始終坐在那兒傻傻的看著地面,仿佛眼前的一切沒發生一樣。
等李又河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才開始仔細的詢問女兒。
「媽找過錢姨,又找了小表姨,現在也只能打听到這一點情況,具體的還不太清楚。」
一家三口人,就這樣一直枯坐到天明。
根本沒心思吃早飯,就匆匆的離開了家門,趕奔市局。
由于時間過早,上班辦公的時間還沒到,只能坐在車里等著。
李瑾瑜看著年邁父母,經過這樣打擊,一夜之間仿佛更加的蒼老了。
趁著父母休息的這段時間,李瑾瑜去買了點簡單的早餐。包子和小米粥。
「爸,媽,吃點吧,這樣下去身體就拖垮了。」
「你吃吧,我沒胃口。」
母親搖了搖頭,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一心想著自己的兒子。
最終,還是在丈夫的勸說下,吃了半個包子,幾口粥。
好不容易挨到了市局上班時間,三口人才再次的走進市局的大門。
「抱歉,在押期間,家屬目前還不能接觸嫌疑人,案件目前還在審理當中,請回吧,有情況,我們會及時通知你們家屬的。」
李家人多方打听,終于找到的自己兒子案件的負責人。
由四海將李家三口送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確切的說是攆人。根本不顧李家人的哭求。
這是正常程序。
無奈之下,只能再次的找關系拖門路。
林馥娜昨晚的晚宴之後,兩次撥打表姐的電話都沒有打通。還想著給外甥女打一個過去,被丈夫阻攔了。
第二天早晨,徐健春剛走出家門,林馥娜的電話再次響起。
「馥娜啊,你可要幫幫姐,現在警局不讓我們見小風,連個具體情況都不知道,我這都擔心死了。馥娜,幫幫姐吧。」
張素麗在電話里哭求道。
「姐,你現在在哪?」
「就在市局的大門口。」
「我這就過去,你再那兒等我。」
林馥娜換好衣服也走出了家門。
京城的早高峰是很要命的。九點出門的林馥娜快十一點了才到市局門口。
「馥娜,這次麻煩你了。」
李又河苦笑著說。
「放心吧姐夫,我們先看看小風,其他的稍後再說。」
來的路上,林馥娜已經找好了關系。
「林姐,這事兒有點難辦。」
一間辦公室里,一名中年男子悄悄對林馥娜說這話。
林馥娜皺了皺眉頭,不解的看著對方。
「我接到你電話後,找了刑偵三隊的由隊長,不過被拒絕了。這事兒有點難辦。」
男子一臉為難的說。
「就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副局長啊,這麼點小事兒你都幫不了?」
林馥娜不相信對方的言辭。
昨天晚上就是給他打的電話,得到的確切消息。
之前在路上已經說好了,現在又推月兌說辦不了,這讓林馥娜的面子往哪擱。
早干嘛去了。
男子看了看林馥娜身後的李家人,再次小聲的說道︰「林姐,我也是才打听明白,這次的事兒有點大,我真幫不了。要是出現意外,我可能要月兌了這身衣服滾蛋。要是能辦,林姐的事兒我什麼時候推月兌過。」
對方的話讓林馥娜嚇了一跳。
「閆立,你和姐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姐,我的親姐,這件案子已經捅破天了,你那個小外甥,捅大婁子了。」
閆立就將自己剛得到的確切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馥娜。
「真的,林姐,現在誰都見不到嫌疑人。」
「一點辦法都沒有?」
閆立再次搖頭。
「行吧,那姐再想辦法。」
閆立將林馥娜送出門口,心中長出口氣。
在接到林馥娜電話之後,還覺得是小事兒。可是沒多久,就接到局長開會的消息,在會議室里,他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今天早上,自己的老大接到了雲秘書的電話。
回到辦公室,關好房門,閆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兩邊
他都得罪不起。
林馥娜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心里也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當事者是雲家的雲渺。
林馥娜不想與雲家有任何的接觸。更何況這次自己的親戚理虧。讓她去求雲家高抬貴手,自己的丈夫也不會同意。
「姐,姐夫,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出去說。」
電梯門開了,林馥娜卻沒挪動腳步。
電梯外的雲渺也是一愣。
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雲渺撓了撓頭,覺得有些膩歪。
由四海也是一愣。林馥娜他見過,也知道是誰,但沒想到會和李天風的家屬在一起。
尷尬的氣氛中,雲渺覺得自己應該大度一些,自己畢竟是一個晚輩。
側了側身,讓出一條路,意思是讓對方關門先走。避免一間電梯里相互尷尬。總不能自己在外面關門鍵吧。那等于打對方的臉呢。
「由警官,這位就是當事人吧,你好,小朋友,我是李天風的姐姐,我叫李瑾瑜。」
就在林馥娜準備關門的一瞬間,李瑾瑜兩步走出了電梯。
身後的李又河和妻子,听女兒這麼說,也趕忙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們,我還有事,請讓開。」
雲渺想抽身走人,不過李瑾瑜擋著自己的去路。
「小朋友,這件事兒我弟弟做的確實不對,想要什麼補償你盡管說,我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不用了,請讓開。我還有事。」
雲渺不想多說,他今天過來,就是問一問昨晚的進展。
「你不能走。」
張素麗情急之下,一手抓住了雲渺的胳膊。用力有些大了。
「放手,你弄疼我了。」
雲渺甩了甩胳膊,沒掙月兌出去。
「對不起,小朋友,我們能不能一起談一談。」
還是李又河上前,拽住了妻子,張素麗這才醒悟過來。
「不好意思,案件沒有清楚之前,你們雙方是不能見面商談的。
請讓開。」
由四海上前阻止。
「這位警官,我們只想表達一下我們的歉意。能不能……」
李瑾瑜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答應,只求你放過我兒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家小風吧。」
張素麗恨不得給雲渺跪下。
電梯口,李家人在這里哭天抹淚的聲音,驚動了不少人圍觀。這種事,在警局里可不少見。
林馥娜在電梯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後只能走出電梯,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
「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林馥娜硬著頭皮上前與雲渺說話。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抱歉。」
雲渺看了她一眼。在由四海的護送下,從樓梯走了。
李家三口還想再追上去,被林馥娜攔住了。
「沒用的。追上去也無濟于事。我們先離開,再想辦法。走吧。」
圍著的人群見沒有熱鬧可看,也就散去了,不過,他們所見的趣聞也隨之傳播了出去。
「姐,姐夫,你們去車上等我,我先打個電話。」
等人走了,林馥娜撥打了丈夫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