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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馮悅怡的要求李旭一點意外的感覺都沒有。但是他也沒有一開始就說可以或者不可以,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禮貌性的對對面的女人一點頭,「關于馮小姐的要求我和斯年都已經知道了,那剩下的就等鑒定結果出來了我們再談吧,很快的。」

林斯年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不適合出現在任何公眾場合,尤其是還去做親子鑒定這種事情。所以在一開始李旭就約了私人鑒定機構的工作人員上門取樣,估算著時間現在應該也快到了。

說完這句話後李旭不再開口,這下氣氛徹底冷凝了下來。但是馮悅怡卻微微松了口氣,沒當場拒絕就是還可以談的意思。

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林斯年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連個眼神都不想給。坐著等到工作人員上門給他取好血樣之後,他打著哈欠丟給自家經紀人一句︰「你幫我處理吧。」然後就想往臥室走。

可惜他的腳步被一陣突然響起的哭聲給阻止住了。這哭聲听起來軟軟女敕女敕的,還帶著小女圭女圭特有的女乃味兒。順著自己的心意一轉頭,林斯年果然看見一個使勁兒背著小手不讓人動的小女乃娃。

從一進門就乖乖呆在馮悅怡懷里,連存在感都很微弱的小女圭女圭此刻眼淚汪汪,似乎根本就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都已經乖乖听話了,為什麼還是有大人要用針扎他。

甚至在一個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人抬起他的小胳膊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純然好奇的盯著白大褂手里的東西看。

腓腓剛剛完全恢復神智,之前更小一些時候的很多記憶都不太記得了。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只伸著毛絨絨的小爪子朝外試探的小獸,正是對什麼東西都十分好奇的時候。

然而他的第一次試探就遭受了十分‘慘烈’的結果。

「嗚…」腓腓掙扎著把手拿開,然後放在身後藏起來。

一個不留神真的被他掙開了的鑒定機構人員有些著急,但是也不敢硬扯,這種家庭的小孩都金貴。于是只能對在場的大人說道︰「剛剛被他一扯月兌針了,還要再扎一次。」

腓腓是懵懂,但是不是听不懂話。他聞言瞬間睜大了原本就圓溜溜的大眼楮,抬腿就要跑。跑不掉就往沙發和牆壁之間的縫里鑽。

工作人員見多了小孩子怕疼不願意抽血,最後又哭又鬧的。本來遇到這種情況即使他面上沒什麼,但是心里還是不耐煩的。

但是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看到眼前這個小女圭女圭怕疼不合作的樣子,他不覺得煩反而覺得有些可愛。小朋友哭的時候讓人心疼,讓人恨不得想再多疼疼他。

也許是因為今天的這個小朋友長得太可愛了吧,他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比眼前這個孩子眉眼更加精致可愛的小女圭女圭。

眼看著一個站的比較近男人正準備去哄哄孩子,結果還沒等他踏出那一步,沙發縫里玉雪可愛的小女圭女圭就被女人有些粗暴的抱了出來,重新把孩子胳膊遞給工作人員的動作都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小朋友別怕。」負責給腓腓抽血的男人努力擠出一抹看起來和藹的微笑,一邊笑一邊說話轉移小朋友的注意力。

這招對一般的小朋友可能不太好用,但是對腓腓還真的挺好用的。不一會兒他的注意力就被正在說話的工作人員給吸引過去了。

一針!

這下腓腓抽不動了,他的手臂還在馮悅怡手里攥著。

等到工作人員抽好血,把血樣保存好之後,小家伙哭的都直打嗝了,水潤潤的眼楮還有紅紅的小鼻頭,看起來別提有多可憐了。

就連一直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林斯年表情都有些變化,也不管自己的經紀人看著自己驚悚的目光,徑直從馮悅怡懷中把可憐巴巴的小朋友給抱了起來,然後抱著進了臥室。

李旭還需要dna確定,但是在看到腓腓第一眼的時候,林斯年心里就明白,這就是他的孩子。跟他佷子小時候有五六分像。

既然是他的孩子,他抱著去睡個午覺有什麼問題嗎?

林斯年面上冷漠,但是實際上抱孩子的手法比馮悅怡專業的多。一手托著背,一手托著小**,不用腓腓再自己抓著衣領都很穩。

李旭被自家藝人的神來之筆都整懵了,怎麼,這是要孩子的意思?林斯年什麼時候這麼父愛泛濫了?

鑒定機構的人走了,約定好大概三個小時左右出結果。客廳里只剩下了李旭和馮悅怡。

「馮小姐坐吧,我們再等等。」

臥室內,其實林斯年本質上是一個很會照顧小孩子的人。

他先是把消毒棉球在小家伙臂彎上按了好幾分鐘,確定不再出血之後又用防水的創可貼給他貼住,然後才把腓腓身上已經穿了好幾天的衣服給換了下來,把小家伙放進浴缸里洗的香香的。

裹上浴巾吹干頭發之後又模了模小家伙軟乎乎的小肚子,扁扁的。于是又從保溫櫃里拿出一瓶女乃塞到了小家伙的懷里。看著小家伙瞬間笑眯了大眼楮,翹著小腳丫香噴噴的喝女乃。

這一番操作得益于他之前拍過的一部戲,他在里面演一個孩子的爸爸。職業素養之下那段時間他確實沒少看各種育兒書。

小家伙咕嘟咕嘟喝的很快,一看就是餓狠了。

「爸爸。」腓腓把空的牛女乃瓶子往林斯年那邊送,然後模了模自己的小肚子。意思是沒飽,腓腓還想要。

林斯年接過瓶子,沒有第一時間再給小家伙續上一瓶,而是那手指抵著腓腓的額頭低聲說道︰「知道我是爸爸?」

「爸爸抱抱。」小家伙對著林斯年張開自己的懷抱。人類還需要親子鑒定,但是小神獸有特殊的認親方法。

他們神獸都是靠聞的。

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原本林斯年還很是沉郁的心情在和腓腓的相處間像是被遺忘了似的,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林斯年還是第一次這麼輕松。

「對,我是你爸爸。你叫的沒錯。」把還在張開手臂等著的小家伙輕松抱起,他這里沒有這麼大的小朋友穿的衣服,只能先讓腓腓裹著浴巾睡了。

「和爸爸一起睡個午覺。」林斯年覺得自己需要趁這會兒心情還算輕松趕緊睡一覺,不然等到再過一會兒又要睡不著了。

小家伙吃飽喝足正是有活力的時候,一開始還有些不願意睡。但是慢慢的,被林斯年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拍撫下,他的眼皮也重了起來,羽扇般濃密的睫毛忽閃。

最後反而比林斯年睡得更快。看的林斯年無奈一笑,小孩子睡得就是快,剛剛還鬧著不要睡呢。然後把眼楮一閉,隨手撈過他親手洗的香香軟軟的小團子,也進入了睡眠。

三個小時後,李旭敲門叫他,說是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

「結果出來了,確實是你的。」李旭說道。

林斯年一點都不意外的點頭,並沒有叫醒睡的正香的小家伙。

「褚哥來了嗎?」林斯年問道。

李旭點頭,「來了,來之前把你要求的那些合同協議都擬好帶來了。」

林斯年聞言這才出了臥室向樓下客廳走去。

「馮女士,根據協議上的內容,只要你同意放棄孩子的撫養權和探視權並簽字,這五千萬就是你的了。」

作為林斯年請來的律師和見證人,褚易陽將一份協議和一張支票同時推到了馮悅怡的面前。

這份協議林斯年和李旭都看過了。李旭其實也比較同意林斯年這種做法。孩子在馮悅怡手里就相當于是一棵搖錢樹,沒錢了就到林斯年這里搖一搖,這怎麼能行。

即使林斯年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染上賭.癮的人就是個無底洞,填不滿的。

「放棄撫養權?這不可能!」雖然林斯年很大方,還多給了三千萬。但是傻子都知道這是一錘子買賣。之前看到林斯年對腓腓的態度變化,馮悅怡還做著借由孩子和林斯年結婚的美夢呢。

唯一讓她擔心的就是林斯年說不定會發現孩子智力方面有問題,是個傻子。

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一直沒來找過林斯年的原因。原本想著把孩子生下來先養大些,培養培養感情,讓他離不開媽媽。到時候再送回林斯年身邊,孩子想媽媽總不能不讓孩子見吧?

一個是孩子母親,一個是孩子父親。即使林斯年再看不上她當年想要攀高枝的舉動,慢慢的總會處出感情來的。

林斯年雖然談過幾任女朋友,但是沒一個走到結婚這一步的。她是林斯年孩子的媽,和林斯年結婚不是順理成章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開心。孩子一歲之前她對孩子也算上心,結果一歲之後她就發現不對勁了,帶到醫院一檢查,醫生給的結果是中度智力障礙兼反應遲鈍。

她生了個傻子!因為帶了個孩子在身邊,她現在嫁人都不好嫁。但是她又不甘心把孩子送孤兒院。

這次林斯年願意給她五千萬,按理來說也夠多了。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有了這五千萬,她忽然就想要更多。

可是林斯年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要麼簽了,要麼我現在給賭場那邊打電話告訴他們你在這里。」

他只是通知馮悅怡,並沒有給她討價還價的余地。

馮悅怡有一瞬間的顫抖,但是又強自鎮定下來,「你,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

林斯年冷漠的看著她,「你可以試試。不想要錢我們可以去打官司。」

馮悅怡沒有抵住五千萬的誘惑,又看林斯年的態度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最後她生怕人財兩空,還是簽了協議拿走了支票。

等到傍晚腓腓醒過來的之後,被林斯年抱著在客廳里轉悠,小家伙是一臉的迷惑︰「媽媽在哪里?」

「媽媽出去玩兒了。」林斯年說道。

其實他這麼說也不算錯,馮悅怡拿著支票到銀行辦理完轉賬手續之後就第一時間去賭場還了錢。

賭場老大一看︰呦,大肥羊,兩千萬說還就還了。這大肥羊可不能讓她跑了。

結果不知道怎的,馮悅怡再次坐到了賭桌上‘玩兒’了起來。一開始她還能記得教訓控制住自己小賭怡情,但是最後嘗到了一點甜頭之後就再次瘋狂了起來。籌碼越放越多。

她在賭桌上醉生夢死,一擲千金,這讓她感受到了快樂。正因為她感受到了快樂,她才會一再沉淪。

多少人只能在日復一日的渴求和絕望中漸漸枯萎……

從這一方面來說,這真的是一個扭曲而又絕望的世界。

不知道在人類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錯,這個世界的人們正在逐漸失去感受快樂的能力。

小時候還好,越是長大,這個世界的人們就越是難以獲得快樂。

失去了感知快樂的能力會對人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呢?

郁郁寡歡,行尸走肉?但凡遇到一丁點的快樂,沒有人不會緊緊抓住。

所以,能夠找到讓自己獲得快樂的途徑的人,無關對錯,首先都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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