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仿佛從天而降的一巴掌,寧南直接被拍得高高飛起,一邊的臉腫得像豬頭一樣。
尹菱雪面無表情的道︰「我這個人,一直都很講道理的,欠我的,老老實實還給我就行了,非要打打殺殺,不累麼?!」
她說完,舒舒又看著寧南,臉上露出憐憫,笑嘻嘻的道︰「其實師姐的實力也不強,不過煉氣境巔峰而已!我算算,大概三年前師姐便斬盡了三尸神達到了現在的境界了吧?」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即便是一直笑吟吟看戲的顧惜兒,俏臉上,也罕見的露出一絲凝重。
斬盡三尸神,那就說明尹菱雪已經走到了斬塵期的盡頭,離化神境,也不過一線之隔了!
而且,這女人還是三年前便達到了這等地步
恐怖!而且是極為恐怖!
看上去,尹菱雪可才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啊!
難道她從娘胎起便開始修煉了?!
遠處,寧南捂著臉,臉色難看,他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跟他是同輩的女人實力竟然會強大至此!
「寧南!」
突然,尹菱雪又喊了寧南一聲。
寧南下意識道︰「什麼?!」
「你又欠我五百枚靈石!」尹菱雪說道。
「噗!」
寧南一口老血便是飆了出來,他悲憤欲絕,道︰「你師傅是誰,我要找他評評理!」
「找老頭子?」尹菱雪身邊,舒舒眨了眨眼楮,笑道︰「要是那糟老頭子會管這事兒,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呢!」
聞言,寧南心頭都是涼了半截。
與此同時,又是一個小了一號的「欠」字出現在他的眉心,寧南只覺得冥冥中像是有什麼在凝視自己一般,直覺告訴他,要是不給尹菱雪這些靈石,恐怕他會有血光之災!
「我giao!」
寧南悲憤道︰「他娘的今天用盡心思,剛剛發了一筆橫財,結果這馬上成別人的了,好歹讓老子捂熱乎一點啊!!!」
他倒是不想給,可打不過尹菱雪啊!
那個婆娘,真的很強!
甚至,寧南都覺得這女人的實力已經跟之前在橫斷山脈密穴遇到的那些個化神境大能差不多了!
這他娘的拿什麼打?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加上這詭異的欠條,不安的預感,寧南知道,自己這一次當真是栽了大跟頭!
莫名其妙的就栽了!
「發了橫財?」
舒舒聞言,眼神微亮,她連忙蹭了蹭尹菱雪,笑嘻嘻的說道︰「師姐,那家伙好像很有錢的樣子誒,要不咱們榨干他?」
一旁,听到舒舒之言的寧南瞪大了眼,他怒道︰「果然最毒女人心,我跟你們沒啥仇吧!這些靈石都是我幸幸苦苦賺來的血汗石,結果被你們一翻嘴皮子就成你們的啦?!」
然而,好像沒人在意寧南的話,尹菱雪听了舒舒的話後,面露思索,最後,居然點了點頭。
看向寧南,朱唇微啟,就要再度開口!
寧南心頭狂跳!
千鈞一發之際,顧惜兒突然輕笑一聲,說話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來找寧師兄想來不僅僅是為了交惡吧?以你們的實力,便是在內門弟子中都是佼佼者,無根生的跑來找寧師兄,想來便是因為你們口中那個糟老頭子,也就是你們的師傅吧?」
說著,顧惜兒美眸深邃了一些,「我來猜猜,莫非是因為內門的某個老家伙看上了寧師兄的天賦,打算收他為徒?嗯,若果只是如此的話,你們應該還不會太在意,想來,還打算將某人許配給寧師兄?至于這某人是誰嘛」
顧惜兒沒有說完,只是看向了尹菱雪。
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寧南也終于回過神來,看著尹菱雪的眼神滿是古怪,幽怨,還有憤怒。
而尹菱雪則是沉默下去。
倒是舒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著顧惜兒,道︰「你好聰明,一猜便猜到了!我還以為長得比我好看的都是花瓶呢,你很特殊!」
「過獎了。」顧惜兒淡笑道,並沒有因為舒舒的稱贊得意。
「好哇,我說咋回事兒,怎麼突然惹上你們,原來是受了無妄之災!有怨氣找你們的師傅去啊,找我干嘛!
我弱小可憐又無助,還要被強行欠靈石,我真的太難了!」
寧南在這個時候終于忍不住了,聲淚俱下的控訴起來。
他是真的感到了委屈啊!
莫名其妙就欠了三千五百枚靈石,要不是從夏玄天哪兒搜刮了一些出來,他恐怕是把褻褲當了也湊不出來這麼多的靈石!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叫寧南,而是該叫寧難!
生活真的太難了!
「能讓我打欠條,是你的榮幸!」
然而,尹菱雪只是冷冷的看了寧南一眼,漠然說道。
寧南神色一滯,悻悻閉嘴。
「別不服氣,師姐在內門的時候打欠條的次數屈指可數,要是有誰不服氣,都是一拳頭就揍服了,跟你打欠條,是懶得動手揍你哩!」
舒舒笑眯眯的解釋道。
寧南模了模自己腫得老高的臉,沉默不語。
行吧,沒人揍我,我是自己摔的。
「你們現在沒在內門麼?」顧惜兒抓住了什麼重點,問道。
舒舒點頭道︰「當然了,上次師姐給三長老腦袋開了瓢後,糟老頭兒就不準我們上千絕峰了!只是最近才聯系我,說要找寧南,找到寧南之後護他一段時間,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護寧南一段時間?」
顧惜兒愣了一下,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反倒是寧南臉色突然變化了兩分,他沉聲道︰「難道宗門高層也不是鐵板一塊麼?!」
這個問題來得很莫名其妙,但無疑是問到了點子上。
舒舒訝然看了寧南一眼,隨後笑道︰「沒看出來,你這小腦瓜也挺好用的。」
「宗門高層,分兩派,文脈與武脈,這兩派治宗的理念不同,一直以來分歧都很大,只不過近些年武脈勢強,文脈漸漸沒了什麼發言權了罷。」
說著,舒舒盯著寧南,道︰「你,便是值得我們文脈壓上重注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