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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章 虎羊山寨(上)

那垂下繩索直至山南麓,這里放著一塊由木條拼成的方板子,方板厚實堅固,四角各伸出一條麻繩與垂下的繩索相連接。方板旁邊放著一個半人多高的大銅鑼,想來敲響銅鑼便有人在山頂轉動絞盤將這方板提上去。

郭沈虎三人圍著虎羊山繞了一圈,也不見又其他上去的道路。

虎展旗說︰「怪不得朝廷幾次發兵圍剿都不成功,這虎羊山山勢如此險要,想要攻上山頂著實不易,如果儲備好足夠多的水和事物,短時間內,還真的奈何不了這幫山賊呢。」

郭裕飛仰頭看著虎羊山,思量著說︰「這山說高不高,但也總有二十余丈了,而且如此陡峭,虎師姐,你使旋風訣能上去嗎?」

虎展旗也抬頭觀測,少傾,搖了搖頭︰「只怕不行。」

沈墨硯說︰「沒關系,我帶著繩索使化煙術上去,到了上面再將你們一個個拉上去便好了。」

虎展旗搖頭︰「那也不行,太高了,如果沒有絞盤,滑輪等裝置,你一個女子想緊憑一條繩索硬拉一個人上去,太難了。」

接著又說︰「而且山頂火光明亮,或許有許多人巡邏,一個人貿然上去太過危險。」

沈墨硯雙手一攤︰「這麼說,咱們的計劃行不通了?」頓了頓,「要不咱們就敲響銅鑼,站在板子上上去,一番廝殺,將人硬搶回去!」

「不行,不行,那樣太過冒險。這幫山賊雖然修為不高,但人數可不少。咱們就三個人,只能智取。」郭裕飛說。

討論了一陣,郭裕飛見虎展旗一直微鎖眉頭思量,便問︰「虎師姐,你認為呢?」

虎展旗抬頭瞧著如筆而立的虎羊山,沉吟著說︰「郭師弟,你記不記得咱們嵐風門有一回遭蛇妖襲擊,死了好幾個弟子,我爹爹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輕易下山。」

「我知道啊,不過,蛇妖襲擊的當日我便隨著藍師姐去外面降妖了,宗內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虎展旗說︰「爹爹下令任何人不許下山,山前山後派了許多弟子把手,宗內也有多隊人巡邏,夜間數百個火把將嵐風門照得亮如白晝,把手不可謂不嚴。但饒是如此,就在禁令的第一天晚上,還是有弟子向往山下跑,走了一條極為偏僻難尋的道路,險些成功。」

郭裕飛苦笑,說道︰「這……他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非得往山下跑?」

虎展旗說︰「他為什麼往山下跑,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們以為封死了所有出入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另覓蹊徑!」

「你的意思是……虎羊山上應該也另有上山道路?」

「肯定有,你看虎羊山,表面上上山下山,全憑一塊方板,這方板上下肯定是要靠絞盤轉動,提拉繩索,這樣必然要用人力或者畜力,但無論是人力還是畜力,都需要人來值守操作。大半夜的,如果總是有人上下,那值守的人定然厭煩。

所以我敢說,這個虎羊山,在夜間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應該是禁止上下的。但是就像我所說的,宗內禁止,但總有弟子想要上下,人類的智慧可是無窮的,決計有聰明人能夠發掘出其他上下山的方式。」

郭裕飛點了點頭︰「有道理。」

「所以啊。」虎展旗繼續說道,「咱們只需靜靜等待,等一個夜間從山上偷偷遛下來的人,就好了。」

郭裕飛雙手一拍︰「好啊,就這麼辦。」略一沉思,「想偷溜下來的人,應該不會從正面,所以咱們三人各看住山的另外三面便好了。」

虎展旗說︰「正是如此,我看背面,郭師弟看東面,沈姑娘看西面。幸賴這山不大,有了動靜,咱們也來得及相互通知。不過……可能今晚不一定有收獲。」

郭裕飛說︰「先等等看吧。」

于是,三人各看一個面,等待著虎羊山上有人下來,可是直等到東方天空泛出霞光,也沒見一個人下來,無功而返。

第二日又來等候,還是沒見人下來。如此這般一連等了四天,在第四天晚上,三人商定,如果今晚還沒有結果,那麼便不再等了,回去另想上山的法子。

第四日晚上,夜風陣陣,群草起伏,月亮在黑雲間快速穿行,大地時明時暗。

虎展旗日夜勞累,身子有些撐不住,打了個哈氣,硬撐著睜開干澀的眼楮,看著不遠處黑漆漆,光禿禿,幾近直上直下的山壁,忽然,一條細長的黑線從山壁中間部分垂了下來。

虎展旗頓時來了精神,揉了揉眼楮,見那細線恰垂到山腳下,在空中隨著風來回擺動,顯然是一條繩子,目光上移,忽然瞧見山壁上閃出一條黑影,那黑影順著繩子慢慢朝下滑動,不多時便到山腳處。想來是山壁上有個極為隱蔽的出口,郭沈虎三人一直沒有發現。

那黑影到了山下並沒有立刻走開,而是待在原地,不多時山壁上又閃出黑影,順著繩子滑了下來。這黑影雙腳將一著地,還有第三個黑影沿繩下滑,待他落地,那繩索慢慢收回,顯然上頭還有幫助的人。

三黑影全都來到山下,便朝北面走去,起初是走,走著走著便跑了起來,他們一面跑一面說話——

「嘿嘿,先說好了,我要容嬌兒,誰都別跟我搶!」跑得最快的一個男子說。

「扯呢?怎麼你就要容嬌兒了?我昨天便說好了,我要!」另一個說。

「什麼?你要,你昨日是說要容嬌兒,但你今天白天不是改口了說要粉蓮兒了嗎?」前一個說。

「有什麼問題嗎?我全要!」另一個說。

「你特麼!」前一個咬牙切齒。

「好了,好了!吵什麼呢?咱們這個點過去,已經沒姑娘挑啦!還有誰便是誰吧。」一只遲遲沒有說話的那個,這時候說道。

「啊呦,就是,就是,咱們可得快些了!」頭一個說話的男子腳步愈來愈快,跑得腳不沾地,可突然之間腳面一痛,似被石頭絆了下,「啊呦!」他一聲驚叫俯面摔倒在地。「砰」的一聲響動,臉恰巧磕在一塊石頭上,鼻血長流。

若不是他反應還算快,在跌倒的剎那伸出雙手撐在地上,減緩了一些沖力,這一磕鼻骨必斷無疑。

「啊呦,老三!你怎麼了?」

「老三,你怎麼回事?多大人了,還能摔跤?」

另外兩人都停了下來說道。

那個老三爬了起來,口中嘟囔︰「特麼的,也是奇怪了,這里怎麼會有快石頭?」

「好了好了,傷得不重吧?咱們別耽擱時間了,快走啊。」老三的同伙催促。

「你……我說老二,你怎麼這樣沒心肝呢?我鼻子淌了多少血,你沒看著嗎?還這樣著急,你看老大,可也沒催我!」

「誰沒催你了?大男人流點血怕什麼?你還去不去?你不去便回去,我跟老二去啦。」

「你們……你們兩個沒心肝的王八蛋!」老三怒罵,但還是站了起來,隨著老大老二朝前奔走,奔走之中,從衣衫上扯下好大一塊衣料,抱住鼻子。

「啊呦,臥槽!」忽然,老大又是一聲驚叫,跟著也摔倒在地。

「特麼的!特麼的,缺德了,這可缺了大德了!」老大倒在地上,雙腿蜷縮,捂著褲襠來回翻滾。

「這……這里怎麼也有塊石頭?還是……還是待尖兒的。老大你……你沒事吧。」老二瞧著草叢中的石塊說道。

老大面目凝重,穩了穩,感受一番,慶幸地說︰「 !幸好我在千鈞一發之際急急扭身,使得要害部位偏了半寸。」

老三說︰「我說……今晚不太對啊……你們想想,咱們如此出去,沒有二十回,也有十八回了吧,雖然每次走的路都不一樣,大體方向肯定是一樣的,有哪次踩到石頭了?」

「是啊……難道……」老二驚慌地伏子,四處打量,只見眼前長草隨風擺動,月光時明時暗,四周寂寥,好似能夠听到自己心髒猛烈跳動的「咚咚」聲。

「是……是大王來捉我們的?」他顫聲說道。

「別特麼的疑神疑鬼!大王要來捉我們何必這樣?」老大呵斥,但也跟著蹲下了身子。

老三一手拿著不料捂著鼻子,恨不得匍匐在地上,思量了一陣說︰「要不……要不咱們回去吧?」

老二點了點頭數道︰「是是是……回去,回去,姑娘下次再找也不遲。嘛」

老大表情糾結,眉毛眼楮嘴巴都是一陣扭動,忽然之間,騰地站了起來,登視老二老三︰「兩個慫包,膽小鬼,區區兩塊石頭,便把你們驚成這個樣子!山旁邊有點石頭不恨正常嗎?咱們只不過走了十幾次,又不是走過幾百次,今天才第一次踫到石頭也很正常啊。」

老二老三听了這番話低頭沉思,心神稍等,齊齊抬頭,卻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原來在他們一低頭,一抬頭間,老大身邊竟爾多出了一個人。

這人個頭不高,穿著一身夜行黑衣,面部罩著黑布,僅露兩只眼楮,頭發扎成個馬尾辮子,體態肩窄胯寬,顯是女子。

「怎麼了?」老大驚惶問道,眼瞳顫動,緊跟著便瞥到了身旁的黑衣女子,他一直站在這里,冷不丁冒出個人來,如何不驚?渾身汗毛豎起,哇哇大叫,掄拳便打。

這女子正是虎展旗,她知道三個半夜偷溜下山的蟊賊決計不可能是虎鹿羊三頭目,也就不會有多強實力,就算不叫郭裕飛和沈墨硯,單憑自己也完全能夠制服,所以見三人下山,並不聲張。

她性子活潑,聰慧狡黠,跟朋友喜愛玩鬧,見了壞人自然要好好捉弄一番了。

見三個黑影下了山向北前行,她立馬藏匿起來,亦向北行,始終與那三人保持三五丈距離。隨手抄起石塊,尋得月亮從黑雲間現出的瞬間打出石塊,先後擊倒老三與老大。

又趁著他們商談之際悄悄靠近,忽而在老大身邊長身立起,果然驚得三人一個哆嗦,見老大揮拳打來時,身子歪歪扭扭,拳頭緩慢無力,知道是三腳貓功夫,立馬以手做刀,劈了上去。

老大手腕遭劈,一聲慘叫,疼得亂蹦。

老二老三魂不附體,雙腿發軟,齊齊起身,又齊齊摔倒。虎展旗看著他們狼狽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們就這點膽子,還能當得了山匪?」

老三壯起膽子︰「你……你是誰?敢動我們虎羊山寨的人?別說西海郡,就算放眼整個湖州,黑白兩道不都得給我們幾分面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老三行走江湖,蒙吃蒙喝時常說這句話,說得甚為流利,而且每每說出後,對方還都挺害怕,次數多了,一說這話,自己氣勢也就條件反射般壯了起來。

當下說出後,山賊三兄弟都大膽起來,將虎展旗團團圍住。

虎展旗還想逗他們,便說︰「啊呦,原來你們是虎羊山的山賊啊!」她把「虎羊山」三個字咬得極重,以凸顯自己吃驚。

老大說︰「正是啊!小丫頭,看來你也听過虎羊山的威名,居然還敢搗亂?」

虎展旗故意皺眉癟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當然听過啦,只是我不知道三位是虎羊山上的好漢啊,如果知道,我當然不敢了啊。」

山賊三兄弟听到這里,舒了口氣,心說︰「這丫頭身手不錯,但好在還不敢惹虎羊山。」

又听少女繼續說道︰「三位當家的分是虎魂大王,鹿魂大王和羊魂大王,法力無邊,無人能及!就算是蒼綾宗的諸葛風雲也不能及。」

三人听到如此過分的諂媚之言,不光是臉紅了,簡直震驚,老三捂鼻孔的手都松了,老二瞠目結舌,老大咳了咳,說道︰「那個……說諸葛風雲及不過我家三位當家言過其實,言過其實……算是平分秋色吧。」

「唔……原來是這樣。」虎展旗面露恍然之色。

山匪老大又說︰「好了,小丫頭,我們念你無意沖撞,就不怪罪你了,速速讓開了吧。」

虎展旗卻說︰「三位大哥,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帶上我好不好?」

此言一出,三匪哈哈大笑,老大說︰「小丫頭一無所有,居然要跟著咱們去耍耍?」

老二見虎展旗雖蒙著面,但一雙眼楮卻生得格外美麗,動了歪心思,說道︰「小丫頭想去,又有何難了?跟爺三個走就好啦。」說著就要抬手去模虎展旗臉頰。

便在這時候,忽听腳步聲起,三匪聞聲往去,只見一個漢子急奔而來,驀地一驚,下一瞬去模腰間佩刀,卻模了個空。

見那人一晃眼間,已然奔近,手上掐印不斷,三人還未來及思量如何應對,便有勁風撲來,無可阻擋,皆仰面倒地,摔得四仰八叉。

來者正是郭裕飛,剛剛虎展旗打得山匪老大哇哇大叫,在寂靜的夜里傳得老遠,他跟沈墨硯都听到了,立馬趕了過來。

郭裕飛離得較勁先一步趕到,恰見山匪欲對虎展旗動手動腳,立馬使出一招凝風掌來。但他也沒想到山匪如此不濟,自己一掌下去竟將對方三人全部撂倒。

「虎師姐,你沒事吧?」郭裕飛跑到虎展旗身邊忙問道。

虎展旗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踫上這幫蠢賊,能有什麼事。」

郭裕飛瞧著三個山匪,欣喜地說︰「可等來你們了。」

老大仰面在地,雙臂撐起上身,一雙跳動的眼楮不住在郭裕飛跟虎展旗之間來回游移,猶猶豫豫地問︰「你……你們到底是誰?為啥要等我們?咱們認識嗎?」

郭虎二人還未回答,那個老三一下子跳起來︰「管你們是誰!敢動我們虎羊山的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也不打打听,整個湖州,黑白兩道,誰敢不給我們山頭幾分面子?」

這句話猶如壯膽烈酒,又如增益法術,一入三匪耳朵,立馬使他們勇氣倍增,都站了起來,老大挺了挺腰桿,單手叉腰,抬手戟指郭裕飛,正欲呵斥,忽地又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且速度奇快。

老大剛一扭頭,便有一只腳蹬了過來,「啪」的一聲,正中右臉,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正是沈墨硯趕來,見這山賊似乎要對郭裕飛動手,立馬抬腳踹倒。

接著,沈墨硯又連出兩腳,將老二老三也踢翻在地。

虎展旗說︰「好了,趕時間,不逗你們了,你……就是你,來說說吧,你們出來後怎麼回去?」她說「你」時,抬手指向三匪之中的老大。

老大不敢隱瞞,忙說︰「等到天亮了,大模大樣地敲鑼,讓人拉上去。」

虎展旗說︰「那要是天不亮時想回去該如何?」

「天不亮?天不亮回去做什麼?」老三茫然答道。

「你不老實,給我打!」虎展旗指向老三。

「是。」郭裕飛上去便是一腳,老三大叫︰「老實,老實,小人絕對老實。」

虎展旗說︰「剛剛你們提到了要折返回去的,肯定有方法,說出來。」

「有有有,有有有有……」山匪老大一面說,一面忙不迭地從懷里取出兩張符交到虎展旗手上,「我們不知三人誰用得到,所以未滴血,都是無主符」。

虎展旗見著兩張符,一張呈長條狀,是最為普通的符紙,前頭所繪制的符文頁十分簡易。而另一張,形狀四方,符紙柔韌,上頭的符文較之前一張復雜了不少。

老大說︰「這是兩張傳訊符,如我們三個遇到緊急情況要回去,便催化這一張。」說著指了指長條符。如果是上頭有事,讓我們回去,也會催動符,這一張便是回應符。」說著指了指那張四方符。

這兩張雖均為傳訊符,但價格上卻相差甚多,那張細長傳訊符,一兩銀子能買上百張,而四方符,要五兩銀子才能買來一張。

這是因為前者制作起來,太過簡單,可以算是煉化屬的入門法術,就算是初窺門徑者也能做得成。另外就是它所能傳訊的範圍太小,最遠不過二十丈距離,而這個距離要傳訊很多時候直接喊便好了,哪還用得到傳訊符了。

而後者制作就較為復雜,相應的煉化屬法術也只有綠芒七階以上才可以使用,傳訊範圍也有百里,自然貴上許多。

山匪老大接著說︰「無論哪種情況,自有人幫我們放下繩索,我們攀上去便好了。」

虎展旗收了兩張傳訊符,又問︰「上去之後,是哪里?」

「是一間廢棄不用的倉庫,平日里沒什麼人去。」

「很好,現在,你告訴我出了倉庫是哪里。」虎展旗又問。

老大忙著說︰「出了倉庫便是山上兄弟們睡覺的地方了。」

老三補充︰「出了庫房其實是條甬道,兩邊才是兄弟們的寢室,一共二十二間房子,每屋六人。」

虎展旗又問︰「那你們關人的牢房在哪里?」

「關人的牢房……」山匪老大面露遲疑之色,顯然不願意說。

虎展旗也不恫嚇,緩緩抽出腰間長劍,比劃兩下,忽而出手在山匪老大肋上喇了一下。

「啊呦!啊呦!」老大大聲慘叫,手往腰上一模,盡是鮮血,驚恐地望向虎展旗,「你……你你怎麼也不說一聲便刺我?好歹威脅我一下啊!」

虎展旗說︰「好我現在威脅你,說出牢房在哪兒,不說,立馬在你肚子上穿個洞!那可不就是只流點血的事了!」轉向老二老三,「你們家也是,快說,要不然也得挨刺!」

「我說,我說!老二連忙說︰「我們其實也沒有專門關押人的地方,若綁來了人票,就關在山頂塔寨最高處的一間大屋里頭。」

「好,那個幾天前被你們擄走姓紀的男子是不是就關在那里?」

「那一票不是我們三個做的,是虎魂大哥領著張家三兄弟做的。」老三連忙說。

「我問你人在哪兒。」虎展旗略顯怒容。

「應該就在那兒,就在那兒!」三匪唯恐挨劍刺,忙不迭地喊道。

如此,虎展旗問什麼,他們答什麼,半個時辰過去,便將虎羊山上情各種情況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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