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讓林思慎跪下作勢要教訓她, 而一旁的柳卿雲則是急紅了眼,為護著林思慎與林將軍大吵大鬧了起來,一時間廳堂內亂成了一團。
四皇子被他們吵的心煩意亂, 好幾次欲出聲平息, 都被林將軍和柳卿雲的吵鬧聲蓋過,壓根沒人留神注意他,他無奈一甩手打算自行離開。
沈頃綰見他面色悻然, 勾唇一笑低語道︰「四皇兄慢走。」
四皇子皮笑肉不笑的瞥了沈頃綰一眼, 微微頷首, 連客套之言都懶得再說,一言不發的徑直與沈頃綰擦肩而過。
他前腳才踏出將軍府大門,後腳廳堂就瞬間安靜了下來,鬧的天翻地覆的林將軍和柳卿雲幾乎同時噤聲, 對視一眼後,默契的長舒了一口氣。
林將軍將擼起的袖子舒展開來抖了抖,趕緊俯身將柳卿雲扶了起來, 面上露出諂媚笑意,討厭的替柳卿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好在夫人反應快,否則還真不知怎麼打發走這笑面虎。」
柳卿雲先是一怔,而後有些別扭的輕哼了一聲︰「成婚多年, 我還能不知你這死鬼腦子里在想些什麼。」
其實一開始柳卿雲並未看出林將軍是在做戲, 還以為他是真的動了怒,只是後來分神一想,依林將軍的脾氣,他若真氣的對林思慎動手, 自己恐怕也攔不住, 這才打起精神陪林將軍演起戲來。
「這也算是夫人聰慧。」
林將軍松了口氣, 又夸贊了柳卿雲一句,將她安撫好後,這才瞥了眼躺在地上捂著腿的林思慎,瞬間沉下臉來,忍不住抬腳輕輕踹了她一腳,瞪眼怒聲道︰「你還在那裝什麼,趕緊爬起來。」
林思慎撇著唇角長嘆了口氣,雙手一撐地面,靈巧的翻身而起。
林將軍沒好氣的盯著她搖了搖頭,再轉頭看向沈頃綰時,那臉色又變了回去,大步上前神色溫和又略顯尷尬︰「今日這實在是讓郡主笑話了。」
還不等沈頃綰開口,柳卿雲就跟上前去,親昵的拉著沈頃綰的手︰「說起來,今日的事可多虧了郡主,若不是郡主將慎兒送回來,四皇子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慎兒。」
林將軍點頭稱是,望著沈頃綰疑惑問道︰「這兩日,慎兒當真是與郡主在一起?」
沈頃綰闔眸,勾唇一笑承認道︰「不錯,這兩日慎兒的確與頃綰形影不離。」
林將軍面上露出笑意,松了口氣︰「這麼說來,傷聞行任的人就真不是慎兒了,那我這兩日說的,倒也不全是假話。」
他此話一出,在場三人神色各異。
見四下無外人在,柳卿雲便是試探著問林將軍︰「若真是慎兒出手傷了姓聞的,你可會怪罪慎兒?」
林將軍認真思忖了片刻,而後轉頭盯著林思慎道︰「慎兒與聞行任有私仇,于情,我身為慎兒的父親,理因站在慎兒那頭。可于理,聞行任已經被陛下削去封號,受了重罰,慎兒若再徇私報復,便是慎兒的不是。」
林將軍所說皆是出自肺腑,在外人面前他可以袒護林思慎,也能理解她的所作所為,可關上門,他還是會以家法訓誡林思慎,叫她日後不能再犯。
林思慎心下有些糾結,不過她也明白林將軍的意思,在柳卿雲的幾番眼神阻撓下,她還是上前一步,俯身承認︰「父親,其實聞行任的確是孩兒出手打傷的。」
林將軍聞言眉頭緊蹙的盯著林思慎看了半晌,卻並未發脾氣,也並未問因由,而是長嘆了口氣道︰「為父雖不會將你交給四皇子處置,不過你也知曉該怎麼做。」
林思慎點了點頭,恭敬俯身道︰「孩兒知曉,孩兒這就去祠堂跪著。」
見林思慎要走,柳卿雲急忙伸手攔住她,轉頭不滿的盯著林將軍︰「郡主今日可是要留下用晚膳的,你罰慎兒去祠堂跪著做什麼,更何況那聞行任是罪有應得,當初他可是險些將慎兒打死」
林將軍毫不退讓,他沉聲正色道︰「聞行任出手傷慎兒,那是聞行任品行不端。慎兒徇私報復那就是她的不是,理因受罰。」
柳卿雲還想開口,林思慎卻上前打斷了她,搖了搖頭道︰「娘親不必再替孩兒說話,父親說的對,我的確該罰。」
說完林思慎便轉了身,與沈頃綰對視了一眼,沈頃綰一言不發的負手立在門外,黛眉微蹙的望著她。
沈頃綰知曉林思慎其實是為了自己才受罰的,她原本只要說出真相,林將軍定不會為難她,她不肯說,是不想壞了沈頃綰的清譽。
只不過沈頃綰怎能忍心讓林思慎受罰,她上前一步凝視著林將軍,悠悠啟唇道︰「林伯父」
「郡主安心留下用晚膳吧。」
可林思慎卻及時出聲打斷了沈頃綰的話,她沖著沈頃綰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
沈頃綰聞言似有些猶豫,可林思慎卻快步走到她身旁,低喃了一聲︰「事關郡主清譽,郡主還是別開口為好。」
沈頃綰神色微微一動,她偏頭看了林思慎一眼,卻見林思慎面上揚起笑意,沖著她輕輕眨了眨眼,然後與她錯身而過,徑直往祠堂方向走去——
入夜後的祠堂靜謐而空蕩,林思慎形影單只的跪在牌位前,她微微垂著頭一動也不動,似有些出神。
敞開的大門外,月色如水樹影婆娑,耳畔是清脆蟲鳴。她約莫跪了有兩個時辰,雙腿早已麻木不堪,針刺般難忍的陣陣刺痛不比受刑輕松多少。
只是腿上的痛並未讓林思慎過多在意,她轉身望著月色,突然有些失落的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輕聲嘀咕道︰「連聲招呼也不打。」
可正當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過身來耷拉下腦袋時,身後卻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身影,緩緩踏過門檻,正一言不發的站在她身後。
林思慎並未發現有人靠近,只是鼻腔邊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冷香,她猛然睜開眼,扭身一看,果不其然瞧見一身白衣的沈頃綰,正站在她身後幾步遠。
沈頃綰黛眉微蹙,清冽的眸子好似透著絲絲縷縷的憐惜,正靜靜的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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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悄然松了口氣,故作輕松的笑道︰「我還以為郡主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回王府了。」
沈頃綰搖了搖頭,緩步走到她身旁,蹙眉輕嗔了一聲︰「你可真是傻,為何就不說出來呢?」
林思慎正色道︰「四皇子如此謹慎,恐怕早就將罪證銷毀,若是說出此事,只會壞了郡主名譽,知曉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
沈頃綰盯著她看了半晌後,神色復雜欲言又止道︰「你還真是不怕受苦,跪上一夜,你身子如何支撐的住。」
林思慎聞言眸光一閃,輕聲反駁道︰「我沒那麼弱。」
沈頃綰沒再說話了,只是猶豫片刻後咬了咬薄唇,俯身一曲膝,竟是筆直的跪在了林思慎身旁。
林思慎被她此舉嚇了一跳,萬分驚訝道︰「郡主,你你這是做什麼?」
沈頃綰目不斜視的望著木案上林氏先人的牌位,語氣平淡道︰「你既要跪著,我陪你跪著就是,這罰我替你受一半,你就不必跪上一夜了。」
這普天之下,沈頃綰唯跪過皇帝一人,且只有寥寥幾次而已。皇帝早已讓沈頃綰免去俗禮,見了他也不必行大禮,只需欠身便好。
可如今她卻與林思慎一同跪在林氏先人的牌位前,此舉怕不是會讓林家祖墳冒青煙,若是讓旁人瞧見了,定是會被驚掉下巴。
林思慎被結結實實的嚇住了,她伸出手急忙拽著沈頃綰,想要起身將她拉起來︰「郡主還是快起身吧,這這萬萬使不得。」
可她跪了許久雙膝早已麻木月兌力,還沒起身就一個趔趄,撲倒在沈頃綰懷中。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沈頃綰卻抬手輕輕環住她,任她怎麼使力都爬不起來。
掙扎間,林思慎下巴好似輕輕蹭過一團香氣四溢的柔軟,她紅了臉沒敢再動,趴在沈頃綰懷里低聲提醒道︰「郡主這這可是祠堂。」
可沈頃綰卻沒理會,她只是輕輕擁著林思慎,闔眸細聲低語道︰「別動,讓我就這麼抱抱你。」
林思慎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只覺背後祖宗的牌位,仿佛紛紛化作了一雙雙窺探的眼楮,正不滿的盯著自己,她面紅耳赤的伸手戳了戳沈頃綰的肩頭︰「郡主若抱夠了,就松開吧,我我總覺得有些別扭。」
好在沈頃綰並未糾纏,听聞林思慎這般說,當即松開了手。
林思慎從沈頃綰懷中月兌身,喘了幾口氣後,驚魂不定的望著木案上一排排的牌位,紅著臉擦拭著額頭冒出的汗珠嘆道︰「好在父親不在,他若瞧見我們在祠堂行為不端,怕不是要將我的腿打」
話還未說完就戛然而止,林思慎眼角余光瞥見門外似乎放著什麼東西,她凝神看去,卻只見祠堂外的石階上,正疊放整齊的擺著一床被褥和一個食盒,似是有人才經過悄悄放下的。
林思慎面如死灰的喃喃了一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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