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第五件事兒,我要你學習煉器。」
薛璞思維一直很跳躍,寧南都還沉浸在上一件事兒的時候,他就直接開始說下一件事兒了。
好在他說的話也不是很難懂。
寧南沉默了一下,道︰「所以你跟尹師姐說,你要收我為徒?」
「不錯,我的煉器之術,不應該被庸人學習,菱雪與舒舒雖然不是庸人,但她們不喜歡煉器,我也沒勉強什麼,說到底,要走到最後,靠的不止是天賦,還有堅持與努力,至于堅持與努力,前提便是要對這方面感興趣才行。」
「所以,到現在,我那煉器術還沒有出現一個正兒八經的傳人。」
薛璞頗為感慨。
「這樣啊那為什麼前輩你就認定我寧南會對煉器一道感興趣呢?」
「因為,在你入門的時候,我便關注你了,寧家子弟你可算是無知者無畏。」
薛璞輕笑一聲。
寧南沉默。
想起之前加入雲浮宗的時候,他只知道雲浮宗是大燕境內最大的仙門,要完成與大哥的約定,要擁有強大的實力為家族復仇,只能來這兒。
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幕後黑手就是雲浮宗。
而且,那個時候雖然他不知道此事兒,雲浮宗高層卻是知道他是寧家子弟的啊!
也不知道他寧南究竟是怎樣混進來的,雲浮宗居然沒有當機立斷的斬草除根
用現在的眼光看那時候的寧南,可不就是無知者無畏麼?
「在你靈海還未被毀的時候,你是不是經常搗鼓一些小東西?並且千方百計的想要煉制傀儡?」
薛璞見寧南沉默,笑意更濃。
寧南默然點頭。
「你可知道,我薛某人,在煉器一道,成就最大的,就是傀儡之術?」
薛璞大笑起來。
「這」
寧南瞪大了眼楮,他感覺這是不是太巧了些。
「要學麼?」
薛璞笑過之後,看著寧南,認真問道。
寧南點頭。
廢話,尹菱雪可是說過,這位的煉器之術獨步雲浮宗,即便是整個東鎮諒洲那也是赫赫有名的,這樣的存在要教他,不學白不學。
況且,寧南也是真的想試一試,以後打架讓傀儡幫他打的爽快感,直接一大堆傀儡蜂蛹上去堆死對手,這不比自己苦哈哈動手的感覺來得美妙?
「好。」
薛璞再次大笑起來。
良久,他看著寧南,認真道︰「其實傳你煉器之術,也只是為了那捉模不定的緣罷了,就當我賭一把吧。」
「為何是賭?」
寧南疑惑不解。
薛璞沒有急著回答,站起身來,拍了拍寧南的肩膀,然後背過身去,負手而立,望著涼亭之外浮雲山脈的雲起雲涌,久久無言。
受到他的感染,寧南也站起身來,與他並肩而立,眺望遠方。
「武脈行事,不計後果,太過于魯莽,我雲浮宗日後必遭大禍,今日叫你來,實際上,也算是交待身後事。」
過了很久,薛璞突然輕聲說道。
寧南神情微僵。
「武脈的家伙,哪里懂得何為卜算,我文脈精研此道千年都不敢說研究得透徹了,自從武脈勢大,做事兒不經過大家同意之後,我文脈便一直有不祥的預感,只可惜,善意的勸誡,卻被那些個權利燻心的家伙誤會,認為是我文脈不甘人下,要與他們爭鋒」
「唉」
「近些日子以來,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即便是我這樣的半吊子,也因冥冥中的預感而心神不寧起來」
搖搖頭,薛璞止住了聲音,嘆道︰「罷了,不說這些了,說說第六件事兒吧。」
他回身坐到凳子上,寧南也是如此。
再度坐定。
「第六件事兒其實跟那第五件事兒是一起的,如果你不願意學習煉器之術,那麼,也不會有這第六件事兒。」
薛璞看著寧南,說道。
寧南默不作聲,只是認真听著。
「既然你要學我的煉器術,那就不能弱了我的名頭。」薛璞在這一
瞬間,身上生出一絲傲氣,「雖然煉器一道博大精深,短時間內你不可能有什麼成就,但,對付同門一些專修此道的弟子,卻是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的要求便是,在你打算離開之際,你,必須要把那陣器榜榜首給我拿下,否則,我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弟子。」
薛璞看著寧南,神情嚴厲了幾分。
寧南點頭,依舊沒有說什麼。
「那好。」
薛璞手腕一翻,烏光閃過,一卷厚厚的竹簡已經是出現在他的手上。
「這《煉器》乃是最為基礎的書籍,我給你七天時間,倒背如流,能信麼?」
寧南接過《煉器》,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你便呆在千絕峰之上吧,不必回外門了。」
薛璞又是一揮手,一枚令牌浮現,「此令乃是我洞府門禁之令,持之便可入內,你與這位小姑娘,這些日子,就在我洞府中潛修罷。」
寧南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令牌。
薛璞再看向顧惜兒,說道︰「你的氣息不穩定,體內那先天精氣應該是剛剛獲得不久吧?這樣的話,你在千絕峰上是待不下去的,我與你一物。」
說著,薛璞從納戒中拿出了一個物件。
顧惜兒看著那東西,突然瞪大了眼,頗為震驚︰「這是」
「仙元石。」
薛璞肯定了顧惜兒的猜測。
「此物乃是我當初在仙古遺跡獲得的,內里,蘊含著一絲仙氣,據我推測,此物對于上古仙界的修士們而言,應該相當于靈石對我們的用處,只不過,這仙元石里面蘊含的力量,更為恐怖而已。」
「你若是能汲取出這里面的那一絲仙氣,再以仙氣護體,想必便無人能夠發現你了。」
顧惜兒接過仙元石,神情有些復雜︰「為何要幫我,你知道我乃是」
「沒有為什麼,各族萬道,源本同出。」
薛璞搖頭,如是說道。
「明白了。」
顧惜兒深深看了薛璞一眼,收好了仙元石,再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