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逸,竟然被一個遠不如他,名不見經傳的生面孔完敗?!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為那一聲慘叫而重新聚焦在寧南身上。
而身為眾人視線交匯點的寧南,此時狀態卻是有些不太對勁兒。
哪怕他表面看上去雲淡風輕,可實際上,他的手掌微微顫抖著,臉色,也有些發白。
他這時候才知道他與于逸之間的差距。
也才明白為什麼靈力境界是從古至今唯一的主要大道。
九品陣師,對于現在的仙域,足夠離譜,足夠夸張了吧?
要知道,大燕七位九品陣師中最弱的,也相當于返虛境的強者啊!
九品陣師,是不是真就無敵了呢?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至少,寧南敢直接否定。
打鐵還需自身硬。
與于逸的對擊,寧南很明顯感受到了自己靈力境界的空虛。
他,還是太弱。
「得找個時間好生修煉了啊!」寧南在心底嘆息道。
隨意甩了甩手。
最後一絲陣紋的波動,也緩緩消散。
與此同時,寧南心頭也有了一絲警惕。
陣紋組合,然後爆發,將措不及防,本就心生大意的于逸擊敗,其實不是什麼難事兒。
可接下來,他要想再擊敗與于逸同等水準的家伙,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按照梵千逢的話來說,他這動作,可能是把這些個內門弟子都給得罪了啊!
擊敗一個于逸,可能並不會改變太多。
那些個為了維護自己利益的內門弟子,一定還會出手的!
很難善了了罷。
既然如此,不如主動出手,最好事情鬧大,讓這些內門弟子投鼠忌器罷。
畢竟,潛規則,終究只能藏在地下!
寧南深吸了一口氣,心頭有了決斷。
他緩緩走到捂著胸口,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連嘴唇都發白緊縮的于逸面前。
居高臨下,站定。
「你你要干什麼?!」
于逸色厲內荏,想要站起來,但一動,胸口就撕裂一般的疼痛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肋骨一定斷了好幾根。
否則不會疼成這樣。
不敢動,可寧南逼近身來
,又讓他不得不動起來。
于是,他的臉色就越發難看。
一絲血色都沒有了,像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體般。
看著于逸的掙扎,寧南面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我不喜歡惹事兒,但也從來不怕事兒,你無緣無故羞辱與我,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右手,讓你以後再也不敢隨便拍人臉頰!」
說著,寧南踏前一步,腳跟重重跺下。
「啊啊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從于逸的喉嚨里響了起來。
全場,一片寂靜。
尤其是武脈的人,更是沒有想到,寧南這麼一個小小的煉體境修士,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凶!
便是金不挺,在這一瞬間,心里頭都是寒意大起。
寧南手段之狠辣,抉擇之果斷,有點超出了他的想象!
過了許久,一股子惱羞才從他心里生了出來。
「你這小子,好大的膽!」
金不挺凝視著寧南怒喝起來。
寧南回頭,眼神淡漠,看著金不挺,腳下忽然緩緩擰動起來。
原本聲音已經漸漸微弱的于逸,于是發出了比之前還要慘烈的哀嚎聲。
「找死!」
面對著寧南的這種挑釁性舉動,金不挺勃然大怒。
他已經記不起有多久沒有遇到過這種刻意的挑釁行為了。
這讓他感到陌生又憤怒。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輕視了。
然後他越來越憤怒。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寧南還突然抬手,挑釁的勾了勾尾指。
神色,極為輕蔑。
「你!」
金不挺面部的肌肉在這一刻氣得抖如篩糠!
到後面,更是整個人都抖動起來。
其余的武脈之人,也是大怒,更有甚者,直接便沖向了寧南。
面對著沖殺而來的人,寧南並不感到意外。
也沒有半分的怯場。
因為他知道,以武脈之眾人的傲慢性子,再加上他已經擊敗了于逸,所以這一幕,是遲早要出現的。
他現在的做法,只是加快了這一進程的發展速度而已。
讓它現在就出現了。
「小兒找死!」
有人大喝一聲,沖向了他。
寧南微微屈起身子,已然做好了再打一架的準備。
以他的戰力,再加上陣道的提升,與這些人打一架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頂多硬撐,還不了手而已。
而寧南需要的,實際上,也就是拖時間。
他能感受到,阿青在趕過來了。
以阿青的戰力,護住他不成問題。
到時候,再將事情鬧大,這些武脈的內門弟子,統統都要倒大霉。
寧南反正已經盤算明白了。
但,讓他意外的是,沖過來要對他出手的武脈弟子,竟然盡數被文脈那邊的人給攔了下來。
雙方打成一團。
這讓寧南有些愕然。
從頭到尾他都沒跟文脈的這些內門弟子說過一句話,再加上他自身對這些家伙也不是很感冒,所以,還真沒對這些家伙抱有什麼希望和幻想。
他就是打算要一個人跟武脈的家伙硬剛而已。
文脈眾人的突然出手,自然一下子就點燃了文武兩脈長期以來的積怨。
都動了真怒,越打,越是不管分寸。
寧南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又繼續向前走。
反正,看起來也沒他的事兒了。
他自然要做自己的事兒去。
帶上阿青,回去,明天再跟尹菱雪,舒舒溝通一下,最後叫上梵千逢,大家一齊離開雲浮宗罷。
去山海關,找朱采薇!找他大哥寧北!
報個平安,然後,再去找到寧家那藏起來的仙古傳送陣。
等待仙古遺跡開啟,獲得那所謂的聖主傳承!
之後,便是努力修煉,有朝一日,再殺回雲浮宗,把當年的血債,血償了罷!
這是寧南頭一次覺得自己未來的目標如此的清晰明了。
所以他懶得繼續浪費時間。
漫步離開。
遠處。
一直站著沒動的金不挺笑了起來,看著馮泊,譏諷道︰「你們幫他,他看也不看一眼,意義何在?」
馮泊輕輕攬住蕭青綰的腰,笑道︰「只有弱者做事兒才需要理由與意義,而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