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卿沉默片刻，眼底失望越來越深，最後，也跟著寧南二人一起離開了去。
原地，老太監的尸首，滿地的鮮血，很快就被清理干淨。
燕皇看著江堰樓的門口，一陣失神。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那青年的爆喝聲在他耳邊循環往復的炸響。
他知道，那青年一定不是一般人，說不一定，他那青年已經看出了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燕皇臉色恢復如常。
看向向文舒，笑道︰「沒想到倒是發生了這麼一個小插曲，賢佷見笑了。」
向文舒搖搖頭，笑道︰「沒有的事兒，我也是才知道，原來，大燕還有著如此人才，幸好，咱們兩家現在握手言和了，不然，我大秦的日子，就越來越難過了啊！」
燕皇聞言，搖搖頭，嘆道︰「賢佷謙虛了，你大秦國力現在已經力壓我大燕，甚至，是大燕，大梁加起來的總和了，你大秦若是都難過了，我們這兩方，不得更難熬？」
「沒有的事兒。」
向文舒搖搖頭，面無表情的道︰「如今的東鎮諒洲，哪里還有我們的生存空間？凡人命如草芥，便是我們這樣的人，也不過是豬狗而已，不存在什麼國力強弱與否。」
說著，他笑道︰「我倒是挺欣賞那個青年的，殺伐果斷，一刀見血，若不是他殺了燕皇陛邊的這個老太監，現在我也不敢跟燕皇陛下你說這些話。」
燕皇沉默。
片刻之後，長嘆一聲︰「是啊，賢佷，這些東西，憋在心里還真挺難受的呢。」
「燕皇陛下，咱們還是不說這些了罷，畢竟，我名義上，是來提親的呢。」向文舒笑了笑，說道。
燕皇听到這句話，忽的失笑。
「也行，咱們聊聊開心的事兒罷。」
「好，哈哈哈哈哈」
寧南一行人由趙可卿帶路，趕往國庫。
路上，趙可卿沉默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寧南道︰「你為什麼突然要殺那老太監？」
「皇妃娘娘怎麼問起這種問題來了？」寧南笑了笑。
「因為我剛才想了想，覺得一些不對勁。」趙可
卿輕聲說道︰「你應該不是那種嗜殺之人，但今天，你的表現有些奇怪，先殺陶羧，再殺那老太監」
說到一半，趙可卿沉默下去。
寧南笑了起來，道︰「皇妃娘娘還真是心細如發。」
趙可卿看向寧南，等他解釋。
寧南淡淡道︰「殺陶羧沒什麼理由，因為我想殺他，所以就殺了。」
「至于那個老太監，呵，一個當奴才的，當著主子的面反奴為主，如此大逆不道，主子居然還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這，難道沒有問題？」
「既然有問題，我便殺了，反正那老東西也挑釁于我，該死！」
听著寧南的解釋，趙可卿沉默了很久。
然後，才抬頭，道︰「寧南，你沒有說真話。」
寧南頓住，看著趙可卿︰「那皇妃娘娘想要听什麼樣的真話呢？」
這一問，讓趙可卿沉默下去，再沒有說話。
于是，寧南也就沒有再回答什麼。
「真的不告訴她麼？這個女人還挺不錯的。」小九的聲音在寧南腦海響起。
寧南面無表情，但心底，卻是苦笑起來。
「九兒姐，我這要怎麼說？真要說了，不是得把你都說出去？不然的話，我怎麼解釋？」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燕京已經夠亂的了，現在，我只想快點做完該做的事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哎」
小九輕輕一嘆︰「也罷，就讓那可憐的女人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吧，估計，你們那個皇帝也不想被她知道自己干了什麼吧。」
寧南聞言，亦是在心頭嘆息起來。
他之前一直以為燕皇陛下是一個無能昏庸之人，這個想法，一直保持到先前。
若不是小九發現了燕皇身上的古怪，寧南恐怕會跟趙可卿一樣，被那個男人蒙在鼓里。
「妖氣」
寧南喃喃著。
直到現在，他都還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算了，不去亂想了，還是安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兒吧。」
寧南搖搖頭。
跟上趙可卿的步伐。
一路再無話。
在趙可卿的領路之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國庫。
出示了諭旨之後，被看守放了進去。
大燕國庫，座落在皇城一隅，規模很是龐大。
當然，大部分的空間，都處于地下。
面上看去，只是一處灰撲撲的偏僻宮闕而已。
打開沉重的石門，一條幽深石梯出現，趙可卿打了一個響指，兩側岩壁之上的燭火便是變戲法似的被點亮。
幽幽火光，一直延續到地底深處。
「走吧。」
趙可卿率先走了進去。
寧南與顧惜兒對視一眼，沒有多想，跟上。
「國庫一共分為三個區域。」
趙可卿淡淡道︰「第一個區域，是一些常見的資源，第二個區域，是珍稀資源，至于第三個區域，則是皇族專用，相當于大秦王朝那邊的內庫。」
「只不過，我們這邊並沒有這個說法，就只有一個國庫而已。」
「提升魂力的丹方，便是放在第三個區域。」
「我帶你們去取。」
說著，趙可卿邁動腳步，不做停留。
寧南四下打量著那些擺放整齊的物品。
從那些東西的價值看上去，他知道，這里，應該是國庫的第一個區域。
沒什麼讓他眼前一亮的。
走了不久。
一道高大無比的石門出現。
趙可卿走上前去，拿出了一個令牌，瓖嵌在一旁岩壁上的卡槽內。
然後輕輕扭動。
「 嚓」一聲，沉重的石門，就這麼打開了。
「第二區域。」
趙可卿隨意說了一句。
然後，取下令牌走了進去。
這里面的東西，比起外面的，好了很多。
寧南甚至看到了堆成小山的靈髓。
保守估計，這些靈髓得有數十萬斤。
這讓他嘖嘖咋舌起來，感慨不已。
「這些靈髓已經很少了，最多的時候，國庫內，是有上百萬斤靈髓存量的。」
趙可卿忽的開口，落寞無比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