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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陰沉著一張臉回到了營帳, 也不管正在替她整理著床鋪的墨竹,一**就坐在了桌前生起了悶氣。

墨竹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到她身旁,打量著她的臉色︰「公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那些人又合起伙來排擠公子?」

被那些人排擠林思慎早就習慣了, 處罰她也欣然接受, 可她最氣的不是這些, 而是沈頃婠那個女人。

明明沈頃婠她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在前線打仗浴血奮戰, 一年來沈頃婠沒給她寫上一封信慰問就算了, 竟然卻給聞行任寫了。

這叫她如何不氣。

林思慎本不想說, 她可現下氣的抓狂,心里像是打翻了一壇醋似的, 又酸又委屈。于是她沒憋住, 撇著嘴幽幽開口道︰「郡主給聞將軍寫了一封密信。」

墨竹愣了愣,神色復雜的提醒道︰「既然是密信,公子又是如何知曉的?」

林思慎把手上裝著藥膏的木盒往桌上一丟, 一張白皙的臉跟染了墨一樣黑, 她氣呼呼道︰「若不是陸昌他告知我, 恐怕我」

話未說完,墨竹垂眸笑了笑。

林思慎也很快反應了過來, 她眉尖一挑看向了墨竹︰「墨竹,你說沈頃婠是不是刻意讓陸昌透露的?」

墨竹轉身背對著她,繼續整理著床榻︰「公子之前不是說過, 陸副將可能是郡主的人嗎?」

林思慎冷哼了一聲,醋意愈發濃烈︰「那她這是什麼意思,給聞行任寫信還非要告訴我。」

墨竹站起身幽幽嘆了口氣,低頭掀起唇角笑了笑,公子也不知是真不懂郡主的意思,還是裝不懂。

她抿了抿唇,提醒道︰「公子有多久沒往京城寄家書了?」

林思慎聞言愣住了,這一年來她幾乎每天都率著羽林衛跟寮軍對戰,鮮少有時間能安安靜靜的坐著,給家人寫上一封信,更別說寫給沈頃婠的了。

除了一年前在靈溪城給沈頃婠寫的那封,寥寥幾字的家書以外,她竟是沒再給沈頃婠寫上一封家書。

林思慎沒來由的覺著心虛,當初離開京城時,她還曾與沈頃婠說,等她到了邊疆,會每日都給她寫家書,寫到她看煩了為止。

現在倒好,一年到頭就寫了那麼一封,還只是冷冰冰的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心虛歸心虛,可林思慎很快就理直氣壯了起來,她不能寫家書,怎麼也能找到個借口,譬如她太忙碌了,成日刀光劍影沖鋒陷陣,哪有空兒女情長。

倒是沈頃婠,她可比林思慎悠閑的多,寫上一封信送來問候,也比林思慎簡單的多。

林思慎脾氣上來了,皺著張臉幽幽道︰「那她還不是沒給我寫,倒是有空給聞行任寫,就連捎帶給我寫幾字都不願意。」

墨竹倒是替沈頃婠鳴不平了,她瞥了林思慎一眼,走近前來取了桌上的木盒,打開看了兩眼︰「郡主這不是給公子送藥了嘛,還特意囑咐陸副將看照公子。」

林思慎垂著頭一言不發,清亮地眸中光芒忽明忽暗,也不知再想些什麼。

墨竹淡淡一笑,抓過她凍得通紅的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涂上了藥膏,口中柔聲道︰「陸副將送來的藥,都是用上等的好藥材煉制的,郡主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林思慎當然知道沈頃婠還是惦念著她的,否則怎麼會每次她一受傷,上等的傷藥就會及時送來。

涂了藥膏的手很快就暖了起來,林思慎只覺心中又甜又澀,她垂頭看著五指,張開又握緊,反復幾次之後,她抬眸看著墨竹。

「墨竹,我得找機會看看她給聞行任寫了什麼信。」

墨竹臉色一變,急忙道︰「公子別胡鬧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聞將軍一直不喜公子您。若是您不小心被他抓住了,他恐怕真要治公子的罪。」

林思慎是打定了主意要偷看沈頃婠寫給聞行任的信,否則她心中就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似的,又癢又酸,她勾唇一笑,漆黑的眸中閃過狡黠的亮光︰「放心,我沒那麼容易被他抓住。」

說干就干,當天夜里林思慎就佯裝起夜,偷模來到了聞行任的營帳外,避開了巡夜的虎賁軍,躲在了暗處。

她模準了每日夜里聞行任都會尋常軍營的時辰,等聞行任從營帳內走出來後,便又借著兩塊石子擊中了不遠處的一個昏昏欲睡的士兵,待守在營帳前的兩個看守被響動引開時,趁機溜了進去。

桌上擺著的成堆文書,林思慎看也沒看一眼,便徑直走向了聞行任歇息的床榻,掀開方枕後,果然看到了一封信箋擺在其下。

林思慎臉色一僵,咬牙暗道了一聲︰「這家伙。」

竟然把沈頃婠寫給他的信擺在枕頭之下,還真是膩歪的讓人發寒。顯然林思慎已經忘了自己也把沈頃婠的絲帕,成日揣在胸口的事。

信封之上聞兄親啟四個大字格外的顯眼,林思慎嘴角一撇心中又泛起了酸意,她胸口起伏深吸了幾口氣後,忙不迭的抽出信紙展開。

她定楮看去,下一秒卻當即僵在了原地。

只見那紙上只寫了寥寥幾字︰「見字如晤,一切安好,勿念。」

跟當初林思慎寫給沈頃婠的信如出一轍,一字不差。

林思慎怔怔的看著紙上沈頃婠的字跡,原本僵硬的神色上竟是緩緩浮現了一絲淺笑。

她抿著唇垂眸低聲笑了笑,而後舒了口氣,心情大好的將信又塞了回去,趁著沒被人發現,溜出了營帳。

沈頃婠這只狐狸,就連林思慎會偷看她的信都猜到了,刻意將當初她寫的家書,一字不差的寫了回來。

這封從京城寄來的信,名義上是寫給聞行任的,其實卻是給林思慎看的。

洞悉了沈頃婠心意的林思慎,腳步輕快的繞過眼前一座座營帳,待回到自己的帳篷前,她突然頓住了腳步,抬眸看向了天空之上那懸掛著的一輪圓月。

白皙精致的面容之上,滿是清淺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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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在千里的京城將軍府內,一身白衣翩然若仙的女子正站在寂靜的庭院之中,似有所感般抬眸看向天空中那同一輪明月。

薄唇微微一勾,柔聲低喃了一聲︰「同來望月人何處,風影依稀似去年。」

話音才落,琉光閣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人無心踩過枯枝,瞬間便讓那獨身望月的如玉美人神情冷了下去,她側目看向一旁的白牆。

不消一會,便有一黑衣人越牆而起,翩然落在了女子不遠處。

來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孟雁歌,她目光悠悠落在沈頃婠身上,待對上她清冽不含一絲溫情的眸子時,頓時忍不住又倒退了一步。

明明跟沈頃婠已經接觸過好幾次,可每次看到這個女人,孟雁歌都情不自禁的覺著後背漫出一陣徹骨的寒意。

她輕咳一聲躲開了沈頃婠的目光,如花似玉的面容上,是藏不住的忌憚︰「按你的吩咐,一切都辦好了。」

沈頃婠頜首,目光掃過忐忑的孟雁歌,淡淡啟唇道︰「若事情辦的妥當,三日之內,一切便會如你們所願。」

孟雁歌眯著眼看著她,笑問道︰「你這麼篤定?」

沈頃婠勾唇一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只要你們辦事滴水不漏,那事情就不會生變,你大可等著看好戲。」

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永遠都是這麼一副風輕雲淡高深莫測的模樣,孟雁歌看了她半晌後,幽幽道︰「那好,希望郡主能履行承諾。」

沈頃婠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抬步往屋內走去。

待緩步踏上石階之後,身後的孟雁歌仍未離去,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沈頃婠的背影,突然開口道︰「其實我剛剛在外頭觀察了你許久,我看出你似乎有些心事。」

沈頃婠腳步一頓,並未回頭,只是不冷不熱的回了聲︰「是嗎?」

孟雁歌眉頭微蹙,沉吟了片刻後,面上突然綻露燦然笑意︰「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剛剛那副模樣,可是在想著林公子?」

沈頃婠的背影清瘦挺拔,她靜靜的矗立在石階之上,並未回答孟雁歌的問話,只是清冷的面容之上,顯露出了一絲不悅。

孟雁歌環臂而立,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頃婠的背影,眯著眼悠悠道︰「算來我也應當有一年未見他了,這麼一位相貌俊俏溫潤如玉,還溫柔體貼的公子,倒真是讓人念念不忘吶。」

沈頃婠微微偏頭,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又問了一句︰「是嗎?」

同樣的話,上一回漫不經心疏離冷淡,可這一回那听上去波瀾不驚的語氣,卻讓孟雁歌忍不住身子一顫,渾身肌肉緊繃了起來。

孟雁歌情不自禁的的往後退了兩步,不怕死的繼續道︰「林公子他待我還算不錯,我念著他也算是人之常情。」

沈頃婠緩緩轉身,清冽的眸子閃過一道寒光,她緩緩勾唇輕聲一笑︰「只可惜,你與她終究不是同路人。」

孟雁歌揚起眉尖,她就是看出這個風輕雲淡的女人,唯有在她跟前提及林思慎時,才會展露出一絲常人的情感,所以才刻意挑釁試探︰「郡主怎知我與她不是同路人?」

沈頃婠斂眸,啟唇輕聲問道︰「你說她待你不錯?」

孟雁歌面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她勾起額角的一縷發絲把玩在指尖,輕聲嗔了句︰「體貼入微,關懷備至。」

沈頃婠眸中的冷意轉瞬即逝,她輕輕一拂袖,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待她回來之後我會告知她,有一位姓孟的姑娘對她魂牽夢縈,盼著與她互訴衷腸。」

孟雁歌得意的看著沈頃婠,虛虛俯首道︰「若是如此,那雁歌就先謝過郡主。」

她才一低頭,身前突然傳來細微的破空聲,一道鋒芒對著她的右肩徑直襲來。

孟雁歌神色一變,當即翻身一躲,身畔一枚銀針擦著她的肩頭呼嘯而過,釘入了她身後的影壁之中,竟是生生沒入其中不見蹤跡。

若是這銀針真打中了孟雁歌,想來也定是會穿破她的肩胛骨,孟雁歌驚魂未定急忙抬頭看向沈頃婠。

卻見眼前沈頃婠不知何時已經走入了屋內,拂袖一揮,房門便猛然緊閉,將孟雁歌阻絕在外。

只余下,那細微清冷的聲線從屋內飄入孟雁歌的耳中。

「我想孟姑娘該走了。」

孟雁歌抬手搭在自己肩上,喘了口氣暗聲道︰「這女人,還真是可怕。」

轉眼間,沈頃婠說的三日就到了,京城之中藏匿的異族人不約而同的關注著同一個方向,那便是東邊那座威嚴的宮城。

今日早朝皇帝沒有出現,不僅如此,宮中的把守突然變得格外森嚴,御醫坊的太醫們,一個不落通通趕往了皇帝居住的寢宮面色忐忑腳步慌亂,猶如天塌一般。

林將軍和一眾同僚還在等著皇帝蒞臨,不久後卻被匆匆趕來的太監傳旨,讓他們無急事啟稟便回自己的府邸去,今日不上朝。

看著老太監的神色,林將軍頓感大事不妙,想來應當是皇帝出了什麼事,否則依他的性子,不可能不來上朝。

林將軍追問了老太監幾句,可老太監閉口不談皇帝的事,只是讓他回去待命便匆匆離開了。

出宮回府後沒待一會,宮里就來了人,宣旨讓青陽郡主沈頃婠入宮覲見皇帝。

沈頃婠也不拖沓,領了旨便上了馬車,往皇宮趕去。

臨走前,林將軍將她請到了一旁,詢問了幾句,可沈頃婠似乎並不想與他透露什麼,只是讓他放寬心,便隨太監進宮了。

林將軍心中覺著陣陣不安,宮中發生的一切似乎預示著要變天了,最壞的情況便是聖上龍體欠安,只是他不知道皇帝究竟能不能撐住。

若是聖上真的駕崩了,那便意味國號更替新帝登基,而最有可能即位的自然是生為儲君的太子。

近來林將軍和太子的關系算不上好,好幾次太子召他覲見,他都稱病不見。

現下邊疆戰事還一直僵持著,若真要此時舉行國喪,恐怕寮軍便會乘機回攻,而林思慎又還在邊疆。

這種節骨眼上,林將軍只能期盼著皇帝安然無恙。

林將軍一個頭兩個大,一整日不吃不喝的在府門前打轉,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一個都還沒回來,宮中的情況他更是一無所知,他只能徒然的等著沈頃婠回來,好從她口中問出些有用的消息。

可進宮的沈頃婠當夜卻並未回來,與此同時,皇宮的御林軍更是嚴陣以待,將整座皇城圍的死死的,不準任何人進出。

林將軍坐立難安的等了足足兩日,宮中這才傳來了消息,皇帝召見了他。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林將軍卻又緊張了起來,他忐忑不安的換上朝服進宮面聖。

在養心殿外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林將軍這才得已被召入內,一進門他便發現屋內站著不少人。

除了一直侍奉著皇帝的內務府總管之外,九王爺沈頃婠二皇子和太子亦是在此。

沈頃婠站在龍榻旁低垂著眉目候著,皇帝躺在龍榻之上,被重重金紗遮掩住了身形,看不出他現下是否無恙。

九王爺神色肅穆眉頭緊蹙,端是一副擔憂的模樣,而站在他身側的二皇子亦是如此。

唯有太子青白著一張臉,跪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林將軍還未跪下請安,皇帝虛弱無力的聲音便從龍榻中傳來︰「林愛卿不必多禮。」

林將軍上前一步,正要開口,卻見一直垂著頭的沈頃婠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當下了然的林將軍便泄了口氣,退至九王爺身旁,低著頭一言不發。

站了許久之後,皇帝突然開口問道︰「婠兒,人都到齊了?」

沈頃婠面色冷清,垂首道︰「回稟皇伯父,該來的人都來了。」

皇帝聞言又沉默了一會,這才冷冷開口道︰「太子也到了?」

渾身顫抖的太子急忙連跪帶爬的湊近前來,已是被嚇的口齒不清「父父皇,兒臣在。」

老皇帝輕咳了一聲,喘著粗氣道︰「好,既然你來了,那朕就跟你好好算算這兩日的帳。」

還不等老皇帝開始算賬,太子便是被嚇的當即涕淚橫流,他爬到龍榻邊重重地磕頭哀聲道︰「父皇,兒臣冤枉啊,就算兒臣吃了熊心豹子膽,兒臣也不敢毒害父皇,父皇一定是有人陷害兒臣。」

听了太子的話,一旁的林將軍這才了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太子。

接下來從太子的供述中,林將軍這才知曉,太子一直在秘密替皇帝煉制駐顏延壽的丹藥,此藥據稱是一位世外高人在靈氣濃郁的玉山煉制而成。

皇帝已經服了好幾年的丹藥,一直都未曾有事,可前幾日太子新送來的丹藥,皇帝一經服下便當即吐血昏倒。

無數太醫為之診脈,都道不出其中蹊蹺,後來二皇子舉薦精通醫理的青陽郡主入宮,由她與眾太醫們一同替皇帝醫治。

在青陽郡主的提示下,太醫們這才終于發現皇帝不是突然病倒,而是中了毒。

至于那毒是從哪來的,郡主和太醫們一一將當日皇帝服食過的東西檢查過後,便發現此毒來自太子奉給皇帝的丹藥中。

進而眾人又發現,那所謂能駐顏延壽的丹藥中,竟是摻雜著有毒的人血。

丹藥奉入養心殿時,曾有太醫檢驗過,亦有太監服食過,當時未曾發現異樣,可皇帝一服下丹藥卻突然毒發。

事已至此,罪魁禍首不言而喻,自然便是太子。

只要皇帝駕崩,他便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唯有他真正能從皇帝駕崩中直接受益。

更何況,丹藥還是太子督促人煉制而成的,雖然太醫們並不知道那丹藥,究竟是怎麼在短短三間從延年益壽的靈藥,變成致人于死地的毒藥的。

可這些似乎是後話,因為現下最重要的,便是處置這位罪魁禍首,東宮太子。

皇帝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他篤定是太子想毒害他繼承大統,可太子仍在垂死掙扎,他甚至將二皇子拉了出來,厲聲指責他才是陷害自己的人。

這些年來,皇帝對太子一再容忍,無非就是因為太子將那所謂的靈藥供奉于他,如今靈藥成了毒藥,他對太子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

他甚至不願再听太子解釋,之前春獵遇刺,種種跡象就已經指向了太子。可皇帝一直暗中派人察探,發現太子的確有被人構陷的可能,于是一直隱而不發。

往日的就積下猜忌,今日一並宣泄了出來。

老皇帝氣的咳血,當即下旨廢除了太子儲君之位,將他打入死牢,待自己駕崩之後,由新帝下令處死。

在太子驚恐絕望的眼神中,老皇帝緩緩掀開紗帳,在沈頃婠的攙扶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道︰「你不是盼著朕死嗎,那好,那朕就要讓你日後盼著朕活。朕活一日你就活一日,只要朕死了,你就得陪著朕一起死。」

被御林軍拖下去之後,太子的喊冤聲仍是淒厲的回蕩在養心殿中久久不散,就連久經沙場的林將軍,都不免渾身戰栗。

老皇帝的臉陰沉晦暗,待太子被處置後,他走到了二皇子跟前,看著二皇子唇角那一抹情不自禁浮現的笑意,陰惻惻的笑道︰「朕還有時日,儲君之事你也莫要急。」

二皇子神色一凜,當即跪俯在地,高喊道︰「父皇壽與天齊,兒臣不敢肖想。」

警告完二皇子之後,老皇帝這才將目光落在林將軍身上,林將軍低垂著頭額角滲出滴滴冷汗。

老皇帝眯著眼看著林將軍,面上浮現了一絲笑意,他抬手拍了拍林將軍的肩,沉聲道︰「林愛卿,朕听說你的公子屢建奇功,不錯不錯,你養的兒子比朕的好啊。」

林將軍聞言咽了咽口水,急忙跪地稱是皇帝福澤了林思慎。

老皇帝又咳了幾聲,無力的擺手道︰「婠兒還要留在宮中照顧朕幾日,朕有些累了,你們退下吧。」

待眾人走後,沈頃婠將老皇帝扶著坐在了龍榻上,她垂下眉目恭敬道︰「皇伯父,婠兒還想再查查那丹藥中究竟是何毒,以免太子含冤。」

老皇帝的神色緩和了下來,他柔聲道︰「婠兒,這幾日辛苦你了,你跟隨再朕身側照顧著就是了,丹藥的事讓旁人去查吧。」

沈頃婠眸光一斂,應下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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