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斯汀匯報海軍諸事項時,保羅向他打听南方號的事情。
「剛剛接到他們委托冒險者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件,由此推算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在王國海岸線的中部了。」
「能在降臨日前回來嗎?」
奧斯汀搖搖頭︰「不樂觀,說不定連新年都趕不上。」
「怎麼會這麼慢?」
「他們往北航行是逆風行駛的,而且信上說多了兩個婦女,自然不能像去時的那般隨意了,經常靠岸是必需的,補充淡水之類的。」
「哦,這我倒是忘了。」
「另外根據信中的信息,荻女士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哈哈,想必奎克一定會大吃一驚。軍隊方面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兩人的對話讓眾人很奇怪,很多人知道那位綠發的女顧問隨南方號去接家人了,但是身份暴露是什麼意思。
參謀長施羅德發言說︰「格萊曼大人,關于軍官的培養方面我有一些建議。」
保羅向他示意繼續說下去。
「之前的軍官學校對軍官的培養都是使用速成班的形式,雜七雜八地灌輸給他們一些知識。我建議從明年開始對軍官的培養更加正規化和系統化。」
「很好,我贊同這個建議。」
「鑒于我們剛剛成軍不久,亟需很多基層軍官,我們可以先暫時實行一年制。等到以後不那麼迫切了,再改成三年或四年。」
「軍校學員如何招收,畢業了後怎麼安排呢?」
「我們可以直接從民間招收能夠識文斷字、立志從軍的年輕人,也可以從軍隊里挑選表現良好或者立下功勞的士兵,讓他們進入軍校進行學習。」
「學員畢業之後,根據成績授予他們士官或者尉官的軍餃,並擔任排級軍官,從最基層做起。」
保羅同意了施羅德的建議。
「可以,就麻煩你去擬定一個章程吧。」
「是,大人。」
「施羅德大人,可不能忘記我們海軍啊。」
「這個自然不會厚此薄彼。」
「民間教育也要加強!」
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來,正是女顧問迪亞士小姐。
「迄今為止維斯學院里的教學方式相當的粗放,希望格萊曼大人也能多關注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艾琳想了想說︰「我希望能仿照那些教會學校的模式,按照孩子們的入學年齡將他們劃為不同的年級,並且采用分班制度,而不是亂哄哄地擠在一間教室里。」
保羅問︰「應該劃分成幾個年級呢?」
「我建議是五年制,分為一到五個年級。另外就是,需要劃分課程,起碼‘七藝’是必須包含在內的。」
所謂「七藝」,是指邏輯、語法、修辭、數學、幾何、天文、音樂這七門課程,教會所設立的學校里普遍都有這七門課程。
「好吧!」保羅說道,「除了認字外,保留七藝中的語法、數學、幾何,另外將五個年級縮減為四個年級,孩子滿六周歲後就能送到學校來學習。」
隨後又補充道︰「不過,面向整個社會的掃盲教育仍然不能停,也要設立專門針對‘大齡學生’的班級,對不月兌產領民的夜校也要繼續開。」
艾琳很不滿︰「為什麼要刪掉這麼多課程,還要縮減年級?」
保羅無奈地攤攤手︰「迪亞士大小姐,有一個相當殘酷的現實我們的師資力量不足,如果你能給我雇來足夠數量的教師,我自然很樂意開設這些課程。」
保羅剛說完,一個讓艾琳無比討厭的聲音就補充道︰「而且被領主大人刪掉的東西平民學了根本就沒什麼用,其實他們只要會認字和數數就行了。」
是漢塞爾阿伯特,艾琳連理都不想理他,這家伙對待難民的態度還是那麼惡劣,而格萊曼伯爵竟然僅僅在那次會議上提醒了他一句就完事了。
她私下找過保羅很多次,每次都被敷衍過去,氣死人了。
「至于為什麼要縮減年級,我可不希望孩子們像在教會學校里那麼安逸,整個白天的時間我都希望能听到維斯學院里傳來源源不斷的讀書聲。」
保羅迫不及待地想把上一世遭受過的痛苦絲毫不差地施加到這個世界上的可憐花朵身上,不過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滿十歲的孩子就可以送進工廠當學徒了。
「啊哈,對了!為了防止出現大量不合格的畢業生,我希望采用寬進嚴出的方式,每年都要進行年終考試,考試不合格的一律留級。畢業時也要進行考試,對于考試通過者,我們會頒發證書證明他在我們學校里的學習表現是合格的,不合格的,除非他留級繼續學習然後通過畢業考試,否則別想領畢業證書。」
「我記下了,伯爵大人!」
艾琳一邊點頭一邊用鵝毛筆在自己面前的紙上記錄著,格萊曼伯爵後面提的這些建議倒是很不錯。
福特總管問道︰「費用方面該怎麼辦呢?課本、紙筆都是要花錢的。」
「我的意向是成人教育需要自行擔負書本費,未成年人教育由家長和教育部各擔負一半,至于教師的工資,就由教育部發放吧,總之教師的工資不能低于我們的事務官。」
「大人,這將會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明年我保證財政將會更加寬裕,而且等我們多造幾台印刷機後建立一個印刷廠,課本的成本將大大降低。總之先施行一年看看吧,不行的話我們再調整嘛。」
艾琳問保羅︰「伯爵,僅僅在湖心鎮建立學校是不是不夠?一所維斯學院對于阿爾達和拜爾丁兩個伯爵領實在是太少了。」
「你說的對,既然如此,我們在達到鎮一級的居民點都建立一所學校,並面向鎮子周圍的鄉村招生,等我們的錢再多一點,就在每個村建一所學校,不過我估計這就有點遙遠了。」
保羅如此回答,在他的計劃中,學校一定是要多建的,投資教育方面,總的來說是不會吃虧的,特別是在這個人民對領主的依附性比較大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