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內門弟子最低的境界要求也是煉氣境,畢竟要是招煉體境的修士,那不是讓她們來白白送死的嘛」
梵千逢嘀咕著,還不忘回頭看了寧南一眼,神色很是古怪。
寧南見了他的眼神,頓時明了,感情這位還不是隨意叨叨,而是意有所指啊!
他寧南,可不就是一個煉體境的修士麼?還是煉體境初期的
「不知道師尊到底是什麼意思」
梵千逢如此想著。
不過,倒沒有繼續碎碎念。
他與寧南走在棧道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越走越高,那山風過耳,漸漸由溫順變得暴躁。
腳下,是深淵,入目,是突出的破舊棧道,迎面,是凜冽山風。
面對著好像隨時都要坍塌的棧道和深不見底的懸崖,寧南還真的有點被嚇到了的感覺。
又是一股狂風吹來。
竟然已經夾帶著雪花。
寧南心頭凜然。
山下,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節,這里,居然還在飄雪。
低頭看了一眼棧道外。
漫漫雲霧遮擋了視線。
又抬頭看了一眼不斷盤旋上升的棧道階梯。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寧南在心底由衷的感嘆道︰「這千絕峰,作為浮雲山脈主峰,作為雲浮宗內門及高層常住之地,果然,跟山下是完全不一樣的。」
感嘆過後,寧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依舊走在前面的梵千逢,苦笑了一聲,頂著風,繼續前行。
此時的山風,已經變得有些狂躁起來,幾乎是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大量的體力。
寧南的臉色慢慢的有些發白,終于,他沒再繼續逞強,運轉起靈力,體表悄然浮現一層薄薄微光。
這是他的護身罩,此時此刻,實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大材小用了罷。
這護體罩一出現,寧南感受到的壓力也就驟然減輕了數倍,只是,相應的,他體內的靈力消耗,也在變快。
「只是在棧道就被逼得展開了護身罩,接下來的寒鐵索橋怎麼過?」
梵千逢自然感受到了寧南的舉動,當即便是眉頭一皺,有些憂慮。
那鐵索橋,便是他自己過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這眼下帶了一個累贅,該如何過去?
要知道,一旦摔落,因為有著禁空法陣的存在,那幾乎就是必死無疑的啊!別說是寧南,就是他,也絕無可能幸免!
「不行,不能讓這小子在這里就消耗過量」
梵千逢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只見他手腕一翻,白光閃過,已是出現了一個小羅盤,這羅盤制式簡單,在梵千逢注入靈力之後,很快的就散發出了一圈微光。
這一圈微光籠罩住寧南之後,那呼嘯的山風一下子就消失不見,這樣神奇的一幕,讓寧南很是驚訝。
「定風盤,黃階低級法器,對于煉器大師而言,不過是隨手就能做出來的小玩意兒,只是要持續開啟,相當耗費靈力,不過,為了你小子能上山,也為了我自己能完成師尊交代的任務,此時此刻,也別無他法。」
梵千逢平靜的說道︰「再加快些步伐,時間久了,我也撐不住。」
說罷,他竟是直接提了速,整個人宛如一道離弦之箭,飛快的竄了出去。
寧南無奈,只能同樣加速。
好在那梵千逢沒有故意折騰他的意思,速度雖然快了,可寧南跟得還算輕松。
登峰行道,越來越高。
漸漸的,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整個棧道都堆起了厚厚的雪。
還是看不到頭,而空氣已經寒冷刺骨起來。
不知為何,寧南的身體在這個時候變得比以往敏銳了太多,空氣中,明顯有著比山下更濃郁的天地靈氣。
寧南渾身一震。
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內門會修築在這麼高的地方之上了!
「快到寒鐵索橋了」
梵千逢也是深深吸了一口這濃郁的靈氣,隨後,面露欣喜。
兩人踏雪而上
,很快,便走到了此峰頂點。
「那,那是」
就在踏上山巔的那一剎那,寧南的視野中,出現了一片讓他震撼難言的東西。
「不錯,那便是真正的千絕峰,我們現在所在這山峰,雖然也叫千絕峰,但只是前峰。」
梵千逢也看著那茫茫黑影,無論他見過了多少次那座山峰,也依舊會因它而心生贊嘆。
「此峰,才是雲浮宗真正的核心所在,它乃是數千年以來,所有宗門前輩的心血聚合之物,是天下煉器一道的巔峰,傳說中,此峰,便是一件達到了地階的法器,一旦祭出,整個仙域,無人能擋」
听著梵千逢的話,寧南整個人都被震得傻眼了。
這眼前黑壓壓鋪天蓋地的山峰,竟然,是一件法器麼?誰能扛得住這樣的法器轟擊?
那將它煉制出來的前輩,也太狂野了些!
「走吧,上山。」
梵千逢沒有給寧南更多的震撼時間,說了一聲。
「師兄,這山峰它漂浮在空中,不會落下來吧?要是被大風使勁吹,又會不會被吹走呢?」
听了梵千逢的話回過神來的寧南突發奇想,看著那壯闊的景象,實在沒忍住,開口問道。
梵千逢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放心,你擔心的事兒,絕不可能發生,而且就算發生了,你也只能站在一邊看著,沒什麼辦法。」
聞言,寧南神色有些尷尬,很明顯了滯了一下。
「待會兒會走鐵索,你記得跟緊我,那上面,要比棧道危險的多,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去,落得個死無全尸的悲慘下場」
梵千逢沒管寧南的神情,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他此時的神情有些嚴肅,因為他知道,一個挑戰即將擺在他的眼前,若是失誤,不單是寧南,甚至有可能他自己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念及如此,梵千逢頗有些無力的再度罵起了設計這唯一上山路徑的家伙。
「為什麼非要設置這樣的路徑呢?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