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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章 勵精圖治(中)

黑衣人一共七個,個個頭帶兜帽,遮住大半張臉面。那個被拽住胳膊的悶聲不吭,幾番嘗試掙月兌,但白袍先生雖被被拉扯得東倒西歪,卻就是不松手。

同時還張口大吼︰「狂徒,狂徒,無禮狂徒!你以為我會怕了你不成?你不向我道歉,我今兒絕不松手!」

「放開!」被拽著的黑衣人大叫。

「不放!」白袍先生當真硬氣,他的幾個朋友也聚了上來,之乎者也,駢四儷六,旁征博引,引經據典,怒斥黑衣人粗暴行徑。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些見黑衣人凶狠,不敢說話,但也有些幫著白袍先生控訴,也有在些勸解。

忽然「嗆啷」一聲,一個黑衣人抽出腰間佩刀,指著那白袍先生說道︰「再不松手,殺了你!」

一亮刀,圍觀人都是一聲驚呼,齊往後退,眾文人也不例外,只有白袍先生仍不退縮,他哈哈一笑,繼而雙目一瞪,厲聲說道︰「區區一把剛刀,你以為便能嚇退我嗎?我讀聖賢書,只認一個‘理’字,你舞刀弄棒,有辱斯文!子曰︰啊!」

白袍先生驚呼聲中,向後仰倒,胸口已被劈出好大一個血口。

「啊呦!殺人啦!」

小溪旁登時大亂,郭裕飛一凜,望向沈墨硯說︰「難不成是我那哥哥發現我沒死,又派人來殺我了?」

沈墨硯抽出龍吟劍,將郭裕飛護在身後︰「相公莫怕,有我在,沒人傷得了你。」

說話時,游客全部逃遠,而七個黑衣人已把郭沈二人團團圍住。沈墨硯悄聲對郭裕飛說︰「我看這幾人腳步粗笨,功夫應該不高。」

郭裕飛高聲說︰「幾位是哪里的朋友?找我做什麼?」

一個黑衣人排眾而出,拉下兜帽,露出臉來,他惡狠狠說︰「姓郭的惡賊!你可認得我?」

郭裕飛瞧他模約二十多歲年紀,方面大眼,身形略矮,體格健碩,好似有幾分面熟,但又好似從未見過。

沈墨硯附耳說︰「他是麻長老在朝中為官的兒子麻鑫冉!」

郭裕飛恍然,心說︰「怪不得,跟麻武丘是有幾分相似。」

原來,麻長老逾期不歸,他的夫人便起了疑心,又見郭裕飛回來,開始查賬整頓,只怕怕丈夫已經遭了不測。于是趁夜和麻長老的妾室一起攜細軟出逃。

郭裕飛當時也是知道知道這事的,但認為婦道人家跑便跑了,並沒有太過在意。麻夫人離開之後隱居起來,日日盼著丈夫回來,可等了許久也未等到。

後來郭裕飛宣布麻長老已死,麻夫人悲痛中,將這一消息傳給在朝為官的麻鑫冉,麻鑫冉得知父親去世,又驚又悲,卻又不願相信。

召集人馬前去尋找,一路找佘峰山,又到了昔日麻長老與黃家女將拼命的山谷。

那日,兩伙人殺得昏天黑地,雖然近處沒人,但山上卻有牧民看到了。麻鑫冉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目擊牧民,隨後在佘峰山上找到了麻長老尸首。

找到時尸首已被野獸撕扯的不成樣子,但從身上衣物能認出正是父親麻武丘無疑。

麻鑫冉將父親尸骨帶回安葬,又去找母親商議,母親哭的死去活來,認準了定是郭裕飛殺害了自己丈夫。

麻鑫冉听聞,悲憤交加,決心復仇,一紙狀子遞到湖州主城衙門,可是麻武丘是宗派中人,郭裕飛亦是宗派中人。宗派內部的爭斗拼殺,朝廷歷來不管。

他見告狀不成,氣惱不已,卻也無計可施,他一直在朝為官,雖然父親身在江湖,可他自己對江湖卻知之甚少,連大洪有幾個宗派也不知,最熟悉的就是父親所在的絳珠宗了,但也僅限于知道位置所在,有哪些高手而已。

他知道父親麻武丘也是紫金境高手,十分厲害,但郭裕飛武藝如何,沈墨硯又如何卻不大清楚了。

他想報仇,想找殺手,卻也不知道什麼夜梟門,沒頭蒼蠅似的四處打听,花重金雇了幾個殺手,自己領著便來找郭裕飛尋仇了。

在湖州宗四下蹲守數日,終于瞧見郭裕飛外出,當即跟上,正要在郊外動手,卻不料在抽刀之際撞到了一個老儒生,這老生好不氣人死拉著自己不放,沒有辦法只得先行將他砍翻了。

麻鑫冉見到殺父仇人分外眼紅,尖叫著說︰「郭裕飛!可是你殺死我爹爹的?」

郭裕飛心說︰「麻武丘雖然不能說是我親手所殺,但他的死算我一份也不為過,且苗族與陽炎族仍在結盟供御外地,若將黃家抖出來節外生枝,不如便由我抗下吧。」

打定主意,說道︰「是,正是我設計殺的麻武丘。但你爹爹作惡多端,死有余辜。」

「郭賊,你死到臨頭,血口噴人!給我把他砍了!」麻鑫冉怒吼,最後一句自是對左右黑衣人所說。

「嗆嗆啷啷」一片響聲,黑衣人紛紛抽出腰間剛刀,齊朝前撲,沈墨硯尚未迎上,郭裕飛一招天魔掌已然使出,繁密掌影蜂蛹而出,呈扇形前推。

這些黑衣人多是犯了重罪,逃出來落草為寇之輩,不過一群亡命之徒,烏合之眾,修為最高者不過綠芒境,空有幾分當殺手的膽子,卻並無殺人的本領。

驚吼之中或擋或躲,但多是慢了一拍。一轉眼功夫,倒了大半,場上黑衣人包括麻鑫冉在內只余三人。

沈墨硯抽劍在手,腳尖輕點,縱了上去,麻鑫冉左右漢子倒也有幾分義氣,並不逃跑,反而揮刀迎上。

沈墨硯手腕疾抖,劍尖一陣亂顫,寒光閃閃,兩個漢子頓覺眼花繚亂,不知該如何抵擋,茫然無措間已然中劍。

也幸賴沈墨硯下手不重,也未沖著要害出劍,只是在他們持刀之手手腕上輕輕一點。二漢雖痛得哇哇大叫,鋼刀雙雙落地。

麻鑫冉見自己重金雇來的,所謂的金牌殺手竟爾如此不堪一擊,又怒又悲,大罵一聲︰「郭賊!你個惡賊,奸賊!我給你拼啦!」

叫罵聲中揮刀虛劈,呼呼有聲。麻鑫冉朝郭裕飛沖去,沈墨硯橫劍阻攔,跟著身子下潛,出腿掃敵下盤。麻鑫冉急急跳起,勉強躲過,暗暗舒了口氣。可等他雙腳落地時,卻不知道該用何刀法了,當即愣在原地。

他的武藝還是小時候跟著麻長老學的,他當時對學武就沒什麼熱情,學起來極不情願,麻長老便選了一套極為簡單易學的刀法教他,本想著勾起他對武學的興致。

麻鑫冉勉強學成,但死活不願再學其他武藝,法術也不學,反而喜讀詩詞。麻長老認為讀聖賢書,走仕途也是一條好出路,便不再逼他習武修術。

從那以後,麻鑫冉再也沒模過刀,直至前一段時間下定決心要為父報仇,他才重拾鋼刀,苦練一段時間。

但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他臨時抱佛腳,怎麼可能是有藍霞六階修為沈墨硯的對手?

愣怔中,突覺眼前寒光閃動,劍吟聲灌入耳中他才驀地驚覺,再想躲卻哪里躲得開?腳尖抵上喉嚨,他渾身一個哆嗦一動也不敢動。

那六個黑衣人見勢不妙,立馬爬起來逃走,郭裕飛也未追擊,由他們去了。

「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殺我!」麻鑫冉大叫。

郭裕飛說︰「我不能殺你?倒許你殺我?天底下沒這道理吧?」

「呸!郭賊!你害我父親,你我不共戴天。」

郭裕飛點了點頭︰「既然你說與我不共戴天,那我遂了你這心願,把你殺了。墨硯,動手。」

「停!停!」麻鑫冉雖然想為父報仇,但可不想賠了性命,見命將不再,「停」字喊得聲震屋瓦。

「墨硯,先停下。」郭裕飛說。

「是。」沈墨硯收回力道,但劍尖仍是緊緊貼在麻鑫冉喉嚨上。

「你……你到底想怎樣?」麻鑫冉惡狠狠吼道。

郭裕飛「噗嗤」一笑,說︰「我想怎樣?我不想怎麼樣。倒是你到底要怎樣?你跑過來,喊打喊殺,又說與我不共戴天,我刺死你,你又不願意。你說說,你到底要怎樣?」

「我……我要殺了你!」麻鑫冉大叫。

「憑什麼?」

「憑什麼?你殺了我爹爹,自當償命!」

郭裕飛想了想說道︰「你說你是朝廷命官?」

「哼哼,如假包換。」

「那好。」郭裕飛說,「你是做官的,可斷過案?」

「自然斷過,我為官五年來,斷過百余起案子,無一冤假錯案」麻鑫冉說到這里,面露得意之色。

「可斷過殺人案。」

麻鑫冉瞪郭裕飛一眼︰「自然斷過。」

「那那些殺人犯的兒子,有沒有去找你報仇?」

「自然沒有,殺人犯自己犯了王法,死有余辜。」

「哦,那我問問你,殺人犯犯了王法,死有余辜。那你爹爹謀害別人雙親性命,是否死有余辜?」

「你……你胡說!」

「事實便是如此,你若不信可以去找你父親的老部下孔鼎一問便知。哦,對了,孔鼎因為跟隨你父做了太多傷天害理之事,良心不安,最後跳出門牆,在東州枯木寺落發為僧,法號頓空,整日在佛前誦經,懺悔自己罪孽。」

麻鑫冉听郭裕飛說得甚為詳盡,不似有假,但畢竟他說的是自己父親,難以接受,爭辯道︰「你……你胡說!我父親就算殺人,那也是因為那人罪大惡極,人在江湖,手上不染血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個恐鼎是因為辦事不利,私收錢財被我父親發現,所以才打斷了雙腿逐出門牆的,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呵呵,原來你是知道的,那你可想過孔鼎跟隨你父親那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鞍前馬後,為何會突然起了貪念,不顧一切地去貪銀子?」

「你……你休要胡言亂語,你說什麼我也不信。」

郭裕飛嘆息一聲︰「你信與不信,都跟我沒沒多大關系,你走吧。」

「你……你肯放過我?」麻鑫冉吃了一驚。

郭裕飛說︰「是啊。你又沒做什麼惡事,又或者你做了什麼惡事,但我不知道,又怎麼會殺你?你走吧,如果以後想報仇,隨時都可以來。墨硯,天色不早了,咱們走吧。」最後一句話是跟沈墨硯說的。

兩人剛欲邁步,忽听麻鑫冉吼道︰「郭裕飛,你等著吧,你放了我,我也不會記你的好,念你的情!終有一日,我要手刃你,為父報仇!」

他邊說便跑,雙腿撩動,拖出殘影,話說盡時已翻過一面緩坡,瞧不見了。

郭裕飛真沒想到他能跑這樣快,愣了愣,說道︰「你說他以後還會來找我報仇嗎?」

沈墨硯皺了皺眉頭,思量著說︰「或許不會了吧……」

郭裕飛嘆息一聲︰「沒曾想,我只是出門游玩,卻累得這位老兄丟了性命。」說著走到那被黑衣人砍翻的儒生跟前,一模胸口,竟尚有心,驚喜地說︰「啊呦,他還沒死!」

這時候剛剛逃開的那幾個儒生的朋友又都聚了過來,起手八腳地將他抬起來,往城里醫館去了,郭沈二人隨後也乘馬離去。

剛回到湖州宗內,一個弟子迎面走來,稟告︰「宗主,二夫人。孔長老有事,已經在大堂等候多時了。」

「哦?孔長老有事?我這就去瞧瞧。」

兩人來到堂上,孔石行禮問候之後,說道︰「宗主,好事。來了一筆買賣!」

郭裕飛一喜︰「可是又有哪個宗派來咱們這里訂購丹藥了?」

孔石搖頭︰「這倒不是,是湖州境內有兩個小宗派鬧了矛盾,請咱們調解。」

郭裕飛听了這話,有些失望︰「調解……那又賺不到什麼銀兩……」

孔石說︰「啊呦,宗主大人,你這可就有所不知了。肯有人找咱們調解,說明咱們宗派在湖州的名望已經得到了認可。你想一想,二宗鬧了矛盾,說不開了,誰有資格去調解?肯定是有名望能服眾的大宗派啊,當下咱們湖州宗便是這種宗派了。」

郭裕飛點頭︰「這也是好事。」說這話時語氣上已經不怎麼關切,他如今一門心思就是等賺夠一百一十萬萬兩銀子,然後救活燕若絹,這兩天他已經開始為另外一件事發愁了,那就是新宿體的問題。

當初自己因華夢引魂之術死而復生,但容貌是有變化的,雖然不大,但一眼就能看出。若隨便找個人作為燕若絹的宿體,那麼換體後的容貌必然有所改變,郭裕飛自然是希望燕若絹一點點都不要變,跟原來一模一樣才好。

其實,如果在燕若絹剛剛受重傷之際,?郭裕飛想得是只要能轉活便好,容貌有便也沒什麼,但如今眼看著各類寶材就要湊齊,發動華夢引魂術就在眼前,那要求就跟著提高了。

人心總是得不到滿足的。

大堂上,孔石見郭裕飛神色淡漠,急得站了起來,頗為激動地說︰「我的好宗主啊,這個調解,咱們可不能白白調解啊!其中肯定是要賺一些銀兩的。而且這銀子賺得快,且沒有什麼本錢。」

郭裕飛听了這話,登時來了興致,兩眼放光,忙問︰「怎麼賺?能賺多少?」

孔石重新坐下,說道︰「想找咱們調解的兩個宗派都在湖州主城臨近的一個郡縣,一個叫做’八開宗’,一個叫做‘虎魚宗’。」

听到這里郭裕飛禁不住問︰「八開?這都是什麼名字?」

孔石說︰「八開宗創立于百年年前,宗派由八個漁民創立,他們也沒讀過什麼書,不通文墨,便取‘八人開山立宗’之意,取名為‘八開宗’了。」

郭裕飛不禁發笑︰「這名字取得可有點隨意了。」

孔石也笑著說︰「誰說不是呢。」

跟著又繼續講述︰「這兩個宗派連藍霞境修士都沒有,兩宗宗主也不過綠芒境,創立宗派想的是一伙人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免遭其他人欺負罷了。兩宗做的買賣也就是在湖州繁密的水網之間,捕魚,賣魚。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二宗摩擦一直不少,但又都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一只相互忍讓,並沒有發生什麼大的爭執。但忍著,那氣也就越積越多了。前些日子啊,出了檔子事,使得這兩家都忍不了,徹底鬧翻了,打得不可開交,已死了不少人。」

「不知是什麼事?」郭裕飛。

孔石捋了捋胡須,呵呵發笑︰「其實啊,這事說出來倒是一樁姻緣呢,只是這姻緣不是良緣,而是孽緣,孽緣多紛爭啊。

這虎魚宗的宗主姓許,有個獨生愛女,年方二八,正是大好年華,原本啊,許宗主經過一番設計,花了不少心思和財力,層層托人,牽線搭橋,已經將女兒許給了所在郡城那城主的三公子為正妻了。可誰知道,最後時刻,這個許小姐卻死活不同意,說是自己心里頭有人了。

這可把許宗主急壞了,好說歹說,就是說不通,一氣之下就將女兒關在了閨閣之中,只給水喝,不給飯吃,逼她就範。一天之後,許宗主問伺候小姐的丫鬟︰‘小姐怎麼樣了?’

丫鬟說︰‘小姐不肯。’

許宗主好不生氣,怒沖沖地說︰‘哼!那就再餓她幾天,看她從不從。’又囑咐丫鬟一定不要給小姐吃的,如若不然,連她也罰,重重地罰。

丫鬟當即拜倒,連說‘不敢。’

又過一天,許宗主問︰‘小姐怎麼樣了?’

丫鬟說︰‘小姐……小姐不肯。’

許宗主大怒︰‘她不肯,那就餓死了吧!’這話吼得極為響亮,為的就是讓屋子里的女兒听見。

到了第三天傍晚時分,許宗主有些慌了神,人餓一天兩天沒事,但餓上三天可就要出事了,急匆匆來到女兒閨房前,問丫鬟︰‘小姐怎麼樣了?’

那丫鬟面露惶急之色,顫顫巍巍地說︰‘小姐……小姐仍是不肯。’

許宗主見這丫鬟神色顯然又異,大為慌張,以為是女兒餓病了,連忙搶上二樓,大喊著女兒名字,卻沒瞧見人,里里外外找了八遍,仍是沒人。

原來這許小姐已被自己的情郎給就走啦!」

說到這里,孔石又問郭裕飛︰「郭宗主,您可能猜到許小姐的情郎是誰啊?」

郭裕飛說︰「那可不難猜了,應該就是八開宗中人吧?」

「哈哈,郭宗主果然智慧過人,救走許小姐的正是八開門費宗主的兒子,也就是八開門地少宗主。」

這時候,沈墨硯好奇插進來問︰「卻不知道這費少主跟許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孔石說︰「自然認得了。八開宗與虎魚宗的地盤糾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今兒我說你撈了我的魚,明兒你說我網子撒大了,進了他的水域。雖然沒起過什麼紛爭,但吵架是免不了的。一旦吵起來了,雙方就要調解談判,誰來談判,虎魚宗的費少主自然沒少出過面。

而八開宗宗主也並沒有讓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是由著她性子來,她喜好在宗內做些事,便讓她在宗內做些事。她想去就糾紛談判,便讓她去就糾紛談判。就這樣,許小姐跟費少主經常踫面,針鋒相對,唇槍舌戰,互有輸贏。原本啊,那是互看對方不順眼。

但‘情’這個字,很難講的,根本不講什麼道理。就是這兩個互看不順眼的人,在一起久了,竟爾漸漸地欣賞起對方來了,再後來便生出情愫,最後私定終身。費少主听聞許小姐要被許配給城主的三公子時,好不傷心,甚至召集了宗內一批兄弟準備沖入虎魚宗內,將許小姐搶出來。

後來,探子來報,說是許小姐寧死不從這門親事,已被許宗主關在閨房之中,除非點頭,否則便餓死她。費少主知道許小姐如此做是為了自己,好不感動,立馬調集宗內的好手在丫鬟的掩護下救出了許小姐。

許宗主大為震怒,將丫鬟抓起來,嚴刑拷打,丫鬟打小跟著許小姐,很是忠心,先是抽嘴巴子,又被夾手指,都沒招供,後來動了貼加官的酷刑,她終于頂不住才說出,許小姐是被八開宗的費少主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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