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大燕已是亂成了一鍋粥,我們雖然身為修仙之輩,對于凡俗之人而言乃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也不能大意,亂世當中,人心更加險惡,不能不防。」
「一旦遇到什麼事兒,一定要果決狠辣,因為,對于某些人而言,我們,不是威脅,反而是待宰肥羊,可以說,暗中窺探我等之人,絕不少。」
「前面便是青城寨,這兒是離斷背山脈最近的一處補給點,今晚,我們就在那兒休息,明兒個一早再出發!」
朱采薇很仔細的交代著,但那三名外門弟子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出來做任務了,自然知道這些。
而且,他們也不認為會出現朱采薇所說的情況。
要知道,他們可是雲浮宗的弟子啊!
而雲浮宗是什麼存在?那是整個大燕最龐大的仙門大派,對于大燕所有的修仙之輩來說,那都是一座壓在頭上的巍巍巨山!
有這一層身份在,誰敢對他們心懷不軌?
朱采薇瞥了他們一眼,聰慧如她如何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
只是微微勾唇,掀起一抹美得驚心動魄的弧度,並沒有過多解釋。
「師姐,之前你說斷背山脈勢力龐雜,具體,會有那些勢力?我等又需要注意誰呢?」
就在這時,寧南沉聲問道。
他一直都很認真的在听朱采薇說話,想著未雨綢繆總不是壞事兒,所以這才出言詢問。
朱采薇對他的提問顯然頗為滿意,微微一笑,然後,神情嚴肅了幾分︰「任何人。」
「任何人?」
听到了朱采薇的這句話,不只是寧南,就是其他三人也都是愣住了。
「朱師姐,你莫不是在刻意夸大其詞?若是誰都要提防,我們怎麼可能有那個精力?」
一人皺眉道。
朱采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懶得回答,只是說道︰「加快速度,天要黑了。」
說罷,她一騎絕塵而去。
「這」那被朱采薇無視的家伙臉色微僵,尷尬無比的站在原地,其他兩人拍了
拍他的肩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然後,跟著朱采薇加速而去。
那人無語凝噎,又沒什麼辦法,只能跟上。
一行人在加速進行後,很快就達到了青城寨。
青城寨這名字听著像是一個山寨,可實際上,卻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鎮,只不過,這兒少有百姓。
因為比鄰斷背山脈,又處在大燕與大秦的交界線附近,所以,這青城寨一直都是軍團接管,來來往往的,也只有商賈旅人。
在大燕境內的燕軍雖然已經被各路反軍弄的疲憊不堪,但邊界上的燕軍,依舊處于蓄勢待發的階段。
當然,這也跟大燕邊軍乃是整個大燕最精銳的軍團有關。
那些個揭竿而起的反軍,實在沒膽量跑過來跟邊軍一較高下。
「前方來者,城寨周邊百米範圍不得凌空,還請步行!」
遙遙的,傳來了冷喝。
顯然,那人針對的就是朱采薇一行。
「怎的屁事如此之多?我偏要御空而行,我還不信一群烏合之眾還能把我姚靖如何了不成?!」
朱采薇身後,一個外門弟子冷笑著說了一句,顯然,他覺得被一個凡俗之人命令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兒。
「不錯,姚師弟所言極是,這大燕的軍卒,也就只能在這些方面逞威風了罷,咱不搭理他們!」
在姚靖一旁,丁浩也是大笑一聲,如此說道。
「那你們就飛過去吧。」
朱采薇說著,落到了地面上,寧南也跟著一起落地。
「這」
那三個外門弟子的臉色微變,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朱采薇,居然會對一個凡人妥協!
「怎麼說?」
另一人皺眉問道。
「怎麼說?馬達師弟,自然是跟著朱采薇師姐一起了,她既然這麼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我等從未來過大燕邊界,說不一定,這邊界情況還真的跟別的地方不一樣。」
丁浩臉色變化了幾次之後,終于是做出了這個決定,然後,他率先落地,步行上前。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也
只好跟上。
一行人一直步行到了城寨前。
「站住,特殊時期,來往登記!」城寨門前,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卒手持大戟,攔下了眾人。
姚靖皺眉,剛想出聲教訓一下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但衣袖卻是被人使勁拉了一下。
他有些疑惑的回頭,發現是丁浩。
「姚師弟莫要沖動,你抬頭看看。」丁浩的神情,異常凝重。
姚靖微怔,旋即回過頭來,抬頭。
這不抬頭不要緊,而一抬頭,便是驚呆了。
那城寨之上,居然有著兩把巨弩對著他們,那森冷的反光,冰寒的氣勢,讓人難以想象,這要是射出來,他們這些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不是簡單的弩!」
丁浩沉聲道,「很有可能,其內部蘊含了法陣,乃是威力無窮的法器!我總算知道朱采薇師姐為何會如此順從的落到地面了,如果我等犯禁,那麼,這玩意兒,就會直接撕碎我們!」
像是在回答丁浩所言,朱采薇這個時候突然淡然道︰「破神弩,只不過,這里的僅是黃階低級法器,只能對付煉氣境之下的修士。」
眾人聞言,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破神弩!
這破神弩乃是大燕特意聘請煉器大師鑄造,擁有此物的地方,整個燕境,不超過一百。
而那些地方,可都是重鎮要塞,有破神弩再正常不過。
但是,這青城寨
要知道,在傳說中,那位于大燕皇城的破神弩,乃是無限接近地階的恐怖存在,曾經射殺過化神大能!
這樣恐怖的法器,這麼一個簡陋的青城寨,為什麼會擁有兩架?
細思恐極。
丁浩等三人不蠢,見到此物之後,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地帶,恐怕不太平,對于此行,也已經完完全全收斂起了輕視隨意。
「諸位,還請在此登記。」
就在眾人暗自心驚的時候,那手持大戟的士卒拿來一卷紙冊,漠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