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太陽尚未完全升起的時候。
盤膝而坐的林易安,慢悠悠的從嘴里吐了一口濁氣。
昨晚在制作了七塊邪祟之石後,林易安便再次開始了修煉。
伸了伸懶腰,他站起身來,往院子的外面走去了。
當他來到門口的時候,只見柏淳厚這個老頭,跪了一個晚上,嘴唇蒼白無比,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達毅的情況要比柏淳厚好上不少,畢竟他正值壯年,身體各方面都要遠遠超過自己的老師。
「你們從昨天一直跪到現在?」林易安皺眉問道。
柏淳厚聲音有點虛弱的說道︰「林先生,這是我昨天自己說出的話,我從來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林易安有些欣賞柏淳厚了,這個老頭的偏執挺不錯,要是放在修道一途上,偏執的性格很多時候會走出一條自己的康莊大道。
林易安何嘗又不是一個偏執的人呢!
當初在剛剛去到荒古世界的時候,他遭遇的艱難險阻數不勝數,甚至游走在死亡邊緣的次數也數不清楚了。
身為一個在荒古世界毫無根基的外來者,當年林易安四處踫壁,最開始他在修道路上進展緩慢,以至于被人說是廢物,但他卻偏偏不信邪,在一次次的嘲笑聲中崛起,他走出了一條自己的強者之路。
「行了,起來吧!」林易安看著柏淳厚說道。
「林先生,還沒有到時間。」柏淳厚堅定的說道。
林易安搖了搖頭,屈指一彈,一道源氣悄無聲息的涌進了柏淳厚的眉心,使得他頓時陷入了深度睡眠。
「扶你老師到里面去休息一會兒吧。」林易安淡淡的說道。
達毅狐疑不解,自己的老師怎麼突然就睡著了?但他不願意想太多了,雙腿已經跪的抽筋,他恭敬的鞠了一躬,「多謝林前輩。」
隨後,達毅扶著柏淳厚向宅院里面走去了。
林易安站在門口呼吸著早晨的新鮮空氣。
沒過多久,一輛霸氣的路虎停在了宅院旁邊,範隆春、範志和範光合從車里走了出來。
今天一早,範隆春說有事情想要求林易安。
但範志問了好幾次,範隆春也不願意說出具體是什麼事,最後他和範光合只能陪著一起過來了。
本來範志準備吃過飯再來這里的,他怕仙師手里的事情還沒有忙完,來這里會打攪到仙師。
範志等人走近之後,他們三人非常恭敬的向林易安打了一聲招呼。
而林易安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範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只是範隆春找到他的時候非常嚴肅,最後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過來了。
範隆春向前走了一步,朝著林易安鞠了一躬,隨後說道︰「林仙師,昨日您給我父親施針的時候,您似乎是以神驅針的,您一定會某種氣功吧?」
「我希望仙師您能賜教兩招,還請您成全!」
昨天回到家里,範隆春翻來覆去想了一個晚上,他以前確實是在炎夏的特殊部隊服役的。
並且這個特殊部隊級別很高,其中隨便一人都能夠稱之為兵王了。
只是有一次在跟人比試的時候,他被一個青年打得人仰馬翻,只有在一開始幾招的時候,他勉強還能抵擋,後面甚至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
當時那個青年是來特殊部隊參觀的,從他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他對範隆春所在特殊部隊頗為不屑,這當場惹怒了範隆春,所以才有了那麼一場比試。
自從那次之後,範隆春一蹶不振。
當時那個青年一次又一次的把他腦袋踩在腳下,用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視範隆春。
後來,範隆春申請了退役,他始終無法邁過心里的這個坎,本以為自己很厲害了,結果在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手中,他被完虐。
退役後,範隆春便回到了範家,開始接管家族的生意,同時他在綿德開了一家安保公司。
他怎麼也忘不了曾經的生活,但凡是經他訓練出來的保鏢,身體素質極為優秀,絕對不比真正的士兵差。
當初和那個青年比試,範隆春感覺對方體內涌動著一股神秘力量,每次踫撞在一起的時候,他能從對方拳腳之中感受到有刺人的氣流傳來。
昨天在家里思索著林易安的事情,範隆春不禁從以神驅針上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
範隆春始終被陰影籠罩,他知道自己的實力相比當年精進了不少,近些年,他每天都會抽出三小時的時間,進行各種高強度的訓練。
他知道林易安是林城之主!同時也是範家的恩人,但他源自于骨子里的戰意越來越濃,經過一晚上的發酵,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領教一番,對林易安沒有絲毫惡意的,相反心里依舊敬重這位林仙師。
範志和範光合沒想到範隆春會玩這一出,想要仙師賜教兩招?這不是老壽星喝砒霜,找死嗎?
當然,範志知道自己這個大哥以前在特殊部隊里是戰斗瘋子,他同樣知道自己的大哥當年萎靡不振的原因。
範志阻攔道︰「大哥,雖然我沒見過當年打敗你的人,不過仙師的實力,絕對遠遠超過了他。」
範隆春等人並不知道林易安是靠著自身實力收服林城各大家族的。
為了不打擊範隆春,範志說了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其實在他看來當年打敗範隆春的人,或許連給仙師端洗腳水都不配。
聞言,範隆春的戰意愈發旺盛,他說道︰「我不奢求能夠戰勝仙師,我只希望可以在仙師手中多撐幾招。」
「仙師,我想要徹底擺月兌當年的陰影,還望您成全。」
範隆春深深的給林易安鞠躬。
一旁的範志連連搖頭,他把自己大哥的事情,簡單的對林易安說了一遍。
林易安看向了範隆春,「跟我過招,可以讓你走陰影中走出來?」
範隆春說道︰「林仙師,我只是想要對自己實力有一個認知,昨晚我思前想後了許久,從您的言行舉行,從您的泰然自若,您一定是個高手。」
「否則身處他鄉異地,您為何能夠如此的閑定呢?您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信心。」
「從您施展以神驅針,我越發肯定您也會某種氣功,跟當年打敗我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